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早年間留埋下的一個線人，替他找了個樣貌相似的人頂替，然後就這麼矇混過關的出了宮。後來他在路邊救了瀕臨餓死的我，而且…他起先並沒打算讓我入宮。”

“那你後來為什麼入的宮呢？！”

“是我執意要入宮的，雪兒，你知道一個人快要餓死時是什麼感受麼？你知道失去滿門至親是什麼感受麼？那種感覺簡直太慘太可悲了，奶孃為了讓我活下去不惜自割其肉……他們是為我而死的，我是踏著他們屍體活下來的，蜀中大旱，幾萬人的命割草一般就沒了，要想不這麼死，就得換個活法，你明白嗎？我父母是無辜慘死的，當時的東廠提督脅迫我父親繳納孝敬錢，我父親一介藩王，又怎肯輕易受他脅迫……那人見脅迫不成反生了殺意。我入宮以後咬著牙從最卑賤的小太監爬上如今的位子就是為了報仇，想來你也有所耳聞吧，在我之前的那位東廠提督是病逝的。明面上雖然是病逝，但實際上他是被我鴆殺的。”

殷扶雪雖感到駭然，但細想想又覺得無可奈何。他手握大權多年，為了不被人扳倒就只能比旁人更加不擇手段。秦無生是如此，那她又何嘗不是呢？早年間為了父王的大業，死於她手中的人不計其數，總而言之，就像秦無生說的一樣，要想不這麼死，就得換個活法。

“那你是怎麼避過司禮監每年身份核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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