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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雲凌霄走遠了,安練忽然淺笑了起來,“你們覺不覺得剛才大小姐呆萌得有些可愛,她的耳根子紅紅的,嬌羞得像一朵惹人採摘的花兒。”
安桃淺低喝了安練,“死丫頭,我看是大小姐太和氣了,養得你心都大了,這種沒大沒小的話,你也敢說。”
安練吐了吐舌頭,笑笑地看了看眾人,一個個笑得跟姨母似的,哪個不是同意她的話,就連安桃的唇邊也淺淺地藏著彎彎的弧度。
雲家大小姐看著乖戾邪肆,實則是個再和善不過的主子,整個頤園也就淘得不能再淘的之南被罰抄書過。
不過,那看著是罰,更像是疼惜下的管教,讓人羨慕得很。
“好姐姐,我錯了!我就是覺著咱們家大小姐,好著呢!不知道將來哪個有福氣的,能娶到咱們家大小姐。”安練討好地跟著安桃求饒道。
安桃聽了安練的話,眼神不由地往院子裡深處只剩下一抹影子的寧澈瞧了瞧!
安練順著安桃的眼神望去,笑道:“人,是很般配,就是,東陵國,遠了些!”
安桃彎彎的眉眼佯怒了起來,“你個小蹄子,越發得止不住了,是吧!”
安桃領著眾丫鬟收拾好了花廳,又領著安素和安可去收拾了翩若居。
頤園多來了一位客人,落櫻築住不下,雲澤英吩咐了把翩若居收拾出來給寧澈住。
寧澈住了翩若居。
花風雪住了落櫻築主屋,花傾落住了落櫻築偏屋。
花風雪回到落櫻築,臉色特別的臭,適逢花傾落心中仍有氣,父子各自回各自的屋子休息,話都不帶說一句。
見花風雪在屋子裡安靜地休憩,花傾落才出來院子裡曬藥材。
忙了一小會兒,微微得出了些汗,剛要扯著袖子擦拭,眼前就飄著一塊白錦手帕。
花傾落笑道:“姑姑,你怎麼來了?”
雲明曲已經換了一身衣裳。
一襲明黃色的羅裙,水芙色的碎花淡淡地開滿了兩袖,腰間隨意地綁了金銀錯漂浮繡白錦宮滌,三千絲挽起一個鬆鬆垮垮的雲鬢,鬢上斜斜地插著一隻銀花落玉簪子。
花傾落一直覺得雲明曲是個美人,可是他沒想到,雲明曲打扮起來,竟然是如此的絕色美女。
“姑姑,你真好看!”花傾落看著雲明曲痴痴地說道。
“傻孩子!”雲明曲幫花傾落摘去隨風飄落在他發頂的迷櫻花。
花傾落忽然跳了一下腳,興奮地說道:“姑姑,你就應該天天這麼穿,多好看啊!這是誰做的衣裳,秋月嗎?讓她多做幾身,我喜歡姑姑天天都這麼漂亮的樣子!”
忽然,主屋內傳來重重的咳嗽聲,渾濁而低沉的咳嗽聲,短短虛度地咳嗽了幾聲。
雲明曲原本輕快的手,有些凝重,沉吟了會兒,才緩緩地開口,聲音彷彿有些艱澀,“你爹.........他.........沒事吧?”
花傾落看著雲明曲原本舒展的眉宇,讓他爹幾聲咳嗽,弄得瞬間愁雲緊縮,心裡有點不痛快。
他老爹,身子壯著呢,他一直沒弄明白,怎麼就那麼輕易傷成這樣?
“沒事,我爹身體底子好著呢,他已經吃了藥了,過幾天就好了!”花傾落沒心沒肺地說道。
忽然,主屋裡的咳嗽聲停了下來,安靜得有些出奇。
“這是什麼啊?”花傾落忙著看雲明曲,這才看到她的手上提著一個精緻的木盒子,四四方方的。
花傾落以為雲明曲又給他做好吃的了,把鼻子湊到木盒子旁,輕輕地嗅了嗅,沒有美食的味道,倒是有一股淡淡的秋水木香的氣味。
“換季了,我給你做了兩身的衣裳,你看看喜不喜歡。”雲明曲淡淡地淺笑道。她眉宇的愁雲彷彿隨著屋子裡的咳嗽聲止住了,淡了些許。
“姑姑做的,我肯定喜歡!”花傾落興奮地說道。
雲明曲專門給他做衣服,他很是受寵若驚,不管好不好看,他都喜歡。
當雲明曲開啟盒子的瞬間,花傾落眼睛一亮,一件淺藍色的衣袍摺疊得規規整整的,在日頭底下泛著浮光,是浮光錦。
浮光錦多為白錦,這麼好看的藍錦,很是少見。
花傾落興奮地提起衣袍,放在胸前比了比,看著合身。太興奮了,他忍不住跑回偏屋了,把衣袍換上了,又跑出來給雲明曲看。
“姑姑,你看,尺寸剛剛好。這衣服做得真好看,顯得我特別得風流倜讜,謝謝姑姑!”
花傾落興奮的聲音很大,帶著濃濃的笑意,充斥了整個院子,比迷櫻樹上的迷櫻花都要燦爛。
一陣風吹過,主屋的門被吹開了一條縫。
忽然,又傳來了咳嗽聲,這次的咳嗽,咳得又急又重的,還帶著濃濃地喘音,咳了好一會兒,都沒停下來,彷彿越咳越嚴重,要把肺咳出來了一般。
這回,不僅雲明曲,連花傾落的眉宇都緊緊地鎖起來。
不應該啊,已經吃了藥了,怎麼咳得這麼嚴重?
“姑姑,您稍等,我去看看我爹!”花傾落跟雲明曲打了聲招呼。
雲明曲沒有言語,輕輕地點了點頭。
花傾落快步推開門進了主屋,看到他老爹彷彿是剛從他睡醒,受了風氣,雙腳垂地,坐在榻上,未穿些,一手撐著榻,一手按著心肺的位置,止不住地咳,咳得整個臉色都蒼白了。
看得他這個沒心沒肺的兒子都不忍心了,抬手給他撫背,順順氣。
花風雪抬眼看著衣鮮亮麗的花傾落,彷彿被紮了眼,一口氣上來,沒好氣地推掉花傾落的手,又繼續悽悽慘慘地咳著........
花傾落一臉的黑線。
他老爹這是悽悽慘慘給誰看呢?
活見鬼了!
他在華府十五年,從來沒見過他老爹這麼悽慘過。
堂堂東陵國國舅府,經歷過多少風雲驟變。
任是血雨腥風,我自巋然不動。
這話,是寧澈他老爹親自寫給花風雪的讚語。
威武不能動的花風雪,怎麼那麼容易在北冥國讓人打成這樣了?
築脈,又不是頭一遭了。
有了冰蠶子,再耗費一些靈力,也就成了的事。
怎麼就把他老爹整成如此重傷了?
花傾落越想,眉頭越皺得緊。。
真是陰溝裡翻了船了。<!--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