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何採玉甩手既一個巴掌，渾身不住發著抖：“你……你說什麼？！”

莫雙眼眶通紅，淚盈於睫：“我已不是……處子之身，恐是不能嫁出去了！”何採玉是第一次動手打她，心裡也疼的厲害，又十分惱她不愛惜自己，泣道：“你怎能……怎能如此不知事！隨隨便便就將清白給了人！”莫雙閉眼，只泣不答。何採玉更覺女兒是遭了委屈，便抱住她一齊大哭：“我的雙兒……怎生這般命苦！”

莫寧抱劍立於門外，幾次欲推門進去，終究忍下了，神色漠然地瞧著外頭細雨茫茫，一言不發，沉默如一尊石雕。

事後她們都是這般沉默的，不知該如何收拾，唯一能夠想到的便是不與對方分離。

何採玉問女兒賊人是什麼身份，但莫雙只是搖頭，何採玉怕她想不開，遂不敢逼問。

莫雙以為這一切就能這樣揭過去，可更大的噩耗接踵而至。

莫嵩為鎮上新捐一座山神廟，在那一個陰沉雨天打著傘上山去，他要看看那些石料工有無偷閒。卻得天公一記橫雷，劈到石山，大石轟隆滾落，死傷數十人。莫嵩被砸中腦袋，當時便撒手人寰。

大雨一連下了五日。

莫雙與何採玉在堂中坐著，互相攙著對方來汲取溫暖，她們都有些發顫，且都望見對方眼神中的森然懼意。

大門攸然敞開，莫寧一身玄衣，撐傘涉水而來，每一步都淌開一道漣漪，腳步如雨聲一般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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