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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是燻在衣服上的氣味,而是織就睡袍所用的花絲天然的香氣,似有非無,無端惹人遐思。

殷渺渺跨出衣堆,正預備開了木箱取出新衣,轉身卻被面前的人嚇了一跳:“師哥?”

“師妹。”雲瀲微微頷首,執著一支花枝走到窗邊,插-進了陶瓶之中。

他的神態太過自然,殷渺渺想了想,試探問:“師哥你住哪裡?”

“後面。”雲瀲指了指竹屋的另一頭,“師父不住這裡。”

翠石峰的山頂搭著幾間錯落有致的竹屋,以廊橋的形式相連,橋上蒙著細細的透明的紗帷,綽約又別緻。

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原來他們師兄妹住得那麼近嗎?

她站在衣箱前踟躕不語,雲瀲見了便走過去道:“衣服都在這裡。”說罷,輕輕一按衣箱,原本普通箱籠大小的木箱徒然展開成衣櫃,一層一層、一格一格,全是疊好的法衣。

殷渺渺的表情微微一變。

雲瀲轉頭看看她,想一想,又替她拉出了幾個格子,分別擺放著整理好的褻衣、上襦、長裙、紗褲、外衫和繡鞋。

在凡間,女性打扮有“三綹梳頭,兩截穿衣”的說法,女子著裝必是上衣下裳,與男子不同——民國時的旗袍受歡迎,就是因為旗袍形式與長袍馬褂一樣,蘊含男女平等之理念。

而修真界的穿衣習慣要隨意許多,女修著上衣下裳有之,著整件長裙亦有之,並無定例,只是搭配時不僅要考慮到色彩款式,還要考慮到法衣的效能與功效,能玩的花樣比凡間多得多。

而鞋履看似不起眼,實則大有乾坤,功能有增強速度的、有混淆蹤跡的、有步步生蓮或是蝴蝶的……應有盡有。形制就更多了,不同的場合會有不同的穿法,譬如,長靴一般用以鬥法比試、繡鞋日常出門穿得較多、木屐是室內之物,不一而足。

修士生命漫長,講究起來可比凡人厲害得多了。

殷渺渺望著自己滿滿當當的衣櫃,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謝謝師哥。”

雲瀲微微笑了起來,摸了摸她的頭,轉身出去了,彷彿全程沒有發現她……沒穿衣服。

殷渺渺摸不清情況,決定按兵不動,去任無為那裡旁敲側擊一下。

兩個時辰後,(中途發現了自己的梳妝檯,懷著格物致知的精神研究了一下),殷渺渺拜見了自己的師父。

任無為住在翠石峰背後的懸崖峭壁上,作為劍修,他很豪放地給自己在懸崖上建了木屋,門外就是終年不停的罡風——能把煉氣修士活剮了的那種。

殷渺渺到的時候,任無為剛剛練完劍,丟給她一袋靈珠:“你的獎勵。還有,宗門新劃了座山給我們。”

殷渺渺一點不意外,早前任無為就和她說過,陌洲一事宗門給她的獎勵不會太多,大頭都會落在他身上。當時她就猜想宗門大概是想扶持翠石峰,力求讓翠石峰一脈儘早立起來增強宗門實力,今日一看,果不其然:“太好了。”

一座山呢,新地盤!不虧是三大宗門之一,這做派她太喜歡了!

“你不是說有一支家族要遷過來嗎?”任無為問,“讓他們去那裡?”

殷渺渺沉吟道:“曹氏一族善於養殖妖獸,到時候可以做騎獸生意,住在谷中更為合適,師父以為呢?”

任無為特別自然地說:“你決定就行了。”

殷渺渺:“……”

翠石峰在宗門的地盤是翠石峰所在的山脈,共有五個山峰(除了翠石峰外沒有名字),而治下的地盤則在雲光城附近,有四山二谷(現在是五山二谷了)。

宗門劃地盤的直接作用就是……讓各峰自己解決財政問題。

沖霄宗在東三洲有龐大的產業鏈,養殖、種植、符器、住宿……要不是有龐大的收益來源,怎麼支撐得起宗門的巨大開銷?

宗門的收益用以發展宗門,各峰內部的花銷宗門不負責,只劃地盤,由各峰自己折騰。無論賺得多還是賺得少,都要上繳十分之一的收益給宗門。

是不是非常眼熟?活脫脫就是修真界的分封與稅收!

翠石峰屬於新興勢力,空有地盤沒有產業,空有元嬰沒有徒弟,一言以蔽之,百廢待興。

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算什麼?

上能造反起義、下能建設發展才是修士的必備素養!

但是……任無為未免也太信任她了,不止如此,不少事都讓她十分迷惑:論理,山頂怎麼都該是師父住的地方,但卻是她佔了大部分的屋子(書房、會客廳、臥室全是她的東西),雲瀲只佔了一間臥室,任無為乾脆就住在山後面。

據韓羽說,整座山上的花都是因為她喜歡才種的,任無為本人表示十分嫌棄,但捏著鼻子認了,也不知道這翠石峰的主人究竟算是誰。

她的房間裡堆滿了各式各樣的玉簡,有一部分是翠石峰所有的賬目,筆記本上寫著依附於翠石峰的家族,有些還有點評如某某辦事不利擇日免職云云,顯然翠石峰事無鉅細都由她一手把控。

不,不僅僅是翠石峰,任無為所在執法堂的案卷,有不少還留在她屋裡,被胡亂塞在角落裡,一點也不受重視。

而且,聽說她失蹤以後,任無為一劍削平了半個山頭,對所有人道:“生要見人死要見屍,魂燈一日不滅,我一日不會放棄。”

而云瀲呢,一次又一次去找她,這次更是因為玉簡像是她寫的,就千里迢迢從東洲去了西洲。

一葉知秋,見微知著,甜言蜜語會是假的,但這些事騙不了人。

她一直被人信賴著,被人保護著,被人無條件地寵愛著。

一切都說得通了,正因如此,筆記中的她才會有那樣愉快而詼諧的口吻,輕鬆到自己都覺得陌生。

她不是拜了學藝的師門,她是給自己找到了家人。

很肉麻,但貼切得像是身上的面板。

只可惜,她什麼都不記得了。

“忘就忘了,多大點事。”任無為不在意,“我小時候的事兒早就忘得一乾二淨了,人活得久了就要學會忘記。”

殷渺渺嘆息:“總覺得有點可惜。”

任無為苦口婆心地開解徒弟:“渺渺啊,你能撿回一條命師父就很高興了,記憶這種東西不重要,你真想知道就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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