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我!”趙有德被這種淒厲如同野獸的叫聲嚇了一跳,卻還是想過來安撫她,“蓉蓉,我的乖女兒。”
殷採望著趙有德這副關切的模樣,內心狠狠顫抖了一下,臉色變得蒼白起來,但很快,她又回過了神,手上輕巧地捉住了趙蓉蓉的手,靈氣一催動,那些黑色怨氣便瞬間化作了飛灰,“呲”地一聲消散不見。
趙蓉蓉卻是尖銳地“啊——”了一聲,然後雙目一翻,驟然昏了過去,看到趙蓉蓉的情形,趙有德急得快要跺腳,忙問道:“姑娘,我女兒蓉蓉這到底是怎麼了?”
“你放心,她只是被怨氣附身了,現在怨氣已經被除去了。”話音剛落,便看到床帳上,那些黑色怨氣又開始一點一點聚集起來,想要纏住趙蓉蓉,卻礙於殷採在,又不敢靠的太近,只是在一旁虎視眈眈。
見狀,殷採微微蹙起了眉,看來,得找到怨氣的源頭,才能完全解決。剛想著,便聽到一個歡快的聲音響起,獻寶一樣,“殷姑娘,你快過來看,我找到了什麼!”
殷採走了過去,只見到,徐將一個動物的屍體從梳妝檯下拖了出來,興奮地要給殷採看。
殷採仔細地辨認了一下,那分明是隻黃鼠狼的屍體,四肢僵直,臉頰也幹得凹陷了,只剩下那對黑黢黢的眼窩,空洞地盯著他
們,顯得格外的猙獰可怖。
趙有德看著那隻黃鼠狼,頓時嚇得臉色都發白,支支吾吾道:“這……是,我去年打死的黃鼠狼,怎麼它的屍體跑這裡來了?”
徐鶴齡卻恍若未聞,只是看著徐品嚴,他眼中的陰鬱頓時更深了。殷採一邊解釋道:“想來是這隻黃鼠狼的屍體散發出怨氣,附身在蓉蓉姑娘身上,才會令她失常的。”
一邊又迅速地召喚出了飛劍,試探性地想刺入黃鼠狼的屍體中,只聽到“叮”的一聲,殷採頓時察覺到這具屍身堅硬如金石,飛劍根本刺不進去。
見此情形,徐品嚴“咦”了一聲,又自顧自道:“看來,這隻黃鼠狼已經殭屍化了,刀劍對付不了它。”說著,他便從手中召喚出烈火,想要將黃鼠狼的屍體燒成灰燼。
徐鶴齡望著他,似是冷笑了一下,彷彿故意要讓他難堪一樣,手中動作卻比他更加迅速。只見一道烈火飛快從他的掌心竄了出來,不過眨眼間,那具屍體便化作了灰燼。
徐品嚴呆呆望著徐鶴齡,又是一愣,剛剛那短暫的一瞬間,他居然覺得自己身上的火焰在體內顫抖著、瑟瑟發抖,彷彿下一秒就要熄滅,這種感覺,就像是,自己體內的火焰在向徐鶴齡的火焰俯首稱臣一般。
更為奇異的是,這種感覺,他很小的時候,在異火閣也曾經經歷過。而那個時候,是因為誰呢?徐鶴齡又究竟和異火閣有什麼聯絡呢?
有什麼模糊的印象一閃而過,快得令他抓不住。於是,徐品嚴並沒在意徐鶴齡挑釁一般的做法,只是垂下了頭,納悶不已,默默在腦海中搜索著這段記憶。
黃鼠狼的屍體一被燒成灰燼,床上的趙蓉蓉便發出一聲尖銳的慘叫,淒厲無比,震的趙有德耳朵一陣發疼。殷採望了過去,只見那些黑色怨氣再也聚集不到一起,緩緩散去。
“妖物已經除去了,蓉蓉姑娘現在已經沒事了。”殷採對著趙有德說道。
聞言,趙有德趕忙向趙蓉蓉的床鋪而去,小心翼翼地捉起了她的手,待發現那雙手已經恢復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細膩後,頓時喜極而泣,“謝謝諸位了,蓉蓉沒事就好。”
趙蓉蓉還在昏睡著,趙有德細緻地替她掖好被子,目光中都是愛憐,真是一副慈父的作派。殷採望著他們,不由得想起她的父皇殷長景來,默了半晌,她才輕聲道:“趙老爺,那我們這就出去,不打擾蓉蓉姑娘休息了。”
“多謝諸位了。”趙有德連聲道謝,又接著道:“等會我便叫人備上黃金,重重酬謝諸位,以報答諸位的這份恩情。”殷採搖了搖頭,走到了徐鶴齡身邊,輕聲道:“不必了,我們都不需要這些身外之物,至於酬勞,你給這位公子就好。”
見殷採提到自己,徐品嚴這才回過神來,擺了擺手,笑得露出一口白牙,燦爛無比,也朗聲推辭道:“不用了,不用了,我也不需要這些東西的,修行之人,金銀珠寶之類的反而容易動搖修行之心。”
見無論自己怎麼說,他們三人都不願意接受,趙有德只好作罷了。只是他還是固執地問了三人的名字,說是要為他們立長生牌,以便於日日替他們祈福。
殷採他們見實在推辭不了,便將自己的名字告訴了他,趙有德對著他們又是一番感激涕零。
最後,三人好不容易才從趙府出來。殷採、徐鶴齡兩人正打算離開,徐品嚴卻湊了過來,偷偷瞥了一眼徐鶴齡,又揚起個明快的笑容對著殷採道:“殷姑娘,你們接下來想去哪裡?”
徐鶴齡冷淡地瞥了過來,目光中卻是掩飾不住的陰鬱,這個人,為什麼像狗皮膏藥一樣黏著他們?
殷採有些心不在焉,還是答道:“我們還沒想好,徐公子,就此別過吧。”說著
,就要和徐鶴齡一起離開。
“殷姑娘,我們也算是相識一場,我可以邀請你們去我家嗎?”徐品嚴望著徐鶴齡他們,語氣中是掩飾不住的殷切,甚至還有些抓耳撓腮,他實在是很好奇徐鶴齡的身份。
徐品嚴覺得,如果把徐鶴齡帶到自己父親面前,或許就會知道,徐鶴齡和異火閣之間到底有什麼聯絡的。
殷採望著徐品嚴的樣子,終於輕笑了一聲,“多謝徐公子,不過,我們還有事呢,就不叨擾你了。”聞言,徐鶴齡更是強行挽過了殷採,就要帶著她離開。
瞬間,就只剩徐品嚴一個人呆在原地了,徐品嚴不由得有些失落。正想放棄來著,誰知他抬起了頭,卻正好對上徐鶴齡望過來的,那雙幽深但充滿殺氣的眼。
彷彿在無聲地警告著他:要是你再跟過來,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望著徐鶴齡的那雙眼,電光火石之間,徐品嚴卻像是抓住了什麼,他忽然從懷中掏出一隻紙鶴,在上面用手指寫著什麼,又催了個訣,對著紙鶴輕聲道:“快去找我爹。”
見紙鶴飛遠了,徐品嚴這才催動著腳下的靈氣,隱匿起氣息,緩緩朝著殷採、徐鶴齡的方向,跟了上去。
少閣主
徐凌懷深沉的目光落在了月牙山上, 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