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後,她編寫的包括算數、科學、自然、造物等書相繼出版,朝臣起先還不屑一顧,直到某位工部大臣,受到裡面的啟發,改良了種植手法,使得作物增產了將近一倍,這才叫人驚為天人,紛紛購買,甚至到了一書難求的程度。
而何星洲也給她面子,頒佈聖旨,在此次科舉恩科中,首次增添理工一科,主要考校算數與科學,在試題中佔比不高,但也給了不少在這方面有才學的學子一個機會。
凡是與考試以及仕途掛鉤的東西,完全不用擔心推廣不出去,學子們抱怨了幾天,見皇上並未收回成命,只好乖乖妥協。
那些國子監的學生,口口聲聲喊著靠文采取勝,絕不走旁門左道,等越白安的書加印出來,卻搶得比誰都要兇猛。
自己沒搶到,就要家裡的下人一起搶,聽說在書局面前還發生了多次衝突,可見有多少人“真香”了。
某天,越白安給何星洲遞了話,說是想要籌建女子學堂,請求他准許。
何星洲看過奏摺,想了想,還是留中不發,打算再壓她一段時間。
眼前越白安看著是沉穩正常不少,但性子依舊衝動不羈,要是讓她去管學堂,又會讓她重新抖起來,最後弄巧成拙。
再說,皇夫即將生產,他一時也分不出多少心思。
傍晚,棲鳳殿燈火通明,下人們斂聲屏氣,匆匆進出,連咳嗽不敢打。
皇夫臨盆,端著水盆的,拿著白布的,還有端著藥水的......宮女們進進出出,裡面不時傳來一聲悶哼,縱使何星洲有十足的把握,這個時候也難免有些心慌。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嬰啼響了起來,包嬤嬤抱著襁褓,興沖沖跑了出來。
“恭喜陛下,是位公主,父女均安!”
“好!快讓我進去看看皇夫。”
按理說,古代的規矩,產房是不能進去的,怕衝撞了,但包嬤嬤心疼自家主子,要讓他的辛苦被陛下記在心裡,乾脆點了頭,把人放了進去。
因為體質經過改良的關係,皇夫生產並未損失太多元氣,如今躺在床上,神志清明,一雙眸子看向床邊的嬰兒,一臉柔和。
何星洲走了過去,抱住了一大一小,盯著皇夫的眼睛,什麼話都沒說,脈脈溫情,在二人身邊流淌。
穩婆們都是皇夫心腹,當下利落收拾好東西,走了出去。
“生了個什麼?”太后對這件事也關注得不得了,半夜了都沒睡,就等著打聽訊息。
“回太后,是位公主。”周嬤嬤輕笑道。
“公主?”太后一撇嘴,當下不太樂意了,又有些高興,“這下看他怎麼再得意起來。”
67.暴君的白月光皇后(完)
聽到訊息,太后胸中鬱結的那口氣總算是出了,眉梢都帶著喜意:“公主?我道他如此金貴養著,能生出個啥來呢?”
周嬤嬤也是笑:“是啊,皇夫怕是再也得意不起來了。”
“他怎麼會得意不起來,有我那好兒子撐腰呢,民間都說有了媳婦忘了娘,哀家算是體會到了。”
“太后暫且寬心,如今太子被廢,帝位空懸,朝臣恐怕也會不滿,屆時太后再下令舉行選秀,怕是陛下也不好拒絕了。”
“對!”太后想到了什麼,“快,把哀家上次準備的畫像拿來,這次我要好好挑一個聽話的后妃。”
“是。”
且不論主僕二人討論起各家的閨女,何星洲這邊倒是十分歡喜,小心翼翼抱過女兒,感受到了血脈相連的喜意。
他伸出手,輕輕在她臉頰上逗弄,又怕弄疼了他,不得不說,他穿越過這麼多世界,這還是第一個他正兒八經的後代。
方正心看到他的動作,神色柔和,“好了,別動她,讓她睡一會,等會奶孃該過來喂她了。”
“朕只是太高興了。”何星洲湊到他身邊,像對待孩子般摸著他的腦袋,“此番真是辛苦你了,朕保證,一定會視之為掌上明珠,不叫你們受到一點傷害。”
次日,皇夫產女的訊息便傳了出去,各位大人反應各不相同,有的惋惜,有的則是竊喜,畢竟不少家裡有女兒的,自以為是看到了機會。
這要是被皇上選中,誕下兒子,很可能就是大衍下一任皇帝了,這對任何一個家族來說都是莫大的利益。
所有人鉚足勁,就等著上朝上奏,據理力爭,請陛下舉辦選秀,可惜第二天,朝堂卻空無一人,只有太監前來告知,說是陛下要陪皇夫,休朝三天。
這讓不少人有種一圈打在棉花上的感覺,他們在這邊籌謀,深夜未免,人夫夫二人感情卻如初,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丞相倒是沒有別的想法,只是有些可惜,在書房感嘆道:“怎麼是個公主呢?不說皇夫吉人天相,天生貴命,這肚子還懷不上龍子嗎?”
同樣坐在書房裡的越白安翻了個白眼,不滿道:“父親,誰是生兒生女是皇夫的責任,依我看,我看,這還要怪陛下。”
“胡說什麼!竟敢妄議陛下,你真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
“我說錯了嗎?這古人云,種瓜得瓜種豆得豆,陛下的種子不成,還怪田地嗎?還有沒有天理了,我真是為皇夫叫屈!”
這男女之間生不出兒子肯定怪男的不給力,至於兩個男的,這就不好說了。
越白安糾結了一會,也看開了,算了,反正陛下也脫不開關係。
她是痛快了,她老爹被氣得夠嗆,堂堂丞相,還從來沒聽過這種論調。
“你,你這說的是什麼話!這是你一個未出閣的大家閨秀能說的嗎?你還有沒有羞恥心。”
他幾乎暴怒,越白安可不怕他,翻了個白眼,轉身走了。
“女兒還有公務在身,閱書局新來了一些人,就不陪著父親說話了。”
走之前,她還衝越白佑打了個眼色。
越白佑苦笑一聲,忙站起來勸慰父親,“好了,父親別生氣,您又不是不知道,自落水後,妹妹性情大變,不知是受了什麼刺激,您別和她一般見識。”
“你還當她是你妹妹,你可知她——”丞相連忙收聲,搖了搖頭,“罷了罷了,兒女都是孽障,是我上輩子欠了她,這輩子才要來受她的氣。”
越白佑以為他是氣糊塗了,也沒怎麼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