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裡全是無措和害怕。

從小到大，姐姐從來沒打過自己，雖然父親母親都不在身邊，但長姐為母，她充當著母親的角色，教育他溫暖他。

如果說，之前他毒癮發作時，她那一耳光是為了讓他清醒，他也無可厚非，可現在，自己已經清醒了，她為什麼還……

姜睿心裡一陣受傷。

他並不生氣，只是傷心。

姐姐，她是不是對自己失望了？

姜盼眼神冰冷，將顫抖發麻的手掌慢慢握住，蜷成一個拳頭：“任你自生自滅？你覺得你姐姐就是這樣的人嗎？”

姜睿低下頭：“姐，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就是這個意思！”姜盼眼眶通紅，幾近吼了出來：“媽去世了，爸失蹤了，我就只有你一個相依為命的弟弟，你讓我放棄你？”

姜睿的淚水無聲地滴落在床單上。

他痛苦萬分：“可我現在已經這個樣子了，我會拖累你……”

姜盼走上前，抱住他的肩膀，輕輕道：“我養了你這麼多年，如果要說拖累，你早就拖累了。”

姜睿肩膀微微顫抖著，他感覺自己所有的壓力，所有的無力，都在這一刻釋放了出來，他抱住姐姐，崩潰地哭了出來！

聽著他的哭聲，姜盼心裡難受極了。

許久後，姜睿的情緒終於平穩了下來，他有些不自在地抹掉眼淚，側過臉看向另一邊，似乎覺得這樣脆弱的自己有些丟臉。

姜盼撲哧一聲笑了，然後摸摸他腦袋：“你什麼樣子我沒見過，不用覺得丟臉，而且，這些也不是你的錯，是我沒照顧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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