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能束手無策由他去知會公子一聲——我已清楚自個兒的下場。不論我再怎麼忠誠，主公的疑心只會有增無減。”岑滯雲道，“倒不如殺了，以絕後患。”

如何將岑櫻緬與範童之死一併串聯起來處置了事，岑青音心中已有了安排。珍珍穩重，此事交由珍珍來辦再妥當不過。

她不慌不忙，只顧著往下問：“那趙氏……”

“我沒殺她。”

他答得飛快。

按岑滯雲的性子，換做往常，趙氏的命是留不得的。固然，他想留也無傷大雅，只是——“你殺了她兒子，她怎能容得下你？”

他倚在她頸窩裡小憩，此時此刻睜開眼來。

“她是信我的。”岑滯雲細細解釋，“範童要走，動手大可放在他走之後。可死得如此潦草，毫不講究，不像我的手段。趙氏不會懷疑到我頭上。如此一來，往後她興許還能扮好我生母的角色。”

她會繼續做我的孃親。

趙氏。錯了。

你猜錯了。

縱使我母親地下有知，也不可能會為我這樣的兒子感到光榮。

念及此處，岑滯雲自嘲地笑了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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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鵲娘生產那日，岑韶越跟中了邪似的在廳裡轉來轉去，岑青音瞧著頭疼，到底忍不下去，出聲道：“你消停會兒。”

誰能想到岑韶越毫不領情，反而惱怒，同她置氣的水準與小時候相差無幾：“生的不是你兒子，你當然不著急！”

還沒生出來，你怎知就是男孩了？

縱然曉得那是討個吉利的說法，岑青音仍難免腹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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