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你沒事就好了!”
高貴的小姐熱情而善良,克里斯汀受寵若驚,不知道該不該遵照她的意願,直到她看到勞爾鼓勵的眼神和夏尼伯爵善意的笑,才挪著步子走向克里斯汀。
“幸好你沒有跟他走。”
“你怎麼知道?”克里斯汀驚訝極了,明明那時只有她和音樂天使兩個人。
“怎麼回事?”菲利普和勞爾異口同聲,莉亞和克里斯汀的對話顯然有些不對勁,“他是誰?”
克里斯汀剛想解釋,就被阿米莉亞攔下了,她的身體微微前傾,將克里斯汀擋在她身後,隨後問了菲利普一個問題。
“菲利普哥哥,您贊助劇院多久了?”
“一個多月。”
“您應該聽說過劇院幽靈的傳說?傳說中,這個幽靈已經存在於劇院很多年了,他有一張讓人膽寒的臉,總是會製造各種意外以達成自己的目的……”
“但這只是個傳說……”
“不,劇院幽靈不是鬼魂,他只是個故弄玄虛的人。這個人教導了克里斯汀三個月,她才能夠在首演上,一唱成名!”
菲利普有些弄不明白,這件事和妹妹病發有什麼關係。
至於勞爾,他的心間摻雜著對克里斯汀的愛,關注到的是那三個月克里斯汀和別人的朝夕相處。他問自己的心上人,“是這樣嗎?過去三個月裡,你一直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勞爾,你相信我,不是這樣的。音樂天使……父親送來的音樂天使怎麼會是劇院幽靈?”克里斯汀慌亂極了,一邊是情人的不信任,一邊是音樂天使的欺騙,她捂住臉,喃喃道,“哪怕他只是個平凡的人……也好啊!”
“勞爾哥哥,克里斯汀是你的愛人,你怎麼能第一個懷疑她呢?這不應該。”阿米莉亞搖了搖頭,她拿這對感情脆弱的情侶毫無辦法。
克里斯汀容易被魅影誘惑,勞爾總是會懷疑克里斯汀的心意,這互相折磨的感情,和原著裡幾乎一模一樣。
阿米莉亞搖了搖頭,繼續對全場唯一思維線上的菲利普講述接下來的事,“幽靈想要引誘克里斯汀,被我看到了,我一生氣,就端起凳子砸了那面鏡子!哥哥,你知道的,我的脾氣一向不太好。”
菲利普拿她沒辦法,只能敲了敲少女的額頭,說著下不為例這樣的話。寡情的伯爵看著一旁互訴衷腸的弟弟和克里斯汀,想到樓下等著的無名醫生,有些頭疼。
他輕聲道,“小莉亞跟我去樓下吧,這裡就讓給勞爾。至於劇院你砸壞的鏡子,我回頭讓經理裝上一面新的。”
“可是,那面鏡子後是個暗道啊!”
“無礙,哥哥讓人把出口堵上就是了。現在,你要和我一起下去看醫生了。”
“哥哥,哮喘治不好的,看什麼醫生都沒用的。”
“有沒有用要醫生看過才知道。但只要有希望,哥哥就願意為你去嘗試。”
第5章
下了兩個旋轉樓梯,伯爵和阿米莉亞才進入大廳。
為了迎接這位來歷不明的客人,僕人將大廳裡的吊燈和燭臺都點燃了。明明是午夜時分,卻明亮異常。
隱於黑暗下的陌生客人,相貌顯露無疑。
果真像管家說得那樣,這位男士出乎意料的英俊,也十分年輕,看起來比勞爾大不了幾歲,完全不像一個富有經驗的醫生。
但哪怕是號稱能治療妹妹病痛的吉普賽人,菲利普都禮遇有加,更何況這人還自稱是醫生。尊貴的伯爵甚至朝這位年輕的醫生點了點頭,這是一個他對一個平民能表現出的,最大的尊重了。
“讓您久等了,年輕的醫生,請問要怎麼稱呼您?”
“艾伯特。”
菲利普挑著眉,客人顯然不想透露自己的全名,他絲毫不在意,偏頭看著阿米莉亞,卻是在對年輕的醫生說,“艾伯特先生,挽著我的這位小姐,就是您的病人——阿米莉亞·夏尼了。你可以稱呼她,夏尼小姐。”
奇怪的客人沒有回話,也沒有回禮。
菲利普見多了大場面,也知道有些能人異士確實有些脾氣。但能幫助夏尼家的小公主,這些小毛病都是可以被包容的。
他帶著阿米莉亞入座後,才緩緩談起妹妹的病史,“小莉亞是個可憐的孩子,哮喘第一次發作時,她還小得可憐,全家人都嚇壞了,連忙叫來家庭醫生,結果確診是哮喘,這之後,她的身體就一直很虛弱,時好時壞……”
艾伯特打斷他,褐色的眼睛肆無忌憚地上下打量著這位臉色略顯蒼白的貴族小姐,“尊敬的伯爵,如您所說,阿米莉亞的生命力真是頑強,令人欽佩。”
菲利普和阿米莉亞不約而同皺了皺眉,真是讓人不適的誇讚。
阿米莉亞向來有話直說,“艾伯特先生,咱們恐怕還沒有熟悉到可以稱呼對方名字的程度。”
“是嗎?”醫生有些戲謔,站起身朝阿米莉亞彎下腰,拿著禮帽的手背在身後,“那麼艾伯特在這裡向您道歉,我以為當我告訴您和伯爵我的名字時,我們的關係就已經不是陌生人了。”
阿米莉亞:“……”
菲利普似乎聞到了空氣中的□□味,甚至懷疑兩人是舊相識,“艾伯特醫生是從哪裡得知舍妹的病情?”
醫生冷笑,“想必夏尼小姐無故暈倒這件事,早已透過歌劇院散播出去了。”
菲利普立馬變了臉色,這樣的訊息無疑會影響到妹妹的婚事。他收緊拳頭復又張開,良好的貴族涵養才讓他沒有當場發作。
但一直挽著菲利普的阿米莉亞,又怎麼會感受不到他的情緒波動,她索性靠在了哥哥的肩膀上,小聲勸慰道,“哥哥也不必著急,這件事公開也好,我的未婚夫總不能是被夏尼家合夥騙進來的呀?”
阿米莉亞仰著頭,看著菲利普略顯疲憊的側臉,眨巴著大眼睛想讓伯爵平靜些。
菲利普比她大了二十三歲,說是哥哥,其實更像是她和勞爾的父親。她能夠肆無忌憚地對著他耍著小脾氣,可她敬重仰慕這個既是哥哥也是父親的男人,不希望他為了她的病而大發雷霆。
醫生一副看戲的樣子,修長的手指捏著黑色的鹿皮帽簷,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戲謔。
少女見狀立馬收斂了笑意,她坐直了身子,板著臉揚著下巴道,“看來艾伯特先生並沒有為我診治的意思。不過也沒關係,夏尼家並不介意多招待一個譁眾取寵的客人。”
“譁眾取寵?”
醫生念著這個詞,垂下了眼簾,濃密到過分的睫毛遮住了略帶寒意的眼眸,他的聲線變得低沉,簡單的重複居然讓人感受到了一絲惡意。
“是的,在我看來,作為醫生的您,沒有半點對於病人的同情和憐憫,難以想象您面對平民時是怎樣的態度!”
“尖牙利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