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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35.
趙承安說不上來自己是什麼感覺。
殺雞焉用宰牛刀?
是因為被人輕視的憋屈, 還是這突然轉變讓人猝不及防的失落和複雜,又或者是一直以來準備落空的空虛和顫慄感
趙承安說不上來, 他只是覺得,這一刻心中各種滋味都有。
他甚至以為自己應該是有幾分鬆了口氣的欣喜了。
然而, 沒有。
心中各種各樣的滋味都有, 但,就是滋生不出一絲欣然。
即便, 就像那人說的, 火頭營是保命營。他只要和柴火菜板菜刀打交道, 不用直面最艱難辛苦的奮戰, 這應該是多少人想求都求不來的好差。
可...
趙承安握了握拳, 隱忍著想要質問些什麼的衝動。
不甘心, 從心底蔓延而起的,滿是不甘的心情。
他是那麼努力的訓練, 那麼努力的想讓自己更強大起來,那麼拼命拼命的告訴自己要努力活著。
可真的當這一天,有一個更安全更安逸更容易活下去的選擇時,趙承安只覺得心中沒有竊喜, 卻隱隱的不甘。
他自己都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明明...他不是隻想活著麼。
只是, 他從確定入伍的第一天, 就給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設,他一直知道自己要面的是什麼,而為了將要到來的未來,他從沒有鬆懈過哪怕一刻, 恨不得將自己逼到極點。
可現在,這樣的結果,讓他之前那樣的努力,似乎都帶上了嘲諷的顏色。
特別是在,他們整個營房,整個列隊,只有他被分去了火頭營,而其他人,體能各方面不如趙承安的,也被分去了最普通的步兵。
趙承安有點受不了這樣那樣的視線和熱心的詢問,那讓他覺得自己像是個...叛徒、像個逃兵。
他一言不發的掀了簾子出來。
“生氣了?”在已經漸漸清冷下來的校場邊坐了會兒,肩膀上橫出一隻胳膊,然後兩個熟悉的人影一左一右坐到了他身邊。
“沒有。”趙承安有點口是心非,雖然他現在已經冷靜了下來,可是到底心裡還是有點不舒服。
“沒有才怪了。”酒子任不信,“你剛才一句話不說,摔簾子就走,你都不知道多嚇人。”
瞎說!
“我才沒有摔簾子。”趙承安瞪眼,他剛才雖然不爽,可以沒有他說的那麼誇張啊。
“哎。”酒子任小小的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怎麼說,本來以為咱們能分到一起的。”
“怎麼想都沒想到你會被分到火頭營去。”
“真不知道到底怎麼分的。”酒子任說著煩躁的擼了擼頭髮。
趙承安臉上的表情肉眼可見的凝固了起來,拉的老長。雖然他已經冷靜了,頗有幾分認命的意思,可畢竟這事是個痛點,才發生了這麼半天,這會兒酒子任說起來,直戳的他肺眼子生疼。
“怎麼回事。”江城本來一直沉默,他的隊伍排的晚,之前吃了飯回去,只聽了一言半語,趙承安便走了出來。他此時依舊一知半解,不明白為什麼好端端的,趙承安會被分去火頭營去。
“不知道。”知道江城在問什麼,對著自己兄弟,趙承安到是沒有生氣,他推開酒子任壓在自己肩頭,沉的壓人的胳膊,依舊有點煩躁的擼了把額上有些鬆散的碎髮,細細的講了今天分營的過程,“就莫名其妙的就被分到了火頭軍去。”
“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
趙承安壓抑不住的說了兩句,隨後反應過來,卡住了嘴,更加煩躁的揉了揉眉心,“算了,反正事情都已經這樣了,現在說這些都晚了。”
江城點點頭,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兀自思考著。
“你也別多想。反正我和江城也沒分到一起去。”酒子任似乎察覺到氣氛的壓抑,努力寬解著,
“......”趙承安和江城一起朝他看去,目光不善。
酒子任這會兒也察覺了自己這話說的有點不對。
“我的意思是,好在咱們雖然不在一起,可依舊在一個營裡,只要在一個營裡,分的能有多遠去。是吧。而且...”
“哎呀,反正,咱們三兄弟,就算沒分到一起,你們依舊是我兄弟。”
“對,就是這個,咱們現在雖然分開了,但是在一個營裡,咱們就和在一起一樣的,到時候我會經常去看你們。”酒子任說的誠懇,大咧咧的樣子,讓他們心裡寬慰了不少。
趙承安的心情這會兒也緩解了過來,“嗯,到時候說不得你們吃的飯都是我做的。”
“哈哈哈哈,這個還真沒準。”酒子任愣了一下,想著這話,也高興了不少,“那我到時候可得多吃點,畢竟是我兄弟的手藝。”
趙承安剛要點頭稱好,酒子任卻又想起了什麼,冷不丁的又問,“啊對了,那你做飯能吃吧?”
江城就笑,心裡繞了幾個圈子的想法,被他們三言兩語,吵到了腦後。
趙承安和酒子任又鬧了一會兒,這才真的放開了這事兒,轉而操心起了別的。
“咱們明天就要跟著隊伍離開這裡了,到時候咱們三個也要分開,我去營房,酒哥去騎兵營,阿城去機步營...”
趙承安看著在明亮的月光下,有些影影綽綽的校場,這會兒校場已經差不多空了起來,只有不知名的蟲子和蟬鳴聲配合著鼓譟。
“還真有點捨不得。”趙承安呼了口氣。
然而不管他有多麼不捨,他們依舊還是要離開,然後各自奔赴屬於他們的不一樣的戰場。
從校場回去的路上,三個人都很安靜,直到快要到營帳門口的時候,江城輕輕拉了他一下。
“不要多想。”
“我們一定會有並肩作戰的那天。”
江城說完就先他一步進了營帳。
趙承安心理一動,壓在心頭半個下午的鬱氣,散去了不少,為了這份難能可貴的兄弟情義。
晚上睡覺的時候,營帳裡很熱鬧,大家分到哪裡的都有,明天就要分別,這會兒似乎有說不完的話,趙承安靜靜的聽著,不時應著酒子任的話,也不時和主動和他說話的其他人應上兩句。
在離別面前,下午那場不能算矛盾的矛盾,顯得那樣的微不足道。
營帳裡一直聊到很晚,趙承安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只是後來他做了個夢,夢到了千軍萬馬前,他懸馬而立,掠陣在前。
......
李寶山是這次帶隊負責新兵分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