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氏哪裡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昨夜之事本屬機密,哪能挨個通知到。”皇帝的表情有些失望,又與晨音說了兩句話,見她姿態恭敬嚴肅,全然不似前兩次單獨相見那般伶俐自然。認定她是害怕自己的帝王身份,自覺沒趣,揮手讓晨音退下了。晨音惦記著鈕鈷祿氏,也沒精神關注皇帝開心不開心,徑直往佐領府趕。在一條分叉小徑上,正好遇上笑盈盈的蓮千。“格格回來得湊巧,福晉用了藥剛醒,你快去瞧瞧吧。”晨音眼前一亮,“姑姑是從正院過來的?你說用藥,莫非是那千年人參?”“娘娘聽了小太監的傳話,立馬派奴才把人參送了過來,太醫說正適用,福晉康復有望。奴才還要回去向娘娘覆命,先告退了。”晨音興沖沖的跑進正院,鈕鈷祿氏果然醒著,臉色雖還是不好,但至少看著有幾分活氣了,晨音陪著她說了一會兒話,等她睡著後才起身去出雲居謝恩。皇后照舊和善,又念著晨音此次立了大功,對她越發溫和,一點皇后架子都沒有。“有什麼好道謝的,說起來,你額娘本就是遭了無妄之災。若不是因為御駕駐蹕在佐領府,那些人何至於用力額娘作伐子。而且,那株人參我原本也是準備作為臨別禮物,送給佐領府的。”皇后的坦然讓晨音一怔,越是相處,越是覺察出皇后骨子裡的率真耿直。納喇氏也是以率真出名的,卻不及皇后萬一。“娘娘,晨音斗膽問一句,那株人參,您可是預計送給我瑪嬤的?”皇后端茶的手一頓,面色訝異,“你知道了什麼?”晨音搖頭,並沒有順著話頭去套皇后的話,“晨音只知道您似乎與瑪嬤有聯絡。”“你自己覺察出來的?看來誇你聰慧果然沒錯,不過都是些陳年往事了,我知曉得也不算清楚。你若是好奇,還是得去找老福晉。”陳年往事?這就對了,按照皇后的年紀,索綽倫氏不該與她有交集才對。就算有某種聯絡,也該是長輩之間的故事。“不說這些了,我明日便要返京,也不知下次與你相見是何光景。”皇后頓了一下,晨音明白她的意思,八旗女子到了年歲都要入京參加選秀,以晨音的家世容貌,定會走入終選。屆時,晨音的命運如何,皇后也拿不準。“這些日子相處下來,我是把你當妹妹看待的。那邊我讓蓮千準備了幾樣小姑娘喜歡的東西,你去挑挑看有沒有喜歡的。”晨音看著滿滿當當一桌子的禮物,心頭澀然。她感受得到,皇后最初對她好,是礙於索綽倫氏的情面。如今對她好,卻是多了幾分真心。別的不說,單賜參一事,晨音也會感激她一輩子。只是,皇后的命運,註定了她兩此生無再見的可能。晨音不願看見這位坦率真誠的皇后年紀輕輕便折在後宮,想提醒她,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最終只能在心裡嘆息一聲,故作笑意,“娘娘,以後晨音見不到您,能給您寫信嗎?”“當然可以,我常年出不了宮,你與我說說這外面的新鮮事也是好的。”晨音笑笑,現在還太早了,她就算是提醒了皇后也不見得會在意,得慢慢來啊……——第二日,御駕迴鑾。熱鬧了許久的佐領府歸於平靜。晨音正指揮著人收拾皇帝住過的明心居,因為皇帝下榻過,為表敬意,這裡以後便不能再住旁人,只能封起來當擺設。一道人影從遠處跑過來,隔得老遠就開始叫妹妹。晨音眯著眼仔細辨了辨,是她五哥特布庫。“五哥,你這會兒不去上學,怎麼跑我這裡來了?”特布庫一抹額上的汗珠,“妹妹,我聽說二哥被裕親王親點為王府侍衛,再過些日子便要隨著王爺去京城了!”福全傷了腿,不好移動。索性沒跟著御駕返京,而是繼續留在素心苑修養,對外則宣稱他留在盛京處理一些政務。“是有這麼回事,難道五哥也想去當王府侍衛?”“我倒是想去,可王爺也不見得會要我啊。”特布庫憂鬱的比劃了一下自己的小身板,他今年十三歲,卻比晨音高不了多少,而且還瘦,外人總是笑話他像猴子。“五哥別急,你好好吃飯習武,以後你肯定會長高的。”晨音說得很肯定,她記得特布庫長大後,個子可是所有哥哥中最高的。“得了吧,你別安慰我。不過話又說回來,好端端的,裕親王怎麼會突然點二哥去京城當侍衛,難道王府缺人?別說,我還真有點捨不得二哥。”晨音暗付,當然是我去求的裕親王。讓道橫跟在裕親王身邊,雖然職位不顯,但名面上說出去是裕親王的人。如此,三官保總不敢肆無忌憚的把道橫拉出來頂包。不過這事兒不好透露風聲,只能插科打諢,故意調侃特布庫,“你是捨不得二哥,還是捨不得二哥那半屋子話本?”“嘁……你快別說話本了,上次我因為偷拿二哥的寶貝,在演武場上,二哥差點把我腸子打出來。”特布庫一臉蕭瑟,不過這蕭瑟只維持了片刻功夫,馬上又換了副興沖沖的面孔,“妹妹,二哥這次走了,也不猴年馬月才能在見到他。我尋摸著,要不我們送他點東西,做個念想。”特布庫的樣子,明顯有了主意,晨音配合的問,“送什麼?”特布庫神秘兮兮的靠近晨音,“姑娘!”“.…...”“你覺得我這提議怎麼樣?我們送個姑娘給二哥,讓她跟著去京城伺候二哥。”此伺候當然不是單純的伺候,特布庫估計以為晨音年紀小,不懂,所以才大刺刺的說出來。“不行!”晨音板著臉,對著特布庫這瘦成猴的身板,她幾乎都忘了,特布庫是全家最風流重欲的男子。上一世,就是因為他太過沉溺女色,鬧出不少笑話,三官保對他極為不喜,所以在二哥去世後,想讓庶子襲爵。“五哥,如今額娘身子日益康復,二哥的房中事額娘自會操心。”鈕鈷祿氏的性子爽直,膩煩得緊後院爭鬥。所以,兒子們長大以後,並不像其他貴婦人一般,往兒子房中放丫鬟,也壓著兒子們不許胡來。而是仔仔細細給兒子選媳婦,至於婚後的事,就讓媳婦自己看著辦。晨音想不明白,在鈕鈷祿氏如此教育之下,特布庫是怎麼長歪的。他如今年紀尚小,也不知掰不掰得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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