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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越吸取了李毅的法力，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

李毅的屍體倒在眼前，芷越的視線卻落在了店家身上。

店家雙手攏袖，笑著說道：“你是不是想殺了我，一了百了？”

芷越稍稍側頭，眼神冰冷地看著店家。

店家倒是不慌不忙，說道：“李毅都沒能逃脫的地方，你就有本事逃脫嗎？再說了，你就算出去將殺死李毅的罪名全都栽在我頭上，蜀山就真的半分疑慮都沒有嗎？況且，我這店雖小，本事卻不小，客人何必冒險呢。與我合作，蜀山是探囊取物，殺了我，就是危機四伏。客人可以自己選選看。”

芷越一直歪著頭看店家，良久才說道：“我需要打上幾架來消化李毅的法力。”

店家嘴角上揚，一側身，“早就為客人準備好了。”

店家身後，又出現了五隻似人非人，似獸非獸的東西，芷越已經等不及要克化攫取來的法力了。而店家仍舊雙手攏袖，低頭看了看正在消散的李毅的屍首，“這麼好的東西，怎麼能就這麼散了呢。”

說著，店家已經掏出一瓶藥粉，均勻地散在屍首上，屍首不再消散，店家掏出剔骨刀，將屍首一一解開。

修行之人，肉身與凡人不同，不管是面板、血液、骨骼都是極好的補品，凡人用了益壽延年，修行之人用了可以衝破修行關礙。

然而天道對每個人都似乎公平，越珍貴的東西就越不容易留住，長生之人的肉身便是如此。

可總有人對抗天道，研製出可以保留肉身的藥粉，在黑市上流通。

小店的確如店家所言，店雖小，貨物卻齊全，李毅的骨血，真是萬年難得一見的珍品。

店家處理好了屍首，轉頭看見大開殺戒的芷越，她披頭散髮，渾身是血，散發著一種貪婪又邪魅的氣息。

店家嘴角上揚，今日的最大收穫

甚至不是一位蜀山長老的骨血，而是眼前這個似人非人、似妖非妖、似魔非魔的怪物。

“恭喜客人煉化了李毅的法力。”

芷越側身看了一眼店家，一伸手就將店家的脖子攥在半空之中。

店家呼吸艱難地說：“一天過河拆橋兩次，對客人可不太好。”

“你覺得我會在乎嗎？”

“呵呵，客人夠壞，自然不在乎天道反噬。”

芷越冷哼一聲，問道：“你為何想要蜀山？”

“其實我對蜀山沒有興趣。”店家覺得自己的呼吸更加困難了，趕緊解釋道：“那不過是為客人尋找一個與我合作的好理由罷了。”

“為我找尋一個好理由？”

“若是我不告訴你一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目標，你會不會懷疑我別有用心呢？你真的敢與我合作？”

“那你到底是為了什麼？”

“一

百多年前，蜀山有個小師妹叫金玲的，她發生了意外，進入了秘境。那個時候，蜀山到處找她，而我手上明明有她的訊息，告訴他們，他們找到小師妹，我也能揚名立萬，簡直就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我當時也是年少無知，竟跑到蜀山去推銷我的手上的訊息。沒想到……沒想到蜀山那幫人把我當成是騙子！就連那個傳說中差點瘋了的圖姚，都不接受我的推銷。

他們蜀山，不過就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傢伙，自以為是地維持著什麼正義，說我的生意是乘人之危，還說我是到處行騙。

客人，我家世代做這門生意，因為我們的訊息，避免了多少浪費時間的事情，他們蜀山知道嗎？這六界，每天有多少人需要我們的訊息去做出最重要的判斷，除了我們自己，誰又能知曉！

那個李毅一腳踏進小店，我就知道，當年我沒有看錯，那些人中，只有他是真的想與我做交易。他不過是礙於萬井和師兄弟們的阻礙，才沒有說出心中所想。可是，在封禁我們這門生意的時候，李毅竟然大義凜然的第一個支援！哼，一個偽君子，死在自己看中的徒弟手中，不是很好嘛。”

“所以你就恨起了蜀山？”

店家陰笑著說道：“我為什麼要恨蜀山？我感謝他們還來不及。”

“感謝他們？”

“我們這種生意，本來是清清白白的。我們這家小店，也開在光明之所，可就是因為蜀山，聯合神界、人界，嚴厲打擊我們的生意。客人知道嗎，這家小店，雖然小，卻承載著家族的榮光。可是如今，我們只能在這黑市苟延殘喘了。”

“那你還感謝蜀山？”

“我當然要感謝蜀山啊，以前我們是正當生意，有自己的規矩，一些訊息實在無法出賣，可是如今，我們的生意麵廣的很，什麼都能出賣。”店家的臉色更加陰險，“若是客人喜歡，將靈魂賣給我們，也不是不能。”

“審時度勢，順勢而為，不是很好嘛。”

“客人說的不錯。如今，我得到了上好的貨物，甚至可以彌補收集陸離訊息給我帶來的損失，還能幫助客人登頂仙界，一舉兩得。”

“所以我覺得很奇怪呀。”芷越從來不相信天上掉下的餡餅，“為什麼你要幫我呢？”

“因為我們是一樣的人。”

芷越好奇地看著店家，只聽店家繼續說道：“客人恩將仇報，為自己不擇手段。我真的很看好你。”

芷越現在很喜歡這位店家，他似乎每次開口都能說到自己的心坎上，“你想讓我以後怎麼回報你？

“等你當上掌門，將蜀山所有的禁書給我，與神界的內幕訊息也給我。”

芷越覺得可笑，“我當掌門？”

“怎麼？你不想？”

芷越愣住了，她從來沒有想過當什麼掌門。

“現在李毅死了，束嚴一定會徹查，就算堵上蜀山所有的榮譽，也一定會想給自己的師弟報仇吧。那客人，如何躲過蜀山的追查？客人可是最後一個見過李毅的人啊。就算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你殺了李毅，你也是重點懷疑物件，只要沒有確切的殺人犯出現，客人，今後在這六界，恐怕要永遠揹著嫌疑過日子。這是客人希望的嗎？走到哪裡，都會被人議論、不信任，前途就此斷送，就算活著，又有什麼意思呢？”

芷越心中一驚，“你早就盤算好了？！你算計我！”

“現在知道，已經晚了！不過客人，這對於你來說，早知道和晚知道，又有什麼關係？和我合作，擺脫所有嫌疑，成為蜀山至尊，你不想得到這一切嗎？”

芷越心一橫，既然走到了這一步，就沒有回頭路了。芷越終於將店家放了下來，平靜地問道：“那你有什麼辦法？”

“只要你答應我的條件，我可以幫你製造一個蜀山想要的兇手。你就此擺脫所有嫌疑，繼續回蜀山，繼承李毅在蜀山的掌律堂堂主之位。”

“堂主？那是長老才能承擔的職位。”

“蜀山禁書丟失，束嚴難辭其咎，以他的性格，定會卸任掌門之位。”

“他現在卸任，我怎麼能當上掌門？”

“在找到殺害李毅真兇之前，他不會卸任的。”

“你不是很快就會給他創造一個嗎？”

“我給他提供的真兇人選，當然不是他束嚴可以輕而易舉對付的。只要他一時補會兒無法給李毅報仇，就會幫你佔著他掌門的位置。”

芷越很滿意店家的計劃，說道：“你真的只想要蜀山的禁書和獨家的訊息？”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我是商人，只重錢財。客人，難道還想給我點別的回報？”

芷越瞪了一眼店家，“我若真能當上蜀山掌門，一定給你最高的回報，但是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

店家從懷裡取出一截竹筒，交給芷越，芷越很滿意，都沒有開啟就催動法力，弄了個粉粹，一把大火，少了個乾乾淨淨。

“在你腦海中的呢？”

店家笑著說：“我腦海裡，從未有過什麼。”

芷越自然不會完全放心，“若有人比我出價更高，你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賣掉我吧？”

“那是自然。”

店家如此直截了當，芷越倒放下心來，“若真有人比我出價更高，你一定要告訴我，我一定會讓你賺的盆滿缽滿。”

“那就最好。”

做完了生意，芷越飛身而起，她還要趕回蜀山，替她那莫名其妙死掉的師父去傳話。

——

芷越回到蜀山，自然假裝什麼

都沒發生的樣子，告訴束嚴，李毅說找到了禁書的下落，過兩天就回來，其餘的，自然是一問三不知。

然後束嚴左等右等，李毅都沒有回來。

束嚴又找來芷越詢問情況，芷越便將自己在鹹陰黑市遇到李毅的事情重複了一邊。當然只有自己遇到李毅，被李毅催著回了蜀山，還幫忙傳話的部分。因為這件事切實發生過，竟一點披露都沒有。束嚴自然也什麼都沒懷疑，繼續等待了兩天。

整整四天，李毅音訊全無，束嚴覺得不對勁，便向六界詢問是否有人見過李毅。

誰知，一個驚天的訊息傳來，打了整個蜀山一個措手不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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