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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和解。

以前的稜角,以前在自己生活裡埋下的刺,他好像統統想要拋下了,拋在身後的小鎮子裡,隨著鐵軌遠去,拋不乾淨就繼續拋,他一樣也不想留了。

他甚至不再想成為特別的那個。他只想平凡、普通、無憂無慮、活下去。

他有了野心,他想要好。

那棵爛在心裡的樹,有了鳥的陪伴,是不是早就開始努力紮根,努力伸展了呢?

這時趙維宗身子一歪,直接把臉埋進他的領子。

孟春水僵了一下,同時手指搭在趙維宗的手錶上,好像感覺到什麼東西在一下一下地跳,也許是秒針,又也許是別的。他感覺到一種熱。表是石英的,沒生命的東西,只因戴它的人是活生生的、熱乎乎的,所以它也能帶給人溫度了。

這是救他的溫度。

凌晨四點,他們到了長沙。

趙維宗這回倒是沒有賴著不起,下車後走在前面,很興奮,說什麼自己從來沒在這個點兒跟外面瞎跑,想不到這會兒的天空是這樣的,說黑不黑說亮不亮。說長沙居然下雪了,月亮好亮,照在雪地上真好看啊。孟春水拽著拉桿箱在後面跟著,突然停下腳步。

“怎麼了?”趙維宗回頭看他。

“我喜歡你。”

站臺上幾個同行的人紛紛駐足。

“我喜歡你,”孟春水又重複一遍,直視凌晨微光下那人模糊的臉,“如果不夠,你害怕哪一天我要變,我要走,那我就每天跟你說一遍。我喜歡你,真的真的,我特喜歡你。”

趙維宗目瞪口呆,走向他:“不用,你說一次就夠了。其實你中午說的那個,就讓我非常非常開心了,”又問:“剛才我睡覺的時候你受什麼刺激啦?”

“沒有,我只是……我不想要你再害怕了。”

第30章

雪下完了。雪正在化。空氣很溼。天亮很久。

有人賴在床上不想起來。

孟春水很餓,卻也只能很餓。他垂頭望著小趙唯一露在被子外面的一撮亂髮,心裡想著把這位霸佔自己床的傢伙從被子裡剝出來,拎著丟到廚房做苦工是否可行,最終得出除非自己是賽亞人並且鐵石心腸否則並不可行的結論。

他又並不會什麼廚藝。平時餓了只會給自己煮碗掛麵,可就是這麼寸,昨天和趙維宗挑了很多菜肉瓜果,滿滿當當地揹回家裡,小冰箱將將塞得下,卻唯獨忘了掛麵的事。

太失算了。

他又在櫥櫃裡找到一盒鳳梨酥,還有一週過期,可咬起來已如磚頭。

真的失算。

孟春水只得回到趙維宗旁邊,盯著對面牆上自己以前貼的皇后樂隊的海報,乖乖靠在床頭髮呆。

最後他決定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沒錯,這是在他家裡。湘江邊上的小公寓,頂層,外面看著不起眼,可內裡卻大有乾坤。這屋子以前就他和爺爺住,父親天天在外面見不著人影,於是想怎麼佈置就怎麼佈置,比如電視櫃上擺著的老龜殼、牆上掛的非洲地圖、廁所地上用五分硬幣焊接而成的一塊地磚,都是孟春水曾經興趣的對映。

再比如說趙維宗現在睡的這張水床,新鮮玩意,躺上去跟漂在水上似的,晃晃悠悠極其催眠。於是小趙直接這床上一睡不起,到十一點也毫無醒來的意思,也似乎就可以解釋了。

他確實也太累,前一天四點到了長沙,在屋裡安頓好東西也沒休息,直接被帶出去閒逛,逛到傍晚,累了,就坐著孟春水那輛早有耳聞的哈雷摩托穿過橘子洲大橋。空氣溼涼,晚風徐徐,重型機車速度快起來卻給人一種飄在空中的感覺,趙維宗對著朦朦江岸對面的毛主席像揮手:“首長好!為人民服務!”

於是兩個人嘻嘻哈哈就忘了白天的累。

忘了累就繼續逛,餓了又去了坡子街夜市吃油炸臭豆腐烤鱖魚。那地方生意很好,年初一仍然爆滿,小趙好不容易等到佳餚上齊,哪知剛吃了幾口就嚼到幾塊辣椒,只能雙眼通紅地狂飲啤酒。孟春水則說自己要騎摩托不能喝酒,捧著瓶豆奶看著他,壞笑。

結果就是趙維宗居然真就喝多了,軟綿綿靠在孟春水背上,讓人給用摩托駝回了家。

小趙居然還問:“好慢啊,你在騎腳踏車嗎?”

“我怕你掉下去,”孟春水聽著想笑, 加了點速,“你要是掉下去了就自己回家啊。”

趙維宗嚇得抓緊身前那人的羽絨服:“你敢,那我就跑到你家拍門,你要是敢開門,我就辦了你這個王八蛋。”

“準備怎麼辦?”

“沒……沒想好。”

說罷就沒了聲音,估計是睡了過去,孟春水往身後撈了撈,真怕這人就這麼掉下去,好在摸到了他抓著自己衣服的手。但他還是放慢速度,真把自己的寶貝哈雷騎出了腳踏車的風範。

那天晚上回家後已是十一點多,外面的江邊上開始大批大批地放煙火,趙維宗就剛才上樓的時候清醒了點,知道自己扶著把手往上蹭,現在又昏睡了過去。孟春水把他放到床上,想著自己先洗澡,完了再解決這位,沒想到從衛生間出來之後卻發現這傢伙竟然已經自己脫好了衣服,毫不客氣地裹著被子,睡得不可謂不酣暢。

孟春水站在自己床前,思索了半分鐘該怎麼做,最終又拿了床被子,擠在趙維宗身邊。哪知閉了眼他就忍不住睜開,旁邊那人稍微一動他就忍不住打噴嚏,按理說只有緊張的時候才會這麼打噴嚏,孟春水想,這是在自己家自己床上,緊張什麼?

好吧確實是緊張。只覺得怎麼著都不對,電暖氣把他烤得又熱又燥。

最後我們非常聰明的小孟同學想出一條妙計——他夾著被子跑到以前爺爺那屋睡去了。

趙維宗起床的時候,腦子有點空白。

他環望四周,隱約想起自己昨晚是喝多了,又意識到這是在長沙,孟春水的家裡。不知是抱著什麼心理,小趙掀開被子,看見自己秋褲還在腿上,居然嘆了口氣。

這屋裡窗簾拉得嚴實,幾乎不怎麼透光,他一看手錶才發現已經下午一點半了。那傢伙怎麼也不叫自己起床,等等好像叫了,又好像沒有,他也記不起來了。正胡亂想著,又聽見廚房好像有響動,就套上毛衣褲子走過去看。

然後他看見孟春水背對著他,在切什麼東西。湊近一看,居然是青椒,跟做實驗似的,切成極細小的方塊,整齊地碼在一起。

“你準備做什麼?”

“你起來啦,”孟春水看他一眼,“做青椒炒肉。”

“那該切絲啊,這種小丁炒不了肉的。”

孟春水放下菜刀,似乎也開始發愁,想了想道:“我可以把肉也切丁。”

那豈不是成青椒末炒肉末了,你說能好吃嗎,趙維宗暗自腹誹,從冰箱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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