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藥館那日，信報幾串藥名位置的公子，打量她的視線，總讓她不甚舒服。

像是被看透所有偽裝。

*

宣珏太極殿告別，已是深夜。

蔣明樂呵呵地，想要送他宮門，宣珏頷首道：“不勞公公，我行離開即。”

謝策道神情莫測，立刻派人去了未央宮，得到訊息說，太子帶人走了。

帝王擺擺手，道：“等明日朝會再談。”

宣珏心知，恐怕是要朝會之後，扣押住太子，再另行打算。

夜，陛還不想打草驚蛇。

蔣明便喚來兩個宮人，替宣珏掌燈。

天金闕處，宣珏也曾以步丈量，對其中佈局很是熟識。

宮人本打算走平路，宣珏卻指了一處小路道：“走此處是否更近些？急著回府。”

宮人點頭。

宣珏便踏上那條林間小道——未央宮背後的樹叢。

心想：她應是睡了。

看未央宮燈火已熄，宣珏收回目光，正踏步向前，忽聽到前面木葉簌簌，有人攀越最矮處的宮牆，再順溜踩著枝椏，靈動得堪比貓，落在了不遠處。

她也像是沒料到有人經過，剛一抬頭，愣了，心虛地後退半步，心道：“深更半夜，撞鬼了。”

宣珏起先還以為是宮闈裡，貴人養的貓，等人落地，急匆匆轉身就要走後，才反應過來，淡淡喚了聲：“殿。”

又道：“大半夜的，您還未休息呢？”

謝重姒：“……”

她也不躲了，笑道：“大半夜的，宣公子這是剛從哪來呢？”

宣珏：“太極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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