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成這樣，連一身好皮都弄髒了，定然是賣不出好價錢的。

聽老人家說，這樣靈性的畜生，活剝下來的皮才值錢。

書生在心裡這樣盤算著，丟掉了手裡的木棍。

夢境到這裡，戛然而止。

江度清醒過來，胸腔劇烈起伏。

他伸手按著胸口好一陣，努力平復，那裡才恢復過來。

第二天是週末。

天還不亮，江度便早早起床了，陪他媽媽上山禮佛。

江老爺子前不久因積勞過度而意外暈厥，昏迷了一天一夜。現在雖已脫離了生命危險，但仍需靜養一段日子。

老爺子這病來得蹊蹺，莫名其妙就倒下了，又莫名其妙地好轉。

江度母親信佛，心底揣測老爺子這是招惹了髒東西，嘴上也不敢多嘴，只念叨著要去給老爺子祈福，散散晦氣。

江夫人有錢有勢，能請來中外名醫給老爺子料理身體。

江母貧苦出身，什麼也沒有，只能裝模作樣，表表孝心。在老爺子病榻前忙前忙後還不夠，還要拉著兒子江度一起吃齋禮佛，日日替老爺子上香求福。

江度在江家總一副逆來順受的形象，自懂事後便再不會忤逆長輩。爺爺病倒後更是奉孝床前，兢兢業業做個孝孫。

近來，江老爺子對他的態度，也明顯和緩許多。

江度心底恨不得老爺子快死，可跪在佛祖面前時又裝腔作勢，雙手合十，一副誠心虔意的模樣，陪著江母不吃不喝跪了一整天。

傍晚時分，江度和江母才從寺廟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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