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孟春水眼裡,它們都是深淺不一的黃。
濃郁到刺目的黃。
方才直到在救護車裡,看見趙維宗被放在窄窄的急救床上,戴上了氧氣罩,孟春水才從那種瀕死的絕望中稍稍緩過神來,可這種感覺現在又回到了他身上。
靠在手術室外漆成慘綠色的牆上,看見自己滿手都是黏糊糊的血漿,孟春水意識到這是幫護士往車上抬人的時候沾的。
剛剛只有謊稱自己是趙維宗忘帶身份證的親哥,他才勉強被允許在手術單上簽字,籤的還是“趙春水”。結果一把手拿開,他就發現單子已被印上一條破碎的細長血跡,蜿蜒在雪白紙張上的,是那樣灼人的黃色。
他近乎心碎地想,那人怎麼流了這麼多血?從哪兒流的?
他只知道這是為了保護自己而流的。
而流血的人正在牆的另一面做手術。雖然醫生告訴他出血只是“重創導致腦後靜脈大面積淤血外加全身幾處挫傷”導致的,內臟和腦組織並未受損,可孟春水仍覺得無法原諒。一方面他不想原諒自己,另一方面,他不能原諒撞傷趙維宗後又逃逸的人,他是不會讓此事就這麼過去的。
正在孟春水思索著如何找出肇事司機時,他接到了一個電話——看到來電顯示的一剎那,某種可怕的想法炸雷一樣在他腦海中爆開,緊接著,孟兆阜的聲音從聽筒傳來:
“怎麼樣啊兒子,你那位小趙還好嗎?”
孟春水強壓著腦中嗡鳴,定聲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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