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的地方，再走一走，看一看。

他們年紀都蠻大了，五六十歲的居多，還有一些都拄上了柺杖，坐上了輪椅。卻也堅持要回來看看。

面上已佈滿皺紋，大多都不善言辭，只望著周遭，兩行熱淚就連連淌了下來，再渾濁的眼珠，也泛上了晶亮的淚光。

司秋淮時常心想，在多年以後，她會不會也是這樣。

在她老得走不動的時候，她會不會也像這樣，想再回來看看自己年輕時候、在最美好年歲時候，奮鬥過的地方。

到時候，又是誰幫她推著輪椅，是誰，一同佝僂著身軀，站在她的柺棍旁？……

每當此時，她都想立刻衝到收集手機的辦公室，立刻給宴遲打一通電話。

卻都在到了門口的時候，頓住了。

靜默幾瞬，還是慢慢轉過身，慢慢走回實驗室，繼續自己的工作。

……

斗轉星移，春去秋來，年復一年。

姜媛比她年級高，她的科研成果已經能夠支撐她拿到博士學位了，於是答完辯後，姜博士成了名副其實的姜博士。

但專案沒有做完，姜媛選擇繼續協助專案推進。

和研究組內其他成員相比，司秋淮真的算最年輕的那批了。不少前輩都著作等身，是綽綽有餘能當她老師的那種。

在這種環境下，司秋淮自然也不敢懈怠。

專注地把精力投入的時光總是過得飛快的。

似乎就在彈指一揮間，又是三年匆匆而過。

她在這裡的博士生涯，過去了整整五年。若加上之前在B省的那一年碩士，就是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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