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予辰抄著兜從後面晃晃悠悠地走過來,西裝外套早就脫下來搭在肩膀上,裡面的襯衣袖子也挽起了好大一截,滿臉寫著吊兒郎當,也不管記者還在旁邊,一把用胳膊勒住秦舒的脖子:“唷,哥們,幹什麼站在這裡磨磨蹭蹭,是在等我嗎?在和記者同志說什麼呢?”
知情群眾:“……”
秦舒歪著頭看他一眼,微微一笑:“回去看新聞就知道了。”
他拍了拍寧予辰的腰:“等你半天了,走吧。”
他們肩並肩地出了門,也沒有上車,秦舒自己該說的已經說完了,不想讓記者打擾寧予辰,吩咐保鏢將他們都攔在了後面,兩個人誰也沒有帶,沿著馬路一直向前走。
自從上一次還算和諧的相處過後,已經又是好幾天沒有見面了,在人前還好,離開了別人單獨相處,兩個人都有些莫名的不自在,誰也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麼。
寧予辰一邊走一邊踢著路上的小石頭,秦舒也不阻止他,含著一點笑意將寧予辰手裡拎著的衣服接過來,幫他拿著。
“在想什麼?”寧予辰突然問,語氣中帶著笑意。
秦舒愣了一下,誠實地回答:“我在想,你今天穿這件衣服……很好看。”
寧予辰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突然伸手摟住了秦舒的脖子,按著他的頭湊近自己。
他的臉貼近自己的側面,呼吸交融,就像下一刻就要吻上來了似的,秦舒一時間如同被蠱惑,簡直忘了自己是在大街上,差點就不管不顧地撲上去了。
寧予辰卻好像並沒有察覺秦舒幽深的目光,只是湊在他的耳邊,微笑著輕輕道:“秦董,福爾摩斯·寧有合理的理由懷疑你……今天有心事啊。”
身體裡的衝動瞬間熄滅,秦舒猛地抬頭,寧予辰卻已經把他鬆開了,若無其事地站直了身體看向前方:“喲,老情人來了。”
秦舒跟著抬頭,發現單洛安站在路前,胸口不住起伏,顯然是剛剛跑過來的,寧予辰的話語焉不詳,這“老情人”三個字也不知道指的是他自己的老情人,還是秦舒的。
單洛安走過來,很直接地對秦舒道:“秦董,借一步說話。”
寧予辰在旁邊裝腔作勢地嘆了口氣,自覺主動地後退兩步。
秦舒淡淡地道:“我和你沒有什麼可說的。”
單洛安把聲音壓得極低,一個字一個字地道:“我以為,我們是合作的關係。”
“我從來沒有承認過。”秦舒終於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配跟我合作的人不多,更何況,單先生的誠意,我可一點也沒有看到。”
單洛安頓時語塞。他滿腔怒火,覺得自己好像是被秦舒耍了,不管不顧地跑過來質問他,結果對方這樣一說,他才反應過來,其實自己也並沒有真正想要按照秦舒的意思,僅僅是搞垮寧氏而已。
他的目的,還有寧予辰,這也是單洛安和秦舒之間,最大的矛盾衝突點。這麼一想,其實擅自破壞遊戲規則的是單洛安,因為他違背約定想要對寧予辰出手,才會激怒秦舒,毫不留情地在記者面前拆臺。
秦舒道:“小辰,回家吧。”
寧予辰走過來,剛剛看了單洛安一眼,就被秦舒拉到了身邊。
單洛安冷笑一聲:“秦董放心,當著您的面,我哪裡再敢對寧少做什麼?只不過到底情人一場,想打個招呼而已。”
寧予辰主動上前,跟單洛安握了握手,笑吟吟地拍了他肩膀一下,湊近他耳邊低聲道:“你說情人?難道……不是兄弟嗎?”
單洛安如遭雷擊,寧予辰卻已經放開了他的手,和秦舒走遠了。
經過單洛安這麼一打岔,兩個人好像都把剛才那個有關於“心事”的話題給忘記了,寧予辰跟秦舒開玩笑:“秦董剛才說回家,不知道是回哪個家啊?”
他心情好的時候走路不太老實,胳膊一甩一甩的,不小心打在了秦舒的手上,把兩個人都打得生疼,寧予辰剛說了一句“對不起”,秦舒已經把他的手攥在了掌心。
“小辰,可以跟我去一個地方嗎?”
這一回,寧予辰是真的沒有猜到秦舒要帶他去哪,直到走進佈置的十分有歐洲復古風格的別墅,他還有種做夢一樣的感覺。
寧予辰甚至發現客廳的桌子上擺著一張自己和秦舒的合影,合影中他躺在沙發上睡覺,秦舒把他的頭按在肩膀上看著鏡頭,一看就是趁著寧予辰睡著了的時候偷偷自拍的,也不知道這張照片擺了多久。
秦舒從身後抱住了寧予辰的腰,輕輕在他臉頰旁邊親了一下,聲音裡有點忐忑:“這房子你喜歡嗎?”
寧予辰一隻手還拿著照片,在秦舒的懷裡轉過頭看他,眼神複雜:“房子要裝修成這樣,需要很久吧?”
秦舒沒有正面回答問題,期期艾艾地看著他:“我想把這裡當做我們的家,如果,我是說如果你願意的話,咱們就一輩子……唔。”
話還沒說完,就被寧予辰的嘴唇堵在了喉嚨裡,秦舒實在禁不起寧予辰半點主動,立刻雙手捧住他的面頰,反客為主地親吻起來。
兩個人親了一會,寧予辰又把秦舒推開了。
秦舒:“……”
怎麼這麼缺德!
寧予辰敲著額頭,喃喃道:“我怎麼感覺和做夢一樣,哎,我說咱倆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是不是太快了?你等會,我先洗把臉冷靜冷靜。”
他剛剛轉身推開衛生間的門,就被秦舒一把拽了回去,拖進了懷裡。混亂中也不知道踢到了什麼東西,寧予辰一個踉蹌向地上栽去,秦舒抱著他轉了個身,兩個人一起摔在木質地板上。寧予辰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秦舒重新壓在地上,重重吻了下去。
這一次他再也沒有功夫想那些有的沒的了,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他身上的白襯衣都已經被秦舒扔到一邊去了,赤/裸的肌膚貼在地板上,不覺得涼,反而感到了一種木頭特有的,舒緩的暖意。
同樣溫暖的還有秦舒按在身上的手……不,不是溫暖,是很燙……
理智上覺得應該抗拒,感官上的刺激卻吞沒了一切。
寧予辰是在地板上睡著的,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床上,他睡起覺來總是喜歡把被子裹的像蠶蛹一樣,秦舒就在旁邊躺著,連人帶被子把他摟在懷裡。
他這幾天想必也很累,這樣的姿勢都能睡著,而且還睡的很熟,連寧予辰醒了都沒有發現。
寧予辰靜靜看了一會他的臉,想把秦舒弄醒,結果被抱的緊緊的,胳膊根本就伸不出來,他只好用額頭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