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然的鼻頭被捏得通紅，眼角掛著淚液，狼狽得就像只剛被遺棄的流浪狗。

“是你問我的，”他說話帶著濃重鼻音，“既然你只打算給我買白粥麵條，那還問我幹什？直接去食堂買不就行了？”

說完掛在眼角的淚液就滑了來，那模樣看起來真是弱不禁風，多愁易感，好像被甩過一百次似的。

苗小青心頭一陣無奈。

這個病弱的樣子，比他高傲冷漠的時候順眼多了。

她拿手機查了，東門一公里外的商業區有家生煎包店，全天供應豆腐腦。

她伸手，“體溫計！”

程然取體溫計，己也沒看就給了她。

“39度2，你先吃藥。”她把退燒藥拿給他，又在牆角的紙箱裡拿一瓶礦泉水，“鑰匙在哪？”

“幹嘛？”

“吃了退燒藥你肯定會想睡，”苗小青耐心地解釋，“我去給你買豆腐腦，要是帶了鑰匙，回來就不用吵你起來開門了。”

“在我褲兜裡——”程然看向沙發，充血的眼睛閃過一絲慌亂，“我的衣服呢？”

“我給你拿去洗了。”

“全都洗了？”程然瞪著她，“那我穿什？”

“你不是有睡衣。”

“我穿著睡衣去一樓取衣服？”

“嘖——門就要面子了？”

程然垂著頭，悶聲不吭。

“要我幫你取回來，你直說不就不行了？”

程然不語。

苗小青囑咐他多喝水，就門去給他買豆腐腦了。

她打車去了離學校一公里遠的商業街。

走進商業街，她沒去留意街道兩旁店鋪裡的商品，只盯著招牌看，找到賣豆腐腦的生煎包店時，十米外一家高檔外品牌的專賣店也進入了她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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