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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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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荌荌回家的時候破天荒的發現顧媽已經做好了飯菜,卻不曾見過父親。

這半年來其實顧荌荌多多少少有感覺到不對勁,母親和父親的感情不溫不淡,兩個人每天依舊忙忙碌碌的,可是父親卻很少回家過夜。

每次顧荌荌問起來,顧媽就一臉難以掩飾的難過,還總是幫忙找藉口說:

“店裡這段時間比較忙,來回趕也是很較麻煩,他就睡在店裡了。”

顧荌荌也不曾拆穿她的謊言,在怎麼懂事也只是一個16歲的小姑娘,打心底還是希望父親和母親能好好的。

後來有一次顧荌荌不小心撞見了父母吵架的畫面,兩個人都沒有平時的慈祥,媽媽坐在地上瞪著眼睛罵著爸爸:

“你和那個狐狸精在一起多久了,你以為我不知道嘛?我只是沒有挑明過,你這個畜牲還有錢去給買房子,這年頭房價那麼貴,我們自己住的房子都是租的,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顧媽撕心裂肺的喊著:

“嫁給你這麼多年,我任勞任怨,你看荌荌還那麼小,她的病還要花費那麼多錢,你竟然還有把那麼多的錢送給那個小賤人。

你也配當一個父親,你真的讓我噁心。”

要不是顧媽去銀行取錢也不會被被告知卡里一分錢都沒有,幾萬的存款全部打了水漂,就為了給林靜買房子。

顧爸也有點被罵的臉紅耳赤,卻也只是冷眼的看著,這個年過40的女人在地上無理的撒潑,一點都沒有當初的美好,只剩下厭惡。

“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們娘倆,可小靜她才剛離婚,沒有我她會過不下去的,也不怕告訴你他們離婚就是我慫恿的。

反正我們倆一開始就不合適,不如早點離了,對誰都好。”

當年顧文川和林靜是初戀,兩個人在一起海誓山盟發誓要永遠在一起,高中畢業後顧文川就去林靜家提親。

可人家壓根看不上這個窮小子,連人和彩禮都扔了出去,不過兩個人到底是年輕氣盛,在一個平靜的夜晚私奔了。

走的時候顧文川的口袋裡只有五十塊錢,再那個年代也算是鉅款了,可是這是偷的父母錢包裡的。

兩個人在A市遊蕩了一週,顧文川也沒找到工作,還得養著林靜,後來他們花光了全部積蓄。

顧文川只能在煤廠進行搬煤掙錢,一天也不過五塊錢,後來兩個人實在忍受不了,頓頓吃不飽,穿不暖的生活。

又灰溜溜的跑回家了,沒隔多久林靜就被她家裡人嫁給了一個小商人,而顧文川被父母送去學了廚師,學習的時候才遇見了顧媽。

後來兩個人一拍即合,也還算合適。男未婚女未嫁就在一起了。

顧媽氣的仰天大笑,當初結婚的時候說著愛你一生一世,現在又成了不合適:

“你這張嘴是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不就是你初戀來求你了嘛,不就是我現在人老珠黃沒她好看嘛。

不就是我給你們老顧家沒生出兒子來,你對荌荌何曾關心過不就是不想要女兒,哪來的那麼多光面堂皇的話。

是我識人不清,是我自欺欺人,我看見你就覺得像是吃了一口蒼蠅,噁心,你給我滾,滾的越遠越好。”

顧荌荌跑了,顧荌荌是被他們倆嚇跑了,她不能接受原本好好的家庭,怎麼突然就分崩離析了。

她不能接受爸爸突然在外面有女人了,她更不能接受的是爸爸最想要的是個兒子而不是顧荌荌。

她以為她們家從來沒有重男輕女的思想,看來只是因為沒有對比。

她很想哭,眼淚在眼眶裡不停的打轉,走了好久才發現自己到了莫漓的家門口。

......

旁晚時分,莫漓是下樓扔垃圾的時候才發現坐在樓道角落裡的顧荌荌。

莫漓喊顧荌荌這丫頭怎麼也不理他,輕輕一推就毫無生氣的倒在了莫漓的懷裡,莫漓被嚇了一大跳。

顧荌荌的淚水就這樣劃過了白晢柔軟的臉龐,顧荌荌的面無表情也在這一刻傾然崩塌。

咬著牙抽搐著向莫漓哭訴,哭訴她的不知所措,哭訴她的難過。

其實顧荌荌也很羨慕那些被疼著長大的小姑娘,有一點小事就會對著父母撒嬌。

她一直都不敢,或者是說父母太忙了,他們都沒時間好好的相處,沒時間去互相瞭解。

父母也不會因為一點小事而去哄著她,有時候她也覺得經常撒嬌的女孩好麻煩,可是自己也想成為這麼麻煩的女孩。

莫漓心疼極了,他不太懂有父母疼愛是怎麼一回事,可他知道她的姑娘很難受,這讓他的心也緊緊的揪著,要是別人敢這麼欺負顧荌荌,莫漓早就暴走了。

莫漓在心裡默默的發誓,以後別人有的她的姑娘也有,而且要給就是最好的。

莫漓擦去顧荌荌杏眼裡的淚水,真可憐像一隻剛出生的小奶狗。

雙手抱起顧荌荌走進了自己家裡,回家後莫漓就發現顧荌荌發燒了,也是,這入冬的鬼天氣,穿的這麼單薄就跑了出來,不感冒才怪呢。

測了測體溫,37.6低燒,還好不是太嚴重,找到了家裡蒙了一層灰的退燒藥,還沒過期,算是好事情。

又去廚房折騰了半天,莫漓想起上次藍涑為舒寧熬的紅糖姜水,聽說說是能夠祛除風寒,防止感冒,

還讓他嘲笑了好幾次,苦澀的笑了笑沒想到這麼快就輪到他了,這臉有點疼。

莫漓叫醒睡了一會兒的顧荌荌,看著丫頭疑惑的眼神偏了偏頭,臉頰迅速升溫:

“紅糖姜水,快趁熱喝吧!對身體好,”

顧荌荌好笑的看著他,誰家薑絲切的比土豆條還粗,這傻子,

不過內心卻是甜甜的,家裡的煩心事也沒有再去想,有人能這麼對我,真好。

“真甜,謝謝你,阿漓。”

莫漓更加不好意思了,接過碗就準備逃出去,被顧荌荌小小的手拉住了衣服的一角,大大的眼睛紅彤彤的看著他,

“能不走嘛!”

莫漓好笑的嘆了一口氣,又替她細心的蓋好被子,

“我不走,可是天色都這麼晚了,你今天就不回去了吧!”

顧荌荌埋在被子裡的臉霎時間通紅,這個人怎麼能說這種讓人誤會的話,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覺得他不會對自己幹什麼,可還是好害羞。<!--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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