,可車馬在附近來回走動幾趟,也多多少少吸引住了一些目光。
透過衣食住行全方位無死角地刷存在感,這片原本冷僻的地方終於有了一絲人氣。
這裡畢竟靠近南城門,離碼頭也不算遠,之所以人跡罕至,是因為在眾人的印象裡這裡就是一片荒地,要是透過前來光顧過的客人之口告訴眾人,這裡不再是荒地,已經成了一塊衣食住行俱全的商區,相信會有不少人出於好奇拐過來看一看。客流來了,生意還會遠嗎?
當然了,這需要一個過程,還是一個不短的過程,這會兒顯然還處於在這個過程之中。再說的直白些,當下這裡還是挺冷清的,客人沒多少,能做的生意極為有限。
先前姜寶勝站在醫館門口,左看右看就是沒在街面上看見幾個人,心裡多少有些失落。一陣鞭炮聲過後,他看到左鄰右舍紛紛跑來看熱鬧,覺得這是在給自家聚財氣,心情立刻好轉。
姜寶勝很客氣,忙讓幾個醫館的徒弟去散糖。
姜寶勝讓散的這種糖,可不是一文錢兩塊的黃糖,那可是趙四孃家作坊裡出品的上等糖果,無論是賣相,還是口味,都屬上乘。
幾個小孩子領到糖後立即回去呼朋喚友,帶著小夥伴們來領好吃的不得了的糖球。
許家二姑娘許香梅聽說後,也拉著許承業過來了。
許家的家境不錯,譚氏又疼孩子,自然不會少了孩子們的糖果。就是近來許家屢遭磨難,譚氏手頭拮据,她也沒徹底斷了孩子們的零嘴,糖還照給孩子們吃。可這種裡面灌了蜜汁的糖球,許香梅還是第一次聽說,便忍不住想要領幾顆回去嚐嚐。
許承業今年十三歲了,雖然還有些饞糖,但他不好意思跟在一群小孩子後面排隊,便安安靜靜地站在一旁,打算等妹妹領完糖後,和她一起回家。
“給我酒心的,三顆我都要酒心的。”
“哎呦,小郎君來晚了,酒心的都發完了。就只剩橘子、梅子和薄荷三種口味的了,你要哪種呀?”
許承業聽著醫館門前發生的對話,暗想:府城裡的人真講究,往糖球裡灌蜜汁不說,不同顏色的糖球里居然還灌不同口味的蜜汁,也不嫌麻煩。不過話說,酒心糖似乎真的很好吃,好想吃一個呀。
許承業這麼想著,目光忍不住追向一個領到酒心糖正四處炫耀的小胖子。
這時,許承業的餘光掃到了幾個熟悉的身影,他定睛一看,發現了醫館裡站著的趙三娘一家。
許承業立刻眼前一亮,就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就在他快要踏入醫館的大門之時,他忽然想到了些什麼,忙轉身往他家的方向跑。
上次人家幫了他們家大忙,他們家來沒來得及道謝,人家就先走一步了。這回遇上了,怎麼也得好好感謝人家一番。既然要鄭重道謝,光他一個小孩子可不夠,得讓家裡頭的大人出面才行。
很快,許母譚氏就帶著兒女上門來道謝了。
許家是趙成藍的前婆家,趙四孃家的人雖然都不喜歡趙成藍,但對這戶她曾經嫁過的人家印象都很好,要不然上回也不會那麼積極替他們出頭,還主動把他們送去醫館救治,甚至還悄悄墊付了部分醫藥費。
譚氏很實在,不光口頭道謝,還極力邀請趙三娘一家去自家吃頓便飯。
趙三娘一家知道,許家小有資財,稱得上小富之家。他家在長樂鎮上經營豆腐坊多年,在趙四孃家的豆腐坊開起來之前,一直做著獨家生意。光從他家能把分號開到了縣城裡來看,就可以知道他家是賺了不少錢的。
可近年來,先是受趙成藍的醜聞所累,他家不得不關掉了鎮上許記豆腐坊的總號,舉家搬去靜海縣城。在縣城裡,他們還是主要靠經營豆腐坊維生,可許記分號的生意原本就不太好,後來趙四孃家、皮家和肖家的豆腐坊相繼開張,許記的生意就更加慘淡了。剛剛又聽說,許家被範氏記恨,家當被砸光不說,還不得不逃到府城來避難。
連番折騰之下,許家哪怕以前攢下了不少錢,估計也所剩無幾了。
許家都這樣了,他們哪好意思再讓他家請客吃飯呢?就是最普通的家常便飯,他們也覺得過意不去。
於是,趙永忠婉拒了譚氏的好意。他非但沒去許家,反倒把許家人拉進了宋家,說是讓他們鄰里之間相互認識認識,就順便把許家人留在宋家吃飯了。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一章 不情之請
今兒個醫館開張,甭管生意好是不好,都得要慶賀一番,為此宋家特意擺了酒席。
宋家的飯菜酒水都是由趙四孃家的福源飯食和薯來寶提供的,要不然的話,趙永忠也不好意思讓許家人來宋家吃飯。
福源飯食的飯菜都是些家常菜,不值幾個錢,但裡面雞鴨魚肉都有,擺桌席面也是很夠看的。薯來寶裡都是由廉價的番薯製成的吃食,幾乎沒有什麼能夠拿得出手的,唯一適合擺上席面的也就只有番薯燒了。所謂番薯燒,就是用番薯釀成的燒酒。雖然不是什麼好酒,那也是酒不是?加上一罈子番薯燒,這桌菜要放在靜海鄉間已經是非常好的宴席了。
吃飯時,按照鄉間習俗,分成了男人一桌,女人一桌。由於宋老太太和譚氏上了年紀,不用太過避諱,便請她倆也坐在了男人這一桌上。
譚氏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鋪面,就沒能把豆腐坊辦起來,她眼見家裡入不敷出,便在家裡的伙食上儉省了些。許家人已經好久沒能吃上大葷了,今天算是開了次葷,吃得格外地心滿意足。
現如今趙永忠在家裡,一般都喝黃酒之類的低度酒,很少會喝烈酒。就是偶爾陪著姜寶勝喝兩杯烈酒,那也是上好的純糧酒,番薯燒這種不上檔次的酒,他還是第一回喝。
席間,他喝了幾杯番薯燒後,就有些酒意上頭,平時話不多的他打開了話匣子。
趙永忠就問姜寶勝,你家醫館開這兒看來是不行,要不要換到間鋪面,開在街口?
坐在另一桌上的趙三娘聞言,心裡翻了個白眼,暗道:也就是姜叔叔脾氣好,要換別人早就呼她爹一臉了!哪有她爹這樣子說話的?指著人家新開張的鋪子就說不行,這嘴上就沒有個把門兒的,盡說得罪人的話。
姜寶勝呵呵兩聲,笑著婉拒了。
他倒沒有覺得趙永忠說的不對,事實上,他覺得趙永忠說的有理,自家這間醫館的選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