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的啜泣。
“阿虞,”他捏住她下頜,“你愛我嗎?”
鍾虞頓時清醒了一大半。她這才恍然發覺平時溫和紳士的管家先生今晚像是失了控,實在判若兩人——每一個動作都像在逼她失控,或者逼他自己失控。
“我說了,你也會回答我嗎?”
雖然覺得可能沒這麼順利,但她心裡還是存了一絲僥倖。
如果能早點得到她想要的答案,那她也就不用再去揣摩景梵的那些異樣了。
“當然。”
“景梵,”鍾虞仰頭,攥緊他的手臂,說話聲因為不穩的呼吸而有些破碎,“我不知道算不算愛,但,一定有很多喜歡……否則我就不會在你問我的時候,回答‘不後悔’了。”
說完,頓了頓又問:“你呢?”
“我?”男人似乎輕嗤了一聲。
思緒糊得像一鍋粥,鍾虞懷疑自己聽錯了,“……景梵?”
“你——”他附在她耳邊,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剩下的話被窗外驟然響起的雷聲淹沒。
她想開口問他剛才說了什麼,然而眼前卻彷彿和腦海裡一齊閃過白光。
“喜歡?愛?你知道我是誰嗎?”他語調與動作一樣咄咄逼人,“你確定你愛的是我?”
那一瞬間、視野中的區域性,亮得像燈光冷然洩下。
思維凝滯,她無法思考,只是本能地睜大眼,捕捉突然復明後視野中驟然出現的畫面——
窗外閃電乍現,白光穿過窗簾縫隙照亮了男人的半邊臉,他居高臨下,黑髮散亂垂落到前額,深灰的眼眸被白晝似的光亮映照成清冷剔透的淺灰。
他挑眉。
“看清我是誰了嗎,主人?”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肥吧:D 嘿嘿各位滿意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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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為了慶祝統子哥主動掉馬以及這個四年一次的日子,本章評論區24小時內掉落紅包: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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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也是我
“看清我是誰了嗎, 主人?”
鍾虞凌亂的呼吸和急促起伏的胸.口還未平復,突如其來的光線與清晰視野讓她猝不及防, 眨眼適應後呼吸頓時凝滯。
無聲對峙中, 她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
“你……?!”
她從對方細微的神色變化中讀出了帶著摻了惡意的愉悅,好像……對此時此刻期待已久。
像一點火星驟然跌入乾柴中,點燃了過去所有線索與猜測。
原來她之前莫名將景梵和系統聯想到一起並不是沒有原因的……那時她握住他的手覺得熟悉, 聽他說話的語調也覺得相似。趙婉茗也無意中提起過景梵的眼睛是灰色, 她當時也立即聯想到了系統。
不知道他之前給聲音做過什麼偽裝, 但現在……已經恢復成了曾無數次響在她耳邊的、他原本的嗓音。
思緒將通,她卻沒功夫停下來慢慢理清。
這火星也點燃了她的惱怒。
鍾虞撐起身,用了力氣死死掐住對方的手臂, “一直都是你?!”
這動作與力道一點也不客氣, 但男人卻恍若不覺, 只是淡淡垂著眸,然後收緊手臂,將她拖到他懷裡。
“放開我。”鍾虞冷下臉,忍著異樣,抬起手臂抵住他胸.膛,驀地想起什麼,又盯著他問,“你不是沒有實體嗎?”
在剛才那種時候發現事實, 就像一盆涼水澆下來,不僅僅讓她有種被戲弄了的惱意,更多是對系統可能有的意圖感到戒備和憤怒。
最壞的可能就是她沒辦法再回到現實中, 其他一切和這個問題比起來不值一提。
“放?”他唇角抬了抬,眼裡卻沒有丁點笑意,“剛才是你求我。”
至於有關為什麼擁有實體的問題他卻恍若未聞。
說完,他彷彿漫不經心地換了個動作放下重心,鍾虞頓時咬緊唇,勉強維持著冷冰冰的表情,用攥緊的雙手去推他。
“放開我!”
男人沒說話,她手碰到他時發覺他肌肉都處在收緊的狀態,緊.繃的下頜線與微微抿緊的唇線都證明他並不是如同表面上這麼平靜。
一瞬間,鍾虞找準了勢均力敵的平衡。
她仰起臉,復明後的眼睛目光灼灼,格外地亮。
“我求你?”她勾唇,不冷不熱地輕笑,“我為什麼求你,你會不清楚?換句話來說,我求的是你嗎?”
她越說,他目光就越冷,灰色眼瞳中像凝著冰。
“現在可以放了?”鍾虞挑眉。
眼中有了神采,再褪去那種偽裝處的楚楚可憐,她還染著細密汗珠和薄紅的臉就變得格外妍麗逼人。
尤其是她這樣挑釁和冷淡地望著他時。
惱怒到極點,他眉眼間都只剩下戾氣。目光晦暗地盯著她半晌,忽然扯了扯唇角微微一笑。
“你最應該求的,就是我。”
說完,他將她雙手反剪在身後,俯.身迫使她不得不往後仰倒。
鍾虞控制不住低叫一聲。
“我才是那個最終決定你成功與否、能不能離開的人。”她被他屈指抬起下頜,“而不是每個世界裡需要愛上你的……”
他忽然停住,沒再說出剩下的話。
鍾虞變了臉色,想起了嚴懷曾經對自己說過的話,她一字一頓,“你什麼意思。”
“嚴懷跟你說了什麼?”他不答反問,自顧自動作。看著面前的女人平靜的神色土崩瓦解,他已經崩壞宣洩的情緒好像才能得到一點安穩。
“你都知道?”鍾虞冷笑,咬著牙竭力平復呼吸,手扣在他後頸撐起身,逼近那張深邃英俊的臉,“……所以你的目的是什麼?”
“你不是猜到了?”他手指慢吞吞刮蹭她臉側,末了捏住她下頜,低頭湊近她的唇,“否則何必這麼生氣。那樣的話你只會討好我,然後等任務完成就離開。”
越說他語調越沉,最後掀起眼看她時眼底都是譏嘲和怒意。
鍾虞正要開口說什麼,對方卻已經重重地吻下來,一切動作都用力毫不留情。
她唇.齒都張開著,男人的唇.舌侵.入得輕而易舉,接著就是輾轉與緊逼,讓她斷斷續續發出聲音。
一切反抗都一次次被對方輕而易舉化解,鍾虞一邊愈發惱怒一邊又無法反抗真實的感官。
在這種無力的對峙僵持中,她忽然就被惱意和不甘衝昏了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