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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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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有人問,“伽藍堂既然是中間人,怎麼不來個人給引薦一下?”

這也是宋其濂疑惑的地方:“他們要來, 城主沒讓。”

她為什麼不讓呢, 他想不透。

“哥, 以後是不是就有好東西吃,有電,還能喝到城外乾淨的水了?”

“嗯……”宋其濂眺望著路口,遠遠的,開過來三輛車,在一面高山雲霧旗下停住, 下來一個人,穿黑西裝,戴伽藍堂徽章,款步走來。

獅子堂的人正色,宋其濂迎上去,伸出右手:“伽藍堂烏蘭洽分堂家頭,火缽宋其濂。”

“太塗分堂杜汀組家頭,”對方握住他的手,搖了搖,報出骨骼和名號,“請。”

宋其濂領著小弟向三輛車走去,杜汀組的回頭把他們看一遍:“你們當中有伽藍堂的嗎?”

“沒有,”宋其濂答,“他們在為去蘭城做準備。”

那人點了點頭,引他們經過高山雲霧旗,這就算進了太塗地界兒,一輛白色運載車拉開車門,門裡黑洞洞的,伸出七八個槍口。

宋其濂一驚,第一反應是按下左臂內側的晶片,同時大喊:“我們他媽是來議和的,我有岑琢帶給如意珠的口信!”

杜汀組開火,彈指間,子彈鐵雨一般穿透他的身體,槍聲和著天邊的雷聲,血流出來,雨開始下。

宋其濂仰面朝天,瞳孔放大,視網膜上留下的最後一幅圖景是傾瀉的大雨,雨滴如針。

十幾具屍體,交錯倒臥,血被大雨沖走,火缽從十公里外奔來,因為脈搏停止,已經辨識不出宋其濂的具體位置,只能孤獨地亮著炮筒燈,寂然等待。

杜汀組把屍體裝車,開向烏蘭洽,在城門前繞了個彎兒,扔垃圾一樣扔下去。

他們走後,烏蘭洽才敢來拖屍。

屍體拖到市中心的小廣場,攪海觀音等在那兒,用她的話說,火缽一被遠端啟動,她就知道出事了。

一場春雨一場暖,這場雨過後,花兒就該開了,可就是這場雨,宋其濂沒挺過去,全烏蘭洽的人都聚集在攪海觀音身邊,盯著她尚未消腫的臉,和一雙血紅的眼睛。

“叫伽藍堂來!”她咆哮。

“叫伽藍堂來!”眾人附和,巨大的吼聲壓過了滂沱的大雨。

她坐在宋其濂的屍體旁,託著他的頭,他的眼睛睜著,似乎還帶著死前的震驚和恐懼,她把那雙眼遮上,怕他冤屈的靈魂記住自己。

是她殺了他,可有什麼辦法呢,她不想任人予奪,想把命運的骰子抓在自己手裡,去擲,去搏,哪怕以所有人為代價。

一個女人,在這樣一個時代,如果不把渾身裹滿毒液,那就會像一顆糖果,被吸吮、舔食,最終化成一灘水,被人嚥下肚去。

岑琢他們聽著吼聲而來,逐夜涼的手遮在他頭上,讓他看起來氣勢奪人,可再強大的氣勢,面對一排整齊的屍體,也弱下去。

他們愣住了。

“岑琢!”攪海觀音先聲奪人,“你不是說太塗是你伽藍堂的嗎,宋其濂剛跨進去就被殺了,你怎麼解釋!”

岑琢辨認她懷裡的屍體,確實是宋其濂,但佯裝鎮定:“這不可能。”

“不可能?”她站起來,分開眾人,像老畫上那些復仇的女人,從臺階上走下來,“那這是什麼,是我栽贓你的嗎!”

岑琢沒急於表態。

“我是烏蘭洽的城主,”她指著自己的胸口,青腫的臉在大雨中白得可怖,“如果不是他替我去,現在躺在這裡的就是我!”

人群爆發出難以抑制的怒吼,波濤一樣,湧動著要把伽藍堂一口吞下。

“你們是染社的人,”她斷言,指著南面,“這是如意珠的陰謀,他想不費一兵一卒拿下烏蘭洽!”

一道閃電恰巧從她指尖上劃過,獅子堂的人沸騰了,向伽藍堂圍攏過來,四周的天色陡然晦暗。

“如果我們是染社的人,”岑琢瞪著四周,嘶喊,“早就把你、把宋其濂、把這裡的每個人,都殺了!”

他說的對,但亢奮的人群根本沒有理智。

“如果我們是染社的人,”岑琢憤而指著高修,“不可能讓你們拿走我們一個人、一條胳膊!”

高修從雨簾裡抬起眼,魔鬼般盯著攪海觀音。

“你們死了一個人,”她和他們針鋒相對,“我們呢,我們死了十六個!”她指責,“因為相信你們!”

岑琢沒辯駁,冷冷地問:“你想怎麼樣?”

“滾,”她說,“滾出烏蘭洽,我們不會出一個人跟你們去蘭城!”

獅子堂的人不同意,連聲喊著“血債血償”,但攪海觀音不傻,她知道,這裡所有人加起來,也不是逐夜涼的對手。

“好,”岑琢痛快,“我們走。”

他轉身,獅子堂的人堵住去路,逐夜涼啪地亮起炮筒燈,耀眼的光頓時穿透雨幕,人群應聲分開,讓出一條窄道。

按岑琢的意思,逐夜涼把紅咒語背出來,摧毀御者艙後搬到金水的墓地,它就留在這兒了,陪著它的主人,變成廣袤大地的一部分。

五個人、兩輛車,和他們來時一樣,無人歡迎,無人送別,緩緩離開烏蘭洽。

岑琢想不明白,宋其濂怎麼就被殺了,是誰幹的,出於什麼目的,如意珠在其中又扮演了什麼角色。

“回太塗看看?”高修提議,“我覺得那女人陰測測的,不地道。”

她踹過他一腳,在臉上,當時他死瞪著她,幾乎瞪到她靈魂裡去。

“沒必要吧……”元貞說,握住賈西貝的手。

“我也覺得沒必要,”逐夜涼分析,“太塗、烏蘭洽對我們沒有更多的價值,換句話說,他們怎麼樣都和我們沒關係了,我們目前該做的,是儘快進入染社西方分社的邊塞重鎮,蘭城。”

這個人真冷血,高修歪著頭看他,或許這就是機器的本性。

岑琢想了想:“還是回去一趟,”他命令,“車停到隱蔽處,車頂蓋開啟,萬一有事可以遠端呼叫骨骼,我們秘密潛入。”

賈西貝高興地搖著元貞的手:“又能見到小易了。”

他們披著氈布、斗篷,冒雨進太塗,岑琢、逐夜涼、元貞和賈西貝都在公共場所遭到過襲擊,進城之後潛伏下來,由相對臉生的高修去打探訊息。

高修走上太塗街頭,很奇怪的,人流正向著一個方向匯聚,他融入其中,用斗篷遮著臉,問身邊的人:“這是幹什麼去?”

“看行刑!”周圍都是年輕人,一個個興致勃勃,“殺叛徒!”

叛徒?難道是太塗堂出了叛徒,才導致宋其濂的死?高修沒多問,隨著人流走向杜前街和汀口街的交叉口,這裡不是太塗的市中心,卻聚集了數以千計的老百姓,興奮著,喊叫著,互相推搡。

醒目處跪著十多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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