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又是各種各樣的事情打岔，於是到最後就沒看成，只是手機儲存了他給她發的部分。

於是話題被巧妙地轉移過去。她和他一併在床上坐起，沒有開大燈，只是任那昏昏的燈色照著。

顯然是提前準備好的，他帶了實體的相簿。她坐在他懷抱裡，而他抱著她，下頜抵在她的肩，手臂繞過她纖細一把的腰肢，落定在相簿兩端。

男人的手一頁一頁地翻開了。

和他發給她看的照片一般的，上面多是集體合影，隨手一翻便是。

年代略久，照片也帶著種說不出的漫漶與模糊。映照面容卻又是清楚的，溫婉的年輕的女人，手中挽著男孩子，他們的五官並無多少相似，只是眉眼均極漂亮，鳳眸狹長，流轉時是瀲灩的目光。

這是他的母親。

視線停了停：照片上的男孩子，年齡上來說無疑問是孩子的年齡。只是眉宇端正至於板正，臉上沒有笑意。

“那時候我四歲。”

溫溫淡淡的，陸知行低道：“剛上幼兒園不久，旁邊是我的母親。”

童謠默默地聽著。

頓了頓，她聽見他說：“她不太喜歡照照片，我也是。所以這是我和她的唯一一張合影。”

無聲，卻是有形的，她隨意放在床上的手碰了碰他指尖，十指交攏，然後緊扣。

童謠仰起臉，他的唇便恰逢其時地印在了她額上。

溫涼的，親暱著。

吻後也並未離開，他只是抵在她光潔額頭，聲音便也徐徐隨著骨質傳遞，“那天是幼兒園第一次家長會，所以她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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