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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ise
尾巷求歡(h)
一覺醒來已經日上三竿。
陳緋側躺在床上,一條腿架在被子上胡亂踢蹬,喊了聲餓。
肖策穿好衣服跑去賓館二樓餐廳,卻被告知已經過了早飯的點,贈送的早餐券作廢了。他只好又下樓去,繞了兩條街,拎回來幾個雞蛋灌餅。
他們吃完,收拾收拾就打車去了花雨巷。
車子從大路走,沒有經過他們從前最熟悉的街巷,直接將三人拉去目的地——陳緋家樓下。
肖策這才得知,陳緋當初離開的時候,只變賣了茶樓。陳秋娥留給她的家,卻空在了那裡,甚至沒有出租。
也就是說,陳緋並非如他所想,是帶著一大筆錢去H市創業。自家房子沒賣,她的舊物全在裡面——這也就能解釋得通,為什麼她離開時,沒有將全部銀行卡都帶在身上。加上手機號的更換,陳緋確實無法知道肖策曾將所有“工資”都還給了她。
小區外觀陳舊,物業的不作為導致樓道里灰塵雜物堆砌,他們上樓,陳緋掏出鑰匙把防盜門開啟,宋銀川彎腰把門邊的小廣告宣傳單頁一一撿起團成團丟進玄關的垃圾桶裡。
屋裡灰濛濛的,陳緋和宋銀川每年最多回來幾天,傢俱地板上蒙了一年的塵,肖策把行李箱靠在牆邊,拉開全屋的窗簾,窗戶也都開啟。
花了近兩個小時,三人把幾個房間裡裡外外全部打掃擦拭一遍,陳緋把櫃子裡用真空袋包好的被褥和乾淨的四件套都掏出來。
兩室一廳的房子,肖策和陳緋住在陳緋的臥室裡,宋銀川住陳秋娥從前的房間。
收拾完畢,宋銀川累得半死,衝個澡回屋小憩去了。
肖策在鋪床,陳緋盤腿坐在木板地上,翻自己的抽屜櫃找銀行卡。
七零八碎的雜物全部都存在一個鐵皮方盒裡,陳緋把它從櫃子最裡層拖出來,放了五年,蓋子和盒身之間已經鏽得很難掰開。
“幫我一下。”陳緋叫肖策。
肖策走過來,拿著盒子,摳住盒蓋用力往上一掀,蓋子封得太緊,經這力道,一下彈起老高。
陳緋被蹦了一嘴的灰,拿手用力揮了揮,轉眼看見肖策從盒子裡揀出一張紅色的紙鈔。陳緋一怔,想到什麼,急忙伸手去奪,哪知道肖策往邊上一讓,她撲了個空。
肖策手裡捏著一張百元鈔票,那張錢皺皺巴巴,雖然曾被撫平過,卻仍能看出從前的破舊。
肖策若有所思,看向陳緋,後者覷他,說:“想要就送你了。”
一副反正一百塊現在我也不稀罕的神情。
肖策沒說什麼,把錢重新摺好,放回盒中。
陳緋的心砰砰跳了幾下,面上卻似不在意,專心地在盒子裡翻找,終於抽出一張銀行卡。陳緋將它夾在指尖,說:“找到了。”
盒子裡收納的都是重要物品,除了這兩樣,還有許多照片和其他證件。
看見肖策探究的目光,陳緋把盒子蓋緊了,敲敲盒蓋警告他,“好歹是個博士,不知道尊重別人隱私嗎?”
肖策收回目光,沒接這茬,只是問陳緋:“要出去走走嗎?”
陳緋把盒子送回去,嗯了聲,“行啊。順便去趟銀行改一下這張卡的繫結手機號。”
既然是出去走走,免不了要去花雨巷。
兩人從銀行辦完手續出來,順著巷落閒逛。臨近年關,S大早都放了寒假,客流量瞬間減少大半,花雨巷裡的大小商鋪也挨個關了門。
五年過去,外頭的世界日新月異,恨不得一天一個樣地變化,這裡卻還和從前沒有多少差別,甚至不少店面招牌都沒更換。“胖奶奶炸雞腿”“小楊湯包”“一寸酒吧”……花雨巷真像一處世外之地,閉塞又落後,固守著原來的模樣。
兩人站在“一寸酒吧”門口,肖策的目光落在門前左拐的小巷子裡——他就是在那裡,第一次見到的陳緋。那時候覺得她弱小可憐,沒忍住動了惻隱之心,誰能想到日後這些交集。
意識到肖策的腳步停頓,陳緋瞥了眼那巷子,心領神會,說:“我這個人,知恩圖報,你看看,我從不讓你賣酒,也不讓你參與樓裡那些男人的勾心鬥角,是不是很夠意思。”
肖策有些意外,說:“原來你知道他們勾心鬥角。”
肖策雖然不接客,但白天有空還是會在一樓前廳打打雜,時間長了,也能聽到樓裡的閒言碎語。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有利益的地方就有爭鬥,樓裡幾乎全是男人,可一點也不耽誤他們暗地裡較勁,明面上發難。
陳緋翻了個白眼,繼續往前走,說:“我是不管事,但我眼睛和耳朵不是白長的。”頓了頓,說,“客人就那麼多,也不是誰都像軒軒那樣招人喜歡。其他人想賺錢,當然會爭搶。”
肖策側重點旁落,說:“軒軒哪裡招人喜歡?”
陳緋說:“他身材氣質好,腿長會跳舞,業務能力又強。”
聽到業務能力四個字,肖策陷入沉默。
陳緋餘光瞥了眼肖策,接著道:“最重要的是他會哄人啊,情商高,心思也細膩。這樣的人,別說是賣酒,在哪一行吃不開?所以你看,人家現在照樣混得風生水起。”
肖策還是不作聲。
兩人來到一家門關著的燒烤店旁,眼見四下無人,肖策駐足不走了。
陳緋回頭看他,問:“怎麼了?”
肖策:“我不喜歡軒軒。”
陳緋唇角隱有笑意,又被她強行忍了下去,說:“誰管你喜不喜歡,人家吸引的是女……”
話沒說完,手被肖策一握,拉著進了燒烤店旁邊的窄巷。男人背對著巷口,憑藉身高優勢,完完全全擋住陳緋和光,她陷入一片陰影裡。
陳緋仰頭看他,說:“幹嘛?壁咚啊?”
肖策搖頭,“牆太髒了。”
陳緋噗嗤笑出聲,臉上露出愉悅的神情。
肖策臉上看不出情緒,說:“你故意的。”
陳緋裝傻,“故意什麼?”
肖策嘴唇微動,沒說出口,倔強地盯著她。像是在說,你自己心裡清楚。
陳緋推他,“你不說的話,我就走了。再不買點晚飯帶回去,銀川要餓……”
肖策一把握住她的手,另一隻手順勢捧著陳緋的臉,低頭吻了上去。
男人的掌心溫熱,貼著她被冷風割得又疼又涼的臉,麻麻的癢很快由貼合處蔓延開去。
他唇舌柔軟,細密的吻急又狠,他知道陳緋哪裡最軟弱敏感,舌頭頂開她的牙關,直往裡去,舌尖挑著、磨著、掃著她的上顎。
肖策聽見陳緋的呼吸頻率逐漸加快,垂眼看到她一向清明的眼睛蒙上一層水汽,最後情不自禁地合上了。
陳緋的意識被肖策不斷挑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