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的呢。
周慧蘭周姨娘,嚇得也是不住磕頭,請過罪還不忘也拉了一個墊背的。
不大會兒的工夫,她們相互咬了個遍。
餘小晚高高在上的睨著她們,“這會兒知道怎麼行禮了嗎?”
“知道了,知道了!”
姨娘丫鬟婆子一大堆趕緊站了起來,規規矩矩地福了福,不管心裡如何不滿,面上再不敢有半點不恭敬。
誰說這大夫人失了寵?
這哪裡像是失寵,倒像是夫妻鬧彆扭!
更有眼尖的看到餘小晚昨夜被咬破的嘴唇,想想將軍對她還如此有興致,更是後悔自個兒的莽撞。
餘小晚哪裡知道她們腦子裡轉個多少九曲十八彎,又環視了一圈臥房,咋咋道:“這屋子……”
當日在扶春院,伺候餘小晚的丫鬟婆子可是一大堆,只不過暫時讓她打發去了別處,想調回來,不過一句話的事兒。
可餘小晚偏不,她就那麼似笑非笑地睨著門口那一堆人。
那些方才還囂張跋扈的婦人們,這會兒可再也不敢作妖,她們互相對視了一眼,這才小心翼翼地說道:“我們,我們稍後便收拾。”
餘小晚這才心滿意足地擺了擺手,“行了,都下去吧。”
忍著渾身的痠痛,趕緊換了宮裝,又梳洗了一番,餘小晚這才匆匆出門。
那些姨娘們都已各自回了屋,只留了幾個丫鬟婆子探頭探腦的,窺視著她。
這一場鬧劇,無腦的緊,只有還在養傷的茯苓和兵部侍郎的庶妹張蓮沒有出面。
餘小晚轉頭看了一眼張蓮廂房的方向,大門緊閉,悄無聲息。
匆匆趕到府門前,時晟也方才到,可即便如此,他已有些不耐,轉眸冷冷地掃了她一眼,不等她請安,探手便把她拽進了馬車!
“嘶!”
餘小晚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就不能輕點嗎?她才剛蹬上踏腳,這麼粗暴就拽進去,胳膊要是沒掐出指頭印算她輸!
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白瞎了他那張英挺俊朗的臉!
要不是男主光環罩著,就時晟這種抖S變態直男癌,早晚得被炮灰掉。
她這廂還沒吐完槽,時晟已放下車簾,一個旋身把她摟坐在了他的腿上。
“將,將軍?”
這幾個意思?
昨晚強X,今早直接把她發配到偏院,這會兒這又是要幹嘛?
時晟不語,也不看她,只緊緊摟著她,溫熱的呼吸不斷噴灑在她的頸窩,略有些癢。
馬車緩緩而動,搖搖晃晃,並沒有如她想象中快馬加鞭,反而極為溫吞,散步一般。
餘小晚微嘆了口氣,率先打破了沉默,“是皇上招妾身入宮嗎?”
時晟依然不語,只微點了下頭。
“為刺客一事?”
再點頭。
“讓妾身來猜猜,皇上招妾身進宮,大抵不是審問這般簡單吧。”
若真是審問,又如何會有這般好的待遇,還要時晟親自來接。
時晟手臂緊了緊,下頜擱在她的頭頂,稍稍廝摩了數下,這才說道:“你冰雪聰明,猜猜看,皇上招你我二人作甚?”
餘小晚被迫趴在他胸前,明明前日還喊打喊殺的,此刻卻又像是對她情深似海似的,低沉的男攻音好聽的能讓人耳朵懷孕,難怪原主上官錦會深陷其中,就連那穿越女也不能免俗的愛上了他。
可惜,她不會。
“妾身猜,皇上是想勸我們和離。”
既要給玄國面子,又想除掉她這個眼中釘,最好的辦法便是,以護時晟一世英名為由,將她逐出將軍府。
“一猜就中,的確聰明。”
這次換餘小晚不再言語。
時晟微微撤開身,捏起她的下巴,望著她溫婉的鳳眼,漆黑如夜的墨瞳,幽幽暗暗,看不出情緒。
“你,打算如何做?”
餘小晚目不轉睛地回視著他,臉側的擦傷微微泛紅,讓她看起來格外的惹人憐惜。
“不管發生任何事,妾身都不會離開將軍。”
“即便我之前想要你的命?”
餘小晚苦笑一聲,“將軍方才誇過我冰雪聰明的,這麼快就忘了嗎?”
時晟微挑了下眉尖,靜等下文。
“將軍身負皇命緝拿刺客,整個大蒼,乃至整個天下都在看著,可線索卻偏偏指向了將軍府!在其位謀其職,將軍如何徇私?”
“可我打了你,還想對你動私刑。”
餘小晚垂眸微嘆,“妾身明白,將軍也不想如此,不過是做給別人看罷了。若妾身能乖乖在將軍審問下供出刺客所在,便不用再被刑部抓去受苦,將軍還能為妾身說情,賜妾身個全屍。”
這是餘小晚關了一天一夜柴房思量明白的事。
時晟作為將軍,為國效力,大義滅親,並沒有錯。
可站在上官錦的角度,他是她的夫,他竟能不分青紅皂白,上來便打,從未考慮過她可能是被迫的,更從未想過幫她開脫,也著實讓人心寒。
時晟是個忠君愛國的臣子,卻並非良配。
見時晟依然不語,餘小晚接著道:“將軍一切都是為了妾身著想,妾身對將軍只有感激,絕無絲毫怨念,若真說有,那也是怪將軍不懂憐惜,總記不起臣妾的好。”
每天都在演戲,餘小晚早已習慣,都快成了戲精本精了。
時晟目不轉睛地望著她,像是在分辨她話中有幾分是真。
不管他信與不信,餘小晚都是不怕的,他終歸是要利用她,而她也不過是為了任務。
時晟沒有再問,再度將她攬進懷中,他的玄色戰袍,隱隱還帶著一絲塵土味,顯然也是剛從校場過來。
其實想想,時晟忠君愛國,在戰場之上也是拋頭顱灑熱血,用命在搏,換來的卻是蒼帝無時無刻的猜忌與算計,也著實可悲。
馬車晃晃悠悠到了宮門前,兩人下車,難得並肩而行,倒也像是恩愛夫妻,隨著太監引路進了朱漆宮門。
蒼帝在一偏殿等著,殿中暫且住著的正是傷重的玄睦。
餘小晚不防會在此處見到玄睦,不由怔了一下,若不是時晟輕拽了一下她的衣角,險些就遲了叩拜大禮。
蒼帝正當壯年,可看上去相當的精神矍鑠,
“起身吧。”
餘小晚這才隨著時晟一同起身。
蒼帝先與時晟閒聊了幾句,大抵是和校場有關的,時晟已提交了避嫌奏章,暫時脫開了緝拿刺客一事,眼下只專司其職。
餘小晚藉機偷瞄向了臥榻之上的玄睦。
卻不想,正與他的視線撞到了一處!
餘小晚心下一驚,本能有些虧心的慌亂,卻不想,玄睦竟比她還慌張,趕緊的便垂下了眼簾。
餘小晚不由心頭一陣的柔軟,這孩子,還是老樣子。
可再看他蒼白如紙的臉,那可當真是一絲血色都沒有,就連本該粉嫩的嘴唇都幾乎與臉同色,無需診脈查傷,單看著他如此孱弱的模樣便知,他這幾次三番的撕裂傷口,真真兒是傷了根本。
餘小晚不忍再看,她不喜歡虧欠別人,更何況對這孩子何止是虧欠,更多的還有憐惜。
“時上官氏,你便去給玄九皇子叩個頭吧,若不是他極力保你,你哪兒還有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