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

莫名有些慌。

蘇小年朝著程北擠眉弄眼，“那個……我，我就這麼跟你去見你母親嗎？”

“不應該避一避？”他扭捏地問。

程北啟動引擎的手指一頓，“沒事。”

只是去看看她，並沒有其他特別的意義。

他目光沉下來，即使有其他的想法，好像也沒有什麼用。

他的指腹下意識地摩挲著操作檯的按鈕，聲音淡淡地說：“到時候你就站在我身邊，若是有人問你，你就如實回答。”

“若是問我是你什麼人呢？”蘇小年開始給自己加戲。

程北蹙起眉：“他們一般不會問。”

蘇小年啊了聲，反駁：“那要是問了呢？總不能不回答的。”

還有，程元帥之前看過他！

這次程北帶他回家，肯定會誤會什麼。

蘇小年的臉漸漸紅起來，他拍拍臉蛋地感嘆一句：“我是要回答朋友關係還是同居關係？我們在八區可是住在一個房間裡的。”

“噗。”

一聲短促地笑聲響起。

程北徹底被他給逗笑。

“你想說什麼關係都行。”他揉著他的腦袋，“至少我都會承認。”

第八十五章

真的可以嗎？

蘇小年聽到了心花怒放的聲音。

嘭嘭嘭地在心底深處炸開。

他歪著頭去瞅程北, 想了想說：“我不會亂說的。”

“你確定？”程北惡趣味地挑起眉, “僅此一次機會，錯過就沒有了。”

——不確定！

但真能隨心所欲嗎？

蘇小年縮了縮脖子，把自己埋入到軟軟的椅背裡，旁邊的把手裡跳出個藍色螢幕，分不清性別的機械聲提醒道：“請注意，請注意帶好防護工具。”

他咦了聲，程北便遞過來防護頭盔跟護目鏡。

穿戴好，蘇小年望著只有兩個人的操作艙, 不確定地問：“北北, 不帶人手回去嗎？”

若是被對方給截胡了的話。

他想到的是A博士的遭遇, 有點慘，聽者傷心落淚, 且想笑。

回答他的, 是一道跳躍入航道的提示音。

緊接著——

“嗡”的發出悶響。

面前的視野跳躍入陌生而熟悉的世界裡, 黑幕上的銀色流光裡閃爍耀眼, 是個光怪流璃的玄幻夢境。蘇小年最喜歡看的便是那無規則滑動著的銀蛇。扭著尾巴地滾動著, 從尾巴里消失，再從尾巴里出現。

跳躍時出現的重壓散去, 蘇小年活動著手指頭關節，他面前的護目鏡裡彈出一個螢幕，上面有一串白色字型引起他的注意。

——【開啟放鬆模式】

蘇小年點選確定鍵，下一秒，虛擬螢幕跳躍出多種選項：音樂、跟驅動模式。前兩種他懂, 也聽過看過，就這個‘驅動模式’到底是什麼玩意啊。

他咬了咬嘴唇，又將介面給退回到【開啟放鬆模式】那裡，在最右端處找到設定說明的按鍵，他籲出一口氣，點開看。

“本設定可隨意使用，不產生任何副作用，不產生任何因果效應。具體準則，請第一軍818師準則。——感謝，謝謝配合！”

什麼玩意！

他氣鼓鼓地關閉，看了跟沒看有什麼區別嘛。

雖如此，他還是知道了開啟放鬆模式是在允許的範圍內，蘇小年百無聊賴地晃悠著腦袋，過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好奇心地開啟，點選“驅動模式”。

“嘀，驅動模式已啟動~”

下一秒，蘇小年面前的視線劇烈地晃起來。哦不，是整個座位都在晃動，波浪形的滾動方式，他的下半身固定在位置上，上半身卻隨著椅子的晃動而朝前傾斜而去。

蘇小年眸孔緊縮，在以為自己會摔下去時，安全帶彈地一下將他咚地拉回到椅背裡，接著又往後猛烈一倒，再從椅子上彈起。緊接著又劇烈地朝前傾斜而去……

“嘀，驅動模式結束，請確定是否繼續。”

“啪！”

“嘀，已關閉驅動模式。”

媽呀，都快嚇傻鼠兔精了。

蘇小年虛脫地用手背擦拭掉額頭裡滲出來的汗水，體感刺激，完全無放鬆可言。這是誰設定的放鬆模式，是要命模式吧。

一分鐘後，他終於從這次體感中脫離出來，就發現程北不知道何時起，慵懶地支著下巴，緘默地看著他，目光清冷，又濡著一抹淺淡的笑意。

蘇小年甩手的動作一頓，像個乖寶寶一樣，坐直腰板子。

程北嘴角一勾，說：“這個放鬆模式適用於長途航行時，人出現疲憊狀態醒腦用的。”

說完，他又惡趣味地加上一句，“是不是很刺激？”

蘇小年露出一個比哭還委屈的笑。

*

抵達阿斯拉帝，程北的飛艦沒有在八區降落，直接在第一區的航道里跳躍出來。

面前的視野豁然開朗，比白晝明亮的聚光燈在瞭望臺上盤旋巡視著，程北替蘇小年解開安全帶跟防護頭盔，看著他的頭髮從後方垂落著，目光一頓。

等兩人從飛艦裡出來，蘇小年朝後隨意綁著的長髮，變成了高高束起的馬尾，露出飽滿光潔的額頭，只零碎地飄著幾縷碎髮，搭配著一身深綠色的連體褲，宛若俊俏的公子哥。

有士兵在站臺裡候著，看到程北出現立即上前。

在他們的身後，靜靜泊著一輛嶄新的輕甲飛行車。

坐上新的交通工具，蘇小年託著腮看著繁華的街道，這裡人很多，比任何區的人要多上許多，而且空氣質量更好一些。天空不藍，也不是鐵灰色的，是白色的雲層。

這時，程北駕駛的輕甲飛行車一拐，拐入到主道，面前坐落的居民樓變得緊湊起來，在主道的兩邊，種植著一些塔狀的杉樹，都不高，罩在透明的玻璃罩裡，四周有圍欄，掛著“禁止觸碰”的指示牌。

蘇小年瞪圓了眼睛問：“這裡怎麼會有植物？”

程北懶洋洋地撩起眼瞼，淡然道：“這裡是主城，權威的象徵。”

杉樹是這麼多年來唯一培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