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快速吃掉了剩下的蘋果。
洛曇深絲毫不覺得讓別人吃自己剩下的東西難為情,消停了一會兒,又說手冷。
單於蜚再次停下來,燒水灌暖手袋。
洛曇深抱著暖手袋,舒坦地吁了口氣。
此時已是下午四點,他閉目養了會兒神,終於想起安玉心約他今晚在一家新開的音樂餐吧吃飯。
若是沒事,他當然就去了。
但現下,顯然有比陪安玉心更重要的事。
即便明昭遲一直保證不會遲到,安玉心還是非常擔心,理髮途中始終很焦慮,卻又因為性子弱,而不好意思催促。
理完髮時,時間確實還早,他堪堪鬆一口氣,看著鏡子裡突然精神起來的自己,滿懷希冀地笑了笑。
明昭遲站在他身後,“怎麼樣?滿意吧?”
“嗯!”他開心地點頭,“哥,我們這就出發吧!”
“這還不到四點,你們約的五點半吧?”明昭遲說:“你現在就要去餐廳等著?”
“反正也沒有別的事。我有點緊張,早點去,也好平復一下心情。”
明昭遲無奈,“拿你沒辦法。”
四點一刻,安玉心被音樂餐廳的服務生領進包廂。
這個時間,餐廳裡沒有別的客人。安玉心正拿手機當鏡子照,手機突然響起來。
他嚇了一跳,一看是洛曇深,唇角立即彎起來。
“洛少!”
洛曇深虛掩著單家的門,站在外面的走廊上,不覺歉疚地開了口,“我今天突然有點急事,抱歉。”
安玉心的臉色瞬間灰敗下來,嘴唇顫抖,說不出話。
“你還沒出門吧?”洛曇深溫柔道:“在家好好休息,下次再約。”
電話結束通話後,安玉心還維持著緊握手機的姿勢,直到眼淚安靜地掉落。
單於蜚出門扔垃圾,洛曇深正好進來。單於蜚看了看他手上的手機,“有事?”
他笑,“你以為我很閒?”
一抹失落的神色在單於蜚眼中一閃而過,“有事你就回去吧。”
“不願意請我吃飯?”洛曇深眯了眯眼,“但我偏要留下來。”
“你不是有事?”
“推了啊。有什麼事比吃你親手做的菜重要?”
單於蜚抿唇。
“看你這樣子,是在緊張吧?”洛曇深說:“怕我跑了?”
單於蜚不與他多說,往樓梯邊的垃圾桶走去。
“不說話就是承認了。”洛曇深笑起來,“知道你捨不得我,我哪也不去。”
傍晚,飯菜上桌,都是簡單的家常菜。
單於蜚將單山海扶出來,洛曇深給老人舀了一碗魚湯。
單家爺孫都不是愛說話的人,礙著老人在場,洛曇深也不好挑逗單於蜚。一頓飯吃得有些沉默,沉默的結果就是吃撐。
飯後,洛曇深揉了揉胃,有些難受。
臥室沒有電視,單山海坐在客廳看新聞。
單於蜚先前做飯,如今洗碗,洛曇深看著他忙,突然湊到他耳邊啄了一口,“一會兒我們去散個步吧。”
單於蜚偏過臉,“你真要住在這兒?”
“嗯。”
“只有一個取暖器,得給爺爺用。”
洛曇深歪著頭笑,“我是難麼畏寒的人嗎?再說有你在,你身子這麼熱,我冷了就抱著你。”
單於蜚沒反駁,收拾完廚房後對單山海說:“爺爺,我們出去散個步。您累了就回房睡吧。”
洛曇深在一旁叮囑,“睡前一定要開取暖器哦。”
到底是冬天了,白天出著太陽,在外面待個一時半刻還不覺得特別冷,晚上寒風作祟,走幾步就覺得冷。
洛曇深的紅衣在夜色下像一團火,但這改變不了他正在哆嗦的事實。
單於蜚看了看他,那眼神再明顯不過——冷就回屋去。
“我還沒消化。”他說,“再走走。”
這一走,就在外面晃了接近兩個小時,回家時單山海已經睡了。
單於蜚的臥室不比外面暖和多少,只是不用再吹風。洛曇深第一次發現冬天待在沒有空調、暖氣、“小太陽”的房間裡有多難受,手指和腳趾頭都被凍得沒了知覺。
單於蜚燒了一壺熱水,端來一個盆子。
“嗯?”洛曇深不解。
單於蜚蹲下,往盆子裡倒熱水,試過水溫之後,幫他脫了鞋襪,將他冰涼的腳浸入熱水裡。
“燙!”他下意識就要掙扎。單於蜚卻緊緊抓著他的腳踝,重新按入水中,“忍一會兒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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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我去你們餐廳吃飯,你連碰一下我的鞋都心不甘情不願,還趕著去洗手。”終於適應了盆裡的溫度,洛曇深舒坦地在熱水裡動著腳趾頭,渾身都熱了起來,說話不像剛才挨凍時那樣委屈,帶上了幾分洋洋得意,“現在倒願意碰我的腳了?”
單於蜚往盆裡又添了一些熱水,抬眼看他,“難道我這次不洗手?”
洛曇深吃癟,“你!”
單於蜚竟是很輕地笑了笑,手在水裡捏了捏他翹起來的小腳趾。
洛曇深一縮,“捏什麼捏!”
“好玩兒。”單於蜚低聲說。
洛曇深愣了愣,“你說什麼?”
單於蜚拿過乾毛巾,給他擦掉水,“不冷了就躺床上去。”
他還陷在單於蜚十足難得的一句玩笑話中,怔然地問:“那你幹嘛去?”
單於蜚道:“洗手。”
“……”
之後單於蜚洗漱完畢,穿著單衣單褲躺進被窩裡。洛曇深翻身將他抱住,在他耳邊道:“你就那麼嫌棄我啊?”
臥室裡的大燈已經關了,只餘床頭一張昏暗的小檯燈。燈光照在洛曇深臉上,將他極其出塵的容貌打磨出一絲柔軟媚態。
單於蜚眯眼看了會兒,抬手關掉小檯燈,“睡覺吧。”
兩人同蓋一張被子,洛曇深不安分地動了動,一條腿架在單於蜚腿上。
單於蜚嘆氣,“你別鬧。”
洛曇深輕聲笑,踩住單於蜚的腳背,一下一下地蹭。
單於蜚大概是被惹煩了,起身捉住他的小腿,“別亂動。”
“我還以為你要抓我的腳呢。”洛曇深將腿抽回來,“抓了你又要去洗手。”
單於蜚放開他。
“等你洗完,我又踩你,你繼續抓,然後繼續去洗手。”洛曇深說著自己都樂了,“看你什麼時候受不了。”
“有意思嗎?”
“欺負你當然有意思。”
單於蜚忽然將手從被子裡伸出來,捏住洛曇深的臉。
洛曇深沒想到他會有這種舉動,頓時睜大眼,“幹嘛?”
“你再亂動,我就先抓你的腳,再捏你的臉,最後再去洗手。”
“!?”
“所以好好睡覺。”單於蜚拉上被子,將自己和洛曇深蓋了起來。
洛曇深眨巴眼,半天才說:“你也會逗人啊?”
單於蜚不再理他,只是唇角在黑暗裡小幅度地牽了牽。
早晨,洛曇深懶在床上不願起,抓著單於蜚的手往自己下方貼。
單於蜚一手摟著他,一手幫他紓解,完事之後才獨自去了衛生間。
過了好幾日,洛曇深才想起放安玉心鴿子的事。
對不在意的人,他向來不怎麼上心。但安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