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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長安和丁晴風磨不過這個叫何不謂的嘴炮,三個人有模有樣的拜了把子,何不謂從自己的包袱裡拿出了一個小香爐,三支長壽香,一刀黃紙,還有一碗裝了水的小瓷碗。一把小錯刀。
“來來來!一人一支!這年頭只能拜拜天了。”何不謂將自己的散發盤起,整理的乾乾淨淨,分給丁晴風敬長安一人一支,開始嘴裡唸唸有詞,丁晴風先去燒了香,其次是敬長安,何不謂點完後,還燒了紙,將水給丁晴風,丁晴風準備割手,何不謂想了想又說道。
“意思一下就行了!幹嘛真喝自己血!”說完將丁晴風手裡的那把小錯刀拿了過來,在他手上和敬長安手上比劃一下,便讓丁晴風先喝一口,又給敬長安喝一口,最後是自己,將喝完的碗,直接摔在地上,開始上二人也跪下對著天磕頭。
“我何不謂!今日得兩位哥哥!沒有貢品先請老天爺息怒!”
何不謂正色道,便對著那個燃著三支長壽香的小香爐開始磕頭。
“我丁晴風,今日得兩位弟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丁晴風磕了頭還沒說完,何不謂又說道。
“但求不要說了!咱們都不會死!”
“得!你這改了不少規矩啊!”敬長安實在忍不住便笑道。
“二哥!錯了!老天爺現在可不管我們!咱們沒有必要按照規律來!”何不謂又說道。
“好!我敬長安得一哥哥一弟弟!感謝老天爺的厚愛!”敬長安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對著爐子磕了實實在在的三個響頭。
“你不姓白?”丁晴風和何不謂異口同聲道
“有難言之隱!現在我們都結拜了,咱也要坦誠相待!我是蓼國人,不是那個左哥哥的父親將已經快要嚥氣的我,讓左大哥細心照料,我已經死了!所以我只能隱姓埋名,報答他一救之恩。”敬長安將兩個人同時攙扶起來,笑著說道。
“敬長安?哦!我想起來了!我在前些日子蓼國遊歷的時候,一個搏殺掉通國聖騎,生死不知的敬長安就是你啊!”
何不謂想了想驚訝說道。
“對!就是我!還有什麼事情嗎?”敬長安臉上洋溢著驕傲,連忙問道。
“黃統軍的女兒和你是那種關係,她頭髮都白了,因為找不到你!你可是真是個負心漢,就沒有和她說自己在哪裡嘛?”何不謂拉住敬長安眼裡有些打抱不平的意思說道。
“我已經寄出信了!我昏迷了半年!就因為通國聖騎王聖之,打碎了我的胸口,以及我雙手都成了白骨!”敬長安也有些難受,因為聽到了黃小嬌為了自己,急出了白頭,可自己真的昏迷了太長時間。
“這樣啊!不過挺羨慕哥的!有個這麼好的女子在默默的守著你!”何不謂聽完敬長安的解釋,眼睛帶著些羨慕說道。
“沒想到你也有這麼多的故事,我老是以為你是個武痴!還是個殺手!說實話我很不理解你這樣的人,怎麼會和姓左這種人在一塊!現在我明白了!先給你道個歉!”丁晴風一手搭在敬長安的肩膀上,帶有些許歉意說道。
“你是說他!不擇手段?”敬長安被丁晴風一說,連忙接話道。
“對!他和我們不是一類人!有帝王心術,只是礙於情面!並沒有和你分的太開!”丁晴風想了想說道。
三個人收拾了一下,敬長安便告辭,說自己要回去了。
丁晴風在他臨行前特意囑咐他道。
“我們會去蓼國,在那裡等你!當那個姓左的開始和你涇渭分明,你就離開!小心有殺身之禍!”
敬長安下了山,滿月城可就沒有鳳凰城那般繁華多人,很多都是哭喪著臉,大多都是逃難的人,敬長安便加快了腳步,趕到了現在的新縣衙。
所有侍衛見到敬長安都是一手護胸,低頭問好,這樣敬長安有點不適應。
走到議事廳,敬長安發現所有人都是身披甲冑,可以說是武裝到了牙齒。
“你來了!去把那套甲冑給白將軍!”左廖穿著甲冑,唯一不同便是披風是紫顏色,顯得格外扎眼。
敬長安被一個侍衛帶到偏房,穿上早就備好的雪甲,整理了很久才出門。
“怎麼了這是?”敬長安覺得還是穿甲舒服些,心裡踏實。便來到左廖身邊詢問道。
“根據陳揚得到的訊息,六侯伯起義,現在在京都那江旁打的火熱,我們現在拿下的城池是最偏遠的地方,現在需要往長客州相反的推進,仝卓關是我們必須拿下來的地方!那邊也有起義軍,不過是群烏合之眾!我們現在兵力有限,你我!加上一百飛魚,在兩天後奔襲到這裡,招安他們!”
左廖指著桌子上的一塊特別大的堪輿圖說道。
“原來我們一直在這邊,京都看起來不遠啊!”敬長安看著圖上的地名,煥然大悟道。
“對!現在要去京都湊湊熱鬧!你有沒有興趣啊!”左廖笑著說道。
“走走走!這必須去看看!我還沒見過通國王都是何等的壯觀!”敬長安指著圖上標註的京字興奮道。
“你要完全服從我的調遣,因為那邊的軍隊較多,千萬別在一人獨行,不管是通國軍,還是地方的人,都在虎視眈眈,一定要小心!你們先退下!”
左廖說到一半,想到什麼後對著其他的人說道。
侍衛走後,屋裡就還剩左廖和敬長安兩個人,左廖走到敬長安身邊小聲又說道。
“出發後,你故意和我吵架!往枉安方向走,一路向南,你就可以到源安城!現在事情變的不可控了,父親他想要將軍隊全部交給我,讓我去大通徹底推翻,你是父親的眼中釘,我只能在還沒到仝卓關之前幫你最後一次,別回來了!倘若有一天我成為了新皇帝,會向大蓼找你一敘!”
“為什麼?”敬長安千算萬算也不知道左廖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拉住左廖眼裡全是疑問道。
“我和你刀兵相見,實在做不到,我還沒有駕馭帝王心術之前,讓我在任性一次,告訴弟妹!我這個哥哥可是很懂女子的!別出聲,這裡到處都是我父親的眼線!我以為他真的會讓我去扛大旗,我沒想到的!”左廖握緊了雙拳,小聲說道。
“可我還沒……”敬長安還沒說完,左廖瞪了他一眼,敬長安也沒有在說話了。
“今天傍晚出發!你連夜跑!知道嗎!”左廖長呼一口氣道。眼裡帶著疲憊,他自己都沒有想到三百飛魚騎,是他父親為了拿到自己的地盤做的引子,武侯過來帶走了羅琨,是為了鞏固左廖自己的地位,這些飛魚騎根本不會聽自己的話,陳揚和自己單獨聊了一會,他一想便明白了過來,那麼自己這個親生骨肉都能算計,他為什麼還要讓敬長安為自己再去出生入死,乾脆放了吧!回了蓼國,以後刀劍相向,敬長安絕對會放自己一馬,何樂而不為?
敬長安那裡知道左廖的這些小心思,滿滿的感激之情,還帶著一絲期望,他可以回蓼國了,回到自己的故鄉。
日落西山,天漸漸黯淡下來,一支百人輕騎,悄無聲息地從滿月城離開。
“尋刀!你幹嘛擠兌我?你就不能將你的馬兒往旁邊去去?”左廖一腳踢在敬長安的後背上怒斥道。
“你不會用嘴說?非要動腳?”敬長安扭頭怒道。還揉著被踢到的地方。
“老子叫你滾開點!聽到沒有?你敢吼我?”左廖一看敬長安生氣的嘴臉氣不打一出來,又抽了他一鞭子說道。
“好!你敢打我!我滾!你自己去打仗好了!”敬長安臉色鐵青調轉方向,向別處駕馬飛馳。
“將軍這?”同行的飛魚騎校尉立馬上前詢問道。
“不用管!他就是這樣!你他奶奶的有本事別舔著個臉回來!”左廖生氣揮舞著馬鞭,向前趕去。臉上全是眼淚,他的小兄弟離開了他,還有誰能夠當自己的心腹?他只能一個人前行,哭只能自己哭,不過是不是為了敬長安這個就不知道了。
敬長安趁著夜色,快速賓士,現在的他,不知道該做出什麼樣的表情,是笑還是難受,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一直快速的揮舞鞭子,直到再也看不見城上燈火,這才放慢了速度。
“馬兒啊!馬兒!對不起太用力了!”敬長安輕輕揉著馬兒的屁股蛋小聲說道。
自己馬背上裝的東西,是左廖給他裝的,他開啟一看,各種小瓷瓶用布包好,還有一個小木盒,他開啟一看,正是自己的嗩吶,這才想到自己來,在滿月城昏死過去後,就再也沒有想過自己的嗩吶,這時候眼淚從敬長安的眼裡,落出來幾滴,回想著自己和左廖的點點滴滴,還是難以忘卻的,敬長安將木盒放了回去,深呼吸好久,這才緩了過來,駕著馬,獨自走在除了一人一馬,再也沒有其他活物的官道上。
天徹底黑了,月兒帶著小弟們,在天空上守著,偶爾有幾朵雲兒向它們問好,敬長安躺在馬背上,看著月怔怔出神。
“這不是敬長安嗎?”丁晴風躺在一處空地上,準備睡覺了,突然看見一個身穿雪白甲冑的男人騎馬慢慢悠悠地透過官道離開,可後背上的刀鞘讓丁晴風認了出來。
“瞎說!這說不定是哪裡的一個將士,二哥不是在滿月城嗎?”何不謂從草地上做起來,看了一眼那個男人,一臉的不相通道。
“這刀鞘太像了些,不行我要去問問他!”丁晴風感覺就是敬長安,連忙起身追了上去。
兩個人自從敬長安離開,何不謂嘴就沒停過,說著武學起源地,讓丁晴風來了興趣,兩個人身無分文,只能步行前往,又加上何不謂喝了何不謂自己做的草根湯,肚子拉空了,兩個人才走了一點的路,便走不動了。回也回不去,只能就地在官道下,躺著休息,想著明天再走。
“敬長安!敬長安!”丁晴風用盡力氣吶喊道,只見那單騎還是下了坡,他只能坐在地上捂著肚子,看著後面艱難過來的何不謂恨不得一巴掌給他呼樹上扣都扣不下來,東西都分不清還請人喝。
“你眼裡有殺氣!千萬別亂來!”何不謂一激靈,看著丁晴風的眼神,顫抖著說道。
“以後你做的東西,我是不敢吃了!這麼多年什麼病都沒有,你上來就讓我肚子鑽心疼,你這個二貨!”丁晴風捂著肚子,一臉憤怒,看著何不謂,咬牙切齒的說道。
何不謂還沒說話,只見高頭大馬停在丁晴風后面,那馬上人說道。
“你們在練什麼功夫?坐在官道正中間幹嘛?”
“果然是你!長安拉我一把,我腿都軟了!”丁晴風眼前一亮,伸手說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敬長安翻身下馬,將丁晴風拉了起來,詢問道。
“我煮的東西,可能有毒!喝完就一直腹痛難忍,我們倆本來是要去蓼國的,半道上就這樣了唄!”何不謂被敬長安一把拉了起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
“你們倆上馬,我牽著步行吧!”敬長安將兩個人推了上去,藉著月色,緩慢走著。
“長安你是要去哪裡?沒和那個姓左的一起?”丁晴風看著敬長安彷彿心事挺多的樣子,拍了一下敬長安頭盔上那隻潔白的羽毛輕聲道。
“放我回去了!他現在成為了棋子,不想讓我在跟著他,怕他父親會在有朝一日將我除掉,我和他演了齣戲,跑了!”敬長安拉著馬邊走邊說道。
“這樣啊!每個人都有難言之隱吧!”丁晴風著實感到很意外,便摸著馬鬃感嘆道。
兩個人在馬上昏昏睡去,敬長安一個人拉著馬慢慢走著,現在只有他一個人醒著,月色照在雪甲上,泛起銀光,在黑暗中格外的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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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燃眾帶著六萬大軍佔領了一個叫奇怪城的地方,有一個叫落奇門的高坡,這高坡特別奇怪,將水倒在地上,水會不是順坡而下,而是自己上坡去。
“還真是個奇怪的地方!”黃燃眾看著身邊這個已經換了蓼國戶牌的一個小孩子給自己展示這一奇怪現象,連連點頭道。
“將軍!其他的人也換了,不過……”左狼衛走到黃燃眾面前,臉色沉重的說道。
黃燃眾便笑眯眯的捏了捏孩子的臉蛋,給了他一點銅板便讓他回家,這才看著旁邊的左狼衛說道。
“說吧!怎麼了?一個小孩子你也防!真是可笑!”
“大小姐也來了!還有這邊百姓說,這裡還有一幫山中賊寇,用的五花八門的武器,數著日子又會過來打砸搶燒,咱們六萬大軍明天就要換防,我怕會有不測!”左狼衛說道。
“有具體的日子嗎?”黃燃眾詢問道。
“沒有,百姓說會在七八天後!”左狼衛沉聲道。
“那就讓他們加快速度!六日必須趕到!還有你怎麼又讓黃小嬌從家裡跑出來了!這個月的供奉充公!”黃燃眾摸著鬍子想了想說道。
“統軍!我管不住!我……是!”左狼衛一想錢又被扣了,心裡很是難受,便行禮道。
黃燃眾沒有進城,而是讓軍營,靠城起營帳,不擾城中百姓,還張貼了公示,想要去蓼國的可以將自己原來戶牌拿來換掉,自己可以選是在蓼國定居,還是在這裡繼續待著。
一來二去從只有一些鰥寡孤獨者過來更換,到人能派到十幾裡之外去。
城裡還剩一些捨不得自己一輩子都在這裡過活的百姓,其他的都自發前往源安城選地,開始收拾這已經是個廢城的地方。
黃小嬌是偷來奇怪城的,自己一個人在帳篷裡不敢出來,她知道黃燃眾一是忙於百姓的一些瑣事,二就是在生自己的氣。
遠在奇怪城南的一座空山上,盤踞著這一地帶數一數二的山中流寇,先出觀看情況的侍候,也折返了回來。告訴自己那個獨眼當家的,蓼國軍隊來了不好對付,不過聽一個舌頭說,這裡還要換防,到時候軍中不會留守太多人,可以碰碰運氣。
山中流寇的頭子,原本是左封軍裡的一個校尉,打瞎了一隻眼睛,回來也不受待見,對著奇怪城裡的百姓恨之入骨,籠絡一大幫遊手好閒所謂的山上人,佔了山頭,禍害一方也有了些年頭,按理說山中賊人,無謂是,銀子美酒和女人。
可這個山頭主人,是個‘真漢子’被自己的愛妻寒了心,喜歡上了男人,越是細皮嫩肉的男子他越喜歡幫他開後門,這心腹侍候給他還帶了個好訊息,那老頭將領身邊的一個偏將,長的那叫一個俊俏,那身材沒誰了,不僅結實的很,而且面板還白淨,更要命的是他走路的姿勢絕對是個極佳的貨色,肯定沒有睡過女子!這讓那個獨眼山主可是一頓饞,迫不及待的讓弟兄們整理自己傢伙式,等到他們換防,一定要親自看看那個男人的後門是不是別樣香。如果上佳,就讓他成為空山的山母!<!--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