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
當晚,哈羅德就這樣憑藉苦肉計留在了零九的臥室,以獸形蜷趴在零九的床邊裝睡,等零九睡著後再重新睜開眼,偷偷凝望零九的睡顏,臉皮簡直厚的像城牆一般。不過零九在入學後很快發現哈羅德還不算是臉皮最厚的,有人比他更厲害。
零九是校長親自送去教室的,今日的第一節課正好是學院公開課,講的是獸人發展史,所有選修了這門課的學生幾乎都在,而這一百二十名學生裡只有三名雌性,其他的全是獸人。上課的老師也是個兩米多高的獸人,看見零九和校長來到門口,忙快步迎了上去,並朝零九露出一個和藹的微笑,“不用怕,大家會對你很友好的,進來吧。”
零九自然不怕,但還是禮貌地點了下頭,“謝謝。”
他隨即和那名獸人老師一起邁入教室,纖細的身影一點點出現在所有學生眼前。滿屋的獸人少年們都眼睛一亮,——好漂亮的小雌性!
只見小雌性微低著頭,似乎有些害羞,但並不逃避眾人的視線,烏黑的眸子教人心頭犯軟,長長的睫毛形成一對優雅的弧,緊抿著的唇粉嘟嘟的,面板像外頭還沒有化的雪,讓人想舔一口。
“大家好,我叫零九。”
零九本就寡言,所以自我介紹只講了這麼一句,又怕這一句太單調,便學著之前在F城時,哈羅德為他請的語言老師曾教過的那樣,微微彎下腰做了個聯邦通用禮。
卻不知只這一句就足以讓獸人們驚喜萬分了,小雌性的聲音更動聽的像清透的甘泉般流進心裡。獸人老師見平時還算老實並極講究貴族禮儀的學生們露出瞭如狼遇到肉一樣的眼神,忍不住有點擔心。
但他能夠理解學生的心情,因為雌性的壞脾氣盡人皆知,各科老師對雌性的印象都是驕橫跋扈不講理,他在學校工作了那麼多年,還是頭回見到這麼乖巧懂禮的小雌性。之前聽小雌性用軟軟的聲音說‘謝謝’的時候,他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未老先衰地出現了幻聽。
而那個比哈羅德臉皮還厚的獸人便是這一百二十個學生裡的其中之一,哈羅德還懂得等零九睡著之後再偷偷看他,看他的眼神也非常收斂,對方卻是整節課都目不轉睛地望著零九,甚至不捨得眨。
零九能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但一來看他的人不止一個,二來人造人對這種事並不像人類那樣在意。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對方的視線越來越赤|裸,專注又銳利,恨不得粘在他身上,下課後也沒有移開。
上午一共有三節課,其中兩節都是發展史,第三節是精神力概論。在去往精神力機率課的路上,零九還察覺到有人尾隨,可是等他回頭去看的時候,對方卻迅速消失了,只憑借良好的視力隱隱看見一個一閃而過的身影。
零九斷定那個身影就是盯了他整整兩節課的人,可惜他沒看到對方的樣子。也不知對方究竟是什麼獸,連一絲腳步聲都沒有,其跟蹤技術和躲閃速度均非常快。
精神力概論是雌性們的必修課,但也會有獸人學生過來旁聽,那個尾隨零九的痴漢便混在旁聽的獸人裡,還佔據了一個最方便偷看零九的位置。
零九則一人坐在沒人願意坐的前排認真聽課,陽光從窗外灑進來,他的大半張側臉都沐浴在陽光下,另一半側臉則影影綽綽地映在了玻璃窗上。痴漢拿出通訊器,調出拍照模式,對著窗子偷偷拍了一張玻璃反射出來的照片。
午休時間很快到了,也在這個學校上學的安迪和阿諾不約而同的雙雙跑來,找零九一起吃去午飯。
安迪還有幾個月就成年了,比零九所在的年級高了三屆,早就沒有公共課可以上了;阿諾也比零九高了一屆,如今上的課基本都是戰鬥訓練。而阿諾完全是記吃不記打的性子,並沒對宮宴上的事產生什麼陰影,也不計較安迪的惡劣態度,只管傻乎乎地對著零九露出一口白牙,忙前忙後的為零九端盤子倒水,簡直不像狼,倒像只家犬。
零九下意識抬手摸了摸他的頭,卻被他躲開來。下一秒又因自己躲開的動作而異常沮喪和後悔,“我上了一上午訓練課,頭髮出了很多汗,怕弄髒你的手……”
可憐兮兮的模樣讓零九有些心軟,給了他一個很淺的笑,“沒關係。”
阿諾瞬間開心到恨不得變成狼形在地上滾一滾,然後也用起了苦肉計,“今天的訓練課可嚴格了,新教練下手特別狠,我全身上下被打出了好幾個口子。”
想起雪狼的報告表才填了一點點,又想著之前幫哈羅德治傷的結果很成功,於是零九對阿諾說:“上完下午課可以來找我,我幫你上藥。”
“對了阿久,”不滿被零九忽略的安迪講起了八卦,“據說你那個年級一共有三個雌性,而且這三人刻薄又勢利,脾氣特別壞,嫉妒心也超強,你記得離那種人遠一點。”
零九卻思索起了那道注視他的目光,只點了下頭,並沒將安迪的話放在心裡。他們吃飯的地方是學院食堂的三樓,價格很貴,但味道好,環境也清淨,可吃飯的時候,零九依然能感覺到那種被人盯著的感覺,卻依然沒看到那人的臉。
所幸下午的課是校長專門給零九安排的A級精神力輔導課,沒有獸人旁聽,亦沒有其他雌性在。下課後,阿諾果然如約過來找零九塗藥,以狼形的模樣蹲在門口,像等主人的小狗一樣乖。
零九將阿諾身上的傷全處理了一遍,也順勢將報告表裡外形填空完成了大半。零九覺得很滿意,來學校接他的哈羅德卻因此而燃起洶湧的醋意,額上甚至暴出了青筋,一直忍到上車,終於忍不住開口問:“為什麼要給他塗藥,還摸他的肚子!”
零九自然不能提及表格的事,便想了想說:“……因為,他肚子上的毛很軟?”
哈羅德氣到臉色發黑,“我肚子上的毛不軟嗎?”
“嗯,”零九點點頭,語氣似乎還帶了點嫌棄,“有點硬。”
哈羅德沒法去看小雌性那雙明亮的眼,因為他怕他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只能把零九抱入懷裡,聲音兇狠裡透著委屈:“你只能摸我的肚子,其他的獸都不準!”
“為什麼?”想到待填的報告,零九立即說:“我不同意。”
摟著懷中柔軟的身體,哈羅德的情緒更亂,竟因為不想聽到小雌性的拒絕而不經大腦思考地用唇堵住了他的唇。
只是一個吻,就讓哈羅德的慾望如烈火燎原。呼吸也和情緒一樣瞬間全亂,他迫切地想要用各種方式佔有懷裡的人,卻又狠狠地咬了咬牙,竭力強迫自己把小雌性放開。
因為所有力氣都用在了抵抗慾望上,哈羅德的精神力變得非常薄弱,而正當他要鬆開零九並道歉的那一刻,金色的眸子突然變了色。他短暫地閉了閉眼,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