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的結局……這個代價我還承受得起。”
巴子被她目光中那一抹不要命的狠嗜震住了。
她此刻就像一匹受傷的小孤狼,苟延殘喘卻又憋著一口氣。
發了狠意,誓死也要將敵人撕下一塊肉來。
巴子冷硬的面色一沉,半晌未有說話。
末了,他才似嘲諷一般地揚了揚唇角。
隨後又意味不明地看了溫妙一樣,繼而悠悠地轉身離開了。
……
巴子離開之後,溫妙低著頭站在路旁。
昏黃的路燈將她無力又渺小的背影漸漸拉長,顯得蕭瑟又寂寥。
許久之後,她才挪動了腳步。
只見,她越走越快,甚至不顧自己不能劇烈跑跳的警告,而不管不顧地奔跑了起來。
溫妙繞過熟悉的街角,直奔著麻將館而去。
‘碰’地一聲,溫妙用力推開了麻將館的大門。
甫一進去,便是一陣刺鼻的煙味。
煙霧繚繞中,滿室激動興奮的擊牌之聲不絕於耳。
她一個穿著校服的女孩子,來這種地方,本就另類。
然而,她的突然闖入,並沒有讓專心打牌的人分神。
即便有的人注意到了她,卻看起來也毫不在意。
可以看出,溫妙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裡找杜如蓮了。
溫妙看了偌大的大廳一圈,都沒有看到杜如蓮的身影。
她也沒有去包廂找,因為她深知杜如蓮的性格,小姨絕對捨不得那個錢去更貴的包廂裡賭牌的。
無法,溫妙只能來到前臺詢問。
前臺接待的是一位下巴上長了痦子的中年男人。
體型微胖,髮量稀少,溫妙稱他為王叔。
他在這麻將館幹了許多年了,對於溫妙也是比較熟悉的。
畢竟,杜如蓮是他們的老顧客了。
王叔看著眼前的這個小姑娘,心裡微微嘆氣。
她從七八歲開始便已經不知道來這裡找過她小姨幾回了。
“你小姨剛離開不久……這不又熬了幾天,搭進去了不少,現在也不知道在哪裡煩著呢。天這麼晚了,你還是回家等吧,小姑娘一個人在外不安全。”
王叔語帶關切的話,讓溫妙點了點頭。
她低聲謝過之後,便轉身出來了。
髒亂的街道,昏暗不明的燈光。
溫妙微垂著頭,胡亂地走著,一時之間竟然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
她抬眸看著這片熟悉又陌生的街景。
心中卻是一片寒意入骨的冰涼。
末了,她從兜裡拿出手機,給杜如蓮打了過去。
然而,‘嘟——嘟——’,果然無人接電話。
溫妙面無表情地掛了,眸底一片漠然的暗色。
隨後,她邁開腳步,漫無目的地繼續往前走。
這時,手機忽然亮了起來。
溫妙怔愣地停住了腳步,看也沒看便直接接了起來。
“小姨……”
倏地,她的低喚戛然而止。
對面傳來的呼吸聲,平緩而有規律。
即便她看不到他此時的模樣,卻也能隔空描繪出那股清雅淡然之氣。
“我不是你小姨。”
鬱陌邱的聲音一如既往聽起來很冷很淡。
然而,這一刻,卻讓溫妙莫名地感到心中微澀,眸中也不禁染上了溼意。
“……我知道。”
似是感覺到她此刻的聲音有一些不對勁。
鬱陌邱沉默了一會,才低聲問道:
“出什麼事了。”
溫妙緩緩地屏住呼吸,控制住自己不斷波動的心緒。
她輕輕地笑了一聲,似和往常別無二樣:
“能有什麼事兒……小姨還沒回家而已。”
聞言,鬱陌邱頓了頓。
他似是也很清楚杜如蓮的為人,甚至連她不怎麼著家的事情也是聽聞過的。
“用我幫你嗎?”
許久之後,才聽到他緩緩地問道。
霎時,溫妙的眸底便氤氳上了一層霧氣。
她仰了仰頭,努力地將即將湧出來的淚意憋回去。
又是這一句。
巴子還是有一句話說對了。
她和杜如蓮就是吸血蟲。
無時無刻,不在吸著鬱陌邱的血。
每一次,每一次。
從來沒有這麼一刻,溫妙如此地厭惡自己。
也從來沒有這麼一刻,讓她如此慶幸當初受傷的是自己。
如果小姨真的做了什麼,那她與共犯也無異了。
那麼,她還有什麼臉,什麼資格繼續站在鬱陌邱的身邊?
“……不要幫了,以後都不要再幫了。”
終於,溫妙忍不住了。
她忍著哭腔,眼角瞬間滑落了一滴淚,落入了黑寂的夜裡。
“你在哪裡。”
片刻的安靜之後,對面突然壓低了聲音問道。
溫妙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她最後什麼也沒說,便顫抖著手將電話掛掉了。
雙手無力地垂下。
她最後的一道防線已經被全然擊潰了。
無法抑制的淚水一滴接著一滴地從頰邊滑落。
溫妙緩緩地蹲了下來,將頭埋入膝蓋,抱著自己無聲地痛哭出來。
月色下,她蜷起的背影小小的,孤單又無助。
就像一隻受傷過後無人照顧,只能獨自舔舐傷口的小動物。
微弱的抽噎之聲,慢慢在這寧靜的街道里盪開。
斷斷續續的,悲慟的似乎肝腸寸斷。
因此,溫妙沒有注意到,一雙因為急促而微亂的腳步正朝著自己的位置而來。
沉靜如水的夏夜裡,月色也帶著幾分寒涼。
急切而至的身影,在聽見了微弱的哭聲之後,終於尋到了目標。
他艱難地緩了一口氣。
暮色的眸底漸漸醞釀起一股風雨欲來的暗潮。
他邁著如獵豹一般沉穩而不顯的腳步,緩緩地走到了溫妙的身邊。
然而,陷入慟哭的她絲毫沒有察覺。
直到,那抹清冷卻摻雜著明顯寒意的聲音響起。
“你不說在哪,就以為我找不到嗎。”
作者有話要說: *
鬱陌邱:你在哪裡?
溫妙:我不說,我不說(心裡卻痛哭:快找我,快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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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城南家公子在失蹤了一個月之後,終於被找回來了。
原來慣是清貴冷傲、不沾塵世的公子哥兒,性子竟然變得和以往有些不一樣了。
有點孤執,又有些敏感。
並且,對這一個月期間的記憶全無。
作為當事人,南靳覺得無所謂。
畢竟,從來沒有什麼人和事值得自己特意去記住,失了憶便更加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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