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秦舒的下巴。
秦舒一下子驚醒了,睜開眼睛就看見寧予辰含笑的臉。他愣了幾秒鐘,又把眼睛閉上了。
寧予辰:“……”
跟著秦舒再次睜眼,發現寧予辰還在自己的懷裡,他定定看了對方片刻,突然低頭重重地在寧予辰臉上親了一下:“我還以為是在做夢!”
寧予辰笑了,又有點心酸,從他懷裡滾了出來,抖開被子蓋到秦舒的身上:“空調溫度開的這麼低,你也不蓋上點,想生病嗎?”
他坐起身來,隱忍地皺了下眉,卻什麼都沒有說,倒是鎖骨上一個深紫色的牙印印在白皙的面板上,分外明顯。
秦舒忍不住伸手輕輕摸了摸,又是心疼又是內疚:“對不起。”
寧予辰想起昨天的事,倒是笑了:“你這也是恨我恨得要生啖其肉了,我原來可不知道自己這麼惹人生氣。”
他看秦舒依舊看著自己那塊傷口,於是伸手捏了下他的臉皮:“幹嘛動不動就天天對不起對不起的,到底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了?”
秦舒撫著他的手:“只要你一生氣,我就覺得我是做錯了。”
“搞什麼,說的我好像很喜歡生氣似的。我看上去很嚇人嗎?”
秦舒躺在床上注視著他,唇邊慢慢泛起笑意,眼底神情卻十分認真:“你不嚇人,只是……我怕。”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格外能打動人心,寧予辰心中怦然,深深看進秦舒的眼睛,張了張嘴,沒說出話,只好彎著眼睛也笑了起來,唇紅齒白的樣子俊俏逼人。
他們兩個其樂融融,但與此同時,單洛安卻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恐慌。
“你他媽在胡說八道什麼?!”
握著話筒的手在發抖,他失態地大吼:“不可能!”
“是真的!不信你上網查一查……之前那些股票、那些股票全部都跌停了!”
第76章 總裁,霸道(十六)
慌亂的聲音從另一頭傳過來,幾乎讓單洛安眼前發黑:“怎麼辦?咱們欠下了那麼多的錢!”
他扔掉電話, 跌跌撞撞地衝到電腦前面打出幾個字, 隨著頁面不斷跳出,他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這下子全完了!一開始秦舒給出單洛安購買股票的建議時, 他在心中有所提防,本來還保留了一部分資金,但隨著每一次被秦舒預言過的股票都漲勢極佳,單洛安漸漸也開始抵抗不過鉅額收益帶來的誘惑,不但把自己的錢全部投入,甚至還在外面借了高利貸!
現在他是個一無所有的窮光蛋了……不,不僅僅是如此, 他甚至還揹負了龐大的債務!
怎麼會這樣?不應該是這樣的啊!這一切明明應該是他為寧予辰準備的結局!
單洛安呆呆地坐在沙發上,幾乎已經失去了思維的能力, 這個時候門鈴響起,他沒有理會, 但很快就有人用鑰匙開啟門衝了進來。
單洛安靠在沙發上, 對來人毫無反應,倒是那個人一下子衝到了他的面前:“你這是幹什麼?打起精神來, 事情還有希望!”
單洛安自嘲地笑了:“什麼希望?搶銀行?還是讓我去跟寧予辰磕頭求饒?沒用了!現在做什麼都晚了!”
這個能隨意進出他家門的人是單洛安的表哥,當初也跟著他往股市裡投入了一筆頗為可觀的資金,焦急程度不下於單洛安:“我說的不是這個, 你對姑姑去世之前寫過的那封信還有沒有印象?那裡面說……”
單洛安無精打采地道:“人都死了,留下的信能值什麼?我根本沒看。”
他表哥愣了一下,即使在這樣的狀況之下也忍不住有點心寒——單洛安一直因為私生子的身份痛恨自己的母親, 母子關係從來不親近,這他是知道的。但再怎麼說也是血緣至親,當初姑姑去世的時候,可沒見他對大額的遺產這麼冷漠。
不過現在的情況想不了那些有的沒的了,他很快道:“你當時把信遞給了我之後,我曾經簡單讀過,裡面說寧家有一筆秘密的家族資金,只有歷代的長子才有資格知道,只不過你父親應該是隻告訴了姑姑,卻沒有跟寧有思說……”
單洛安一下子精神起來,感到了一種絕處逢生的希望:“也就是說我媽知道那筆錢在哪裡?”
“需要信物。據說寧家有一個祖傳的鐲子,姑姑在信裡面說,那個鐲子其實……喂,洛安,你幹什麼?”
單洛安一把攥住他的領子,想要大吼,卻只能發出喃喃的聲音:“你說鐲子……”
寧予辰在生活中一向自律性很強,和秦舒說了一會話,眼看著已經快要九點了,頓時有點躺不住,推了推秦舒:“年輕人大白天躺床上成什麼樣子,多沒朝氣,快起來!”
他說完之後從旁邊拉過衣服,發現已經變得皺巴巴的,再仔細一看,自己襯衣上居然連一顆釦子都沒剩下了:“……”
秦舒也明白自己昨天有點過分,乾咳一聲,略帶討好地摸了摸寧予辰的手臂,從床上支起身子拉開旁邊的衣櫃,嶄新的櫃子裡面竟然滿滿的都是衣服,各種季節一應俱全。
秦舒道:“右半邊是你的,左半邊是我的,你挑吧。”
寧予辰:“……”
擦,看著是個老實人,其實有預謀的吧。
寧予辰從秦舒身邊探出頭來,認真地看了看衣櫃裡的衣服,發現的確很符合自己一貫的著裝風格。
對於他,秦舒似乎已經瞭解到一種出人意料的程度了。
這個“他”字是指自己,而不是那個原來的寧予辰。
寧予辰拉著衣服的手頓了頓,垂目靜了片刻,再抬起眼來依舊帶著懶洋洋的笑意。
上午純淨的陽光透過玻璃窗折射進來,柔和地在寧予辰的臉上鋪展,似乎是因為他的笑容太過美好,所以上天都願意格外的厚待,那炎炎的烈日到了這個人的身上也要變得柔軟,靜靜地鍍出了一層金色的光芒——這是很容易讓一個人顯得稚氣的顏色。
秦舒的心又重新不安分起來,只覺得萬般情緒都化作了一種說不出的憐惜纏綿,他的手撫過寧予辰的脊背,感受著光滑而溫熱的觸覺,跟著慢慢摟上他的腰,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再次吻了上去,強制而不失溫柔。
寧予辰總是遭到秦舒的突然襲擊,已經嚴重意識到了這個人和臉蛋極其不搭的節操,還沒等秦舒的嘴唇完全接觸到自己,抬手一支,準確無誤地抵住對方的額頭,將他向後推遠了一些,警告道:“別沒完啊,秦—董—”
秦舒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