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化作微妙而不可言說的愜意感。

岑青音著喜袍坐在鋪滿花生、桂圓及棗子的榻上一動不動，只聽隔著薄薄一扇門，外頭嬉鬧喧譁聲隱隱約約傳入，倒像是另一個世上的東西。

珍珍侍奉在門前，明知姐兒已一日不曾進食，又折騰了一日，乏得很，卻也沒膽子去勸她偷偷用一些，或是將那沉重的冠冕摘下來歇息。只因她曉得，這世上最愛死守規矩禮義的便是他們姐兒。

岑青音默默坐著，良久，無風，紅燭之上的火舌顫動。她驀地道：“讓我一個人待會兒。”

有那麼片刻，珍珍遲疑。

不過轉瞬她便恭恭敬敬鞠了鞠，出去將門嚴實地闔上。

端坐著的岑青音倏然鬆了一口氣。

她合上眼睛，稍稍伸直已然僵硬的下肢。一雙手自她身後撫上肩，按壓時痠痛消散，化作酥酥麻麻的鬆散浮上心頭。

“如何？”她問他。

“防守自然比不得皇宮。”岑滯雲說，“也算鍛鍊海那小子了。”

大費周章進了邕煬宮，他的來意自然不是吃酒，而是摸清路線。

不是信不過手下，只是島海到底還是徒弟。

原本只不過舒舒服服地消受著他伺候，想見什麼，岑青音霎時張開眼。她起身，匆匆忙忙轉過身來，朝著他展開雙臂，任由紋滿牡丹薔薇的長袖垂落，道：“好不好看？”

岑滯雲散漫地坐著，斜倚著身子支住單側膝蓋，此刻隨手揀了床上一顆棗來吃。他笑，有些敷衍道：“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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