礁石上扭的歡嗎?「我屬三下,不過來不管你了。」蘇墨沉聲道。離淵哼地一聲下巴一揚,臉扭到一旁。「三,二,一。」蘇墨輕聲數完,轉身就走。
走出幾步後她聽到身後傳來悶哼的聲音,似是因為疼痛發出的。她側過臉,離淵蜷縮成一團,一張臉慘白。蘇墨輕嘆一口氣,身影迅疾地躍至他身邊,一彎腰把他整個撈了起來。「真難伺候。」她撇撇嘴,抱著離淵重新回到露可身邊。
蘇墨將帶過來的毛毯取出來把幻魚裹得嚴嚴實實,抱著他坐到露可背上。把佐伊固定好,她低下頭就看見離淵紅著臉。她想了想,又用毛毯把他的半張臉也遮起來,「一會兒烈風會割破臉,你記著埋到我懷裡。」
她的聲音輕柔,異常溫暖。離淵沒有出聲,只是微微點了點頭。他的視線掃過她的臉和脖頸。不少細小的傷口。她一直過的很艱辛吧……在幻獸冰原這樣嚴酷的環境裡。即使如此她還是首先顧及到他。
離淵覺得怪怪的,有一種柔軟的情緒在體內滋長。他沒再去看她,手伸到胸口撫摸著嵐羽獸的魂晶。千澤……我馬上就要出冰湖區了,你還在那裡守著嗎?
我遇到了奇怪的人類,明明是女的卻比男人還強大,又莫名地讓人覺得溫暖。我想再見你一面,千澤。如果遇到了,你會帶我走嗎?
第十五章 嵐羽獸的突襲!
路加獸的身影在風雪中飛馳。蘇墨注意到進入西部冰原後懷裡的幻魚一直在向外張望,似乎隱隱期待著什麼。正待開口詢問,一陣颶風猛地襲來。雪霧中一個模糊的人影閃電般出現在眼前,蘇墨被毫無預兆的重力撞出數十米開外。
肩膀痛到麻痺,全身的骨頭彷佛要散架了。蘇墨跌落在雪地裡,急促地喘氣。肺部的劇痛讓她忍不住劇烈地咳嗽,有血液從嘴角溢位。
懷裡的幻魚在那人襲來時被奪了過去,如果沒有猜錯那是一個成年男子。露可怒吼的聲音劃破天際,它狂奔著尋找著風雪裡的蘇墨。 蘇墨從未聽到過露可如此令人心驚膽戰的吼聲。像憤怒傷心的野獸在哀鳴,撕心裂肺。
「露可……」蘇墨的聲音氣若游絲,被呼嘯的風聲瞬間吞沒。遠處有魔法火焰和綠色的極光在碰撞,蘇墨隱隱猜到露可在與來襲的人對戰。
蘇墨掙扎著想要爬起身,下一秒一種極其危險的氣場便包裹了周身。冷冽的氣息夾雜著難以言說的恐懼侵襲了蘇墨的神經,她頓時悲哀地意識到自己竟無力反抗。一個人影在空中顯現,如同鬼魅。
他蹲下身,右手掐住蘇墨的斗篷領口將她如同玩偶一樣拎了起來。蘇墨費力地睜著眼睛,恍惚的視野裡男子的面容竟是讓天地失色的絕美。如同鋒利的刀切割而成的,輪廓分明的臉龐,形狀完美的五官,冰綠色的散至腰間的長髮。
而那一雙眼眸是藍綠色的異色妖瞳,詭異,冷冽,邪魅。他一開口便是讓人血液凝固的寒冷氣息,纏繞住四肢百骸,「你對離淵做了什麼?」蘇墨早已猜到他就是那隻嵐羽獸,淡然地望著面前殺意叢生的臉龐,「我取了他體內的魂晶,因為我要用它救人。」
她的聲音虛弱卻不卑不亢,即使生命可能在下一秒就會被輕易地捏碎。身體被重重地摔到雪地裡,蘇墨悶哼一聲不再動彈。「那麼多幻魚你偏偏取了他的!!我不會允許骯髒的人類接近他,誰都不可以!」
嵐羽獸的手中幻化出一把長劍,彷佛纏繞著黑色的烈焰,周圍的冰雪瞬間融化。蘇墨被長劍抵著喉嚨,她苦笑一聲,心想自己還真是不走運。那麼多幻魚她沒挑,挑了一隻原以為是雌性的卻是雄性,莫名其妙地撿了個脾氣暴躁的未婚妻,結果人家還和眼前恐怖的嵐羽獸極有可能有那麼一腿。
哦,這個搞基的世界。你玩兒我啊!蘇墨閉了閉眼睛,她如今若真的死了,那隻幻魚的契約應該會自動解除。她大可和自己心愛的嵐羽獸遠走高飛。而她蘇墨來到異世後牽掛不多,只有那麼一樣她如何也捨不得,放不下。
「在殺我之前告訴我,那隻路加獸傷得嚴重嗎?」蘇墨睜開眼,一雙總是平靜無波的墨色眸子裡流淌出深刻的哀傷和關切。嵐羽不聲不響地看了她半晌,冷冷開口,「只是讓他暫時休克了而已。」
蘇墨扯起嘴角笑了笑,「那就好,不要讓他看到我的屍體,隨便找個地方丟掉吧。」嵐羽握著劍的手猛地一僵。明明很快就要沒命了,明明面對著讓所有人都恐懼的嵐羽,她竟然還笑得出來,竟然在最後關心的不是自己該怎麼活下去,而是那隻路加獸的安危和傷痛。
該死的!嵐羽面無表情地移開手中的黑焰,斗篷在轉身時擦著雪地發出簌簌的響動。蘇墨瘦弱的身體在廣袤的冰原上蜷縮成一小團,意識到他收了殺意時她墨色的眸子輕輕顫了顫。
「嵐羽……」蘇墨望著漫天的風雪輕聲念出這兩個字,表情無悲無喜。嵐羽獸頓住了腳步。
「你聽著,我蘇墨如果有做錯的事情,那一定是將那隻幻魚看做了雌性。我無意靠近他,傷害他,三十日之後你來把他接走。」寒氣入侵到肺部,蘇墨傷痕累累的身體經不住劇烈地咳嗽起來。
男子的身影在風雪中挺立著,沒人看得到他深淵般瞳眸中亮起的微弱光芒。「離淵,三十日後我來接你。」他望著一直靜靜在冰河中觀望的幻魚輕聲說,身影在空中一閃而過。
不遠處蜿蜒流轉的冰河傳來水聲,越來越響亮。蘇墨快要睜不開眼了,寒冷侵蝕了每一寸肌膚。有耀眼的白光從冰河那頭擴散開來,恍惚間輕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有誰停在了身邊,俯下身將她抱起。帶著些微涼意,有水的氣息。那不是她熟悉的溫暖懷抱。蘇墨在被抱著走出一段距離後才勉強睜開雙眼,對上了那雙寶石般美麗的雙眸。
她笑著,「早知道你的相好這麼牛叉,我打死都不會向你要魂晶,差點兒就死於非命。」離淵咬了咬嘴唇,他見不得她這副明明半死不活還裝作不在意的樣子。
剛才被千澤用劍指著的時候也是,那麼無助瘦弱的女子怎麼就不懂得求饒,不懂得好好地向千澤解釋一番呢?千澤是個通情理的人,雖然平日裡霸道又愛欺負人,可是他實際上是隻心軟的嵐羽獸。
「你閉嘴!!再笑我直接把你扔冰河裡淹死算了!」離淵無法解釋自己煩躁的心情,索性大吼著掩飾過去。蘇墨不再出聲,她注意到離淵走的很慢,似乎每走一步都很痛似的。
她猛然想起書上記載著,幻魚成年後即使可以化作人形,但行走時卻有如踩在刀尖上。所以幻魚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