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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掀不起什麼風浪,更別說逃出去了。

燕城裡一片忙碌,皇宮中卻是氣氛低迷,所有人都緊著頭皮,生怕在這關鍵時期惹怒皇帝。

燕莊澤帶著人從地道回來之後,便派人悄悄將地道兩端出口都嚴實把住,沒有他的命令就不準任何人靠近。

出了地道,他便步履匆匆地往自己的私牢而去,行至半路突然停下,又折回養心殿從一眾畫卷中抽出儲存最完善的一卷畫,帶在身上後再前往私牢。

私牢是皇帝的私人牢房,沒他的命令誰都進不去,而嫻嬪也正被關在這私牢裡。

燕莊澤迫不及待地想去問清楚,她看到的那個男人究竟是誰,到底是不是景遲。

私牢中最裡面的一間牢房,雖然有些潮溼,只有上方一個小小的窗戶,但此時這裡面卻桌床衣櫃等傢俱俱全,就像一個普通的人家。

裡面嫻嬪正在小窗戶透出的光下做刺繡,一隻栩栩如生的鴛鴦在手帕上呈現,將獨只的鴛鴦殘血的翅膀收好,放下針線,燕莊澤也正好來了。

嫻嬪淡淡地笑看著他,眼裡說不清是漠然還是嘲諷,也沒打算行禮,就那麼靜靜坐著。

燕莊澤也不欲同她廢話,直接問道:“你說你見過有男子出入錦儀宮,那你可知那人長相幾何?”

“皇上終於信了嗎?”嫻嬪頓時笑完了眼,幸災樂禍道:“看來錦妃姐姐也要來陪我了,真是開心呀。”

燕莊澤一聲冷哼:“你直接回答知不知道便是!”

“長相……”嫻嬪狀似聽話地認真回憶,實則在想著該如何說,那人長什麼樣她是沒看清的,只記得衣著普通梳著高高的髮髻,但此時無憑無據也不過是隨便她說。

該怎麼說才能讓池錦丟臉,同時讓皇上憤憤不平鬱悶難受呢?

她眼珠一轉,看著身著金裝其實威嚴,面若上天精雕細琢之物的燕莊澤,心下頓時有了計較。

她故作沉吟了幾番,思忖道:“那人頭髮全都束在腦後,身著普通的深色布衣,身高比皇上矮了一頭,身材也沒皇上高大威武,從錦妃房裡嗖的一下飛出去,我也只是看了個模糊。”

頭髮束在腦後,普通布衣,矮了一頭,不夠高大……這描述竟然異常地符合景遲!

燕莊澤狐疑地看著嫻嬪,見她神色淡然並不似說謊,一顆心往下沉了沉,嫻嬪是沒見過景遲的,而說出的特徵竟然和景遲的形象相差無二,難道那人真的是景遲?

他遲疑道:“正面如何?”

“正面啊……”嫻嬪看著燕莊澤淺麥色很有男子氣概,卻又不顯俗氣的膚色,她眼都不眨一下就編道:“面若桃李十分白皙。”

言下之意,錦妃竟然拋棄您這樣的人中龍鳳,找了一個小白臉。

又中了!燕莊澤臉色黑了一層,但心裡還存有那麼一絲希望,希望那人不是景遲,他們之間還有三年之約,互相發過誓,景遲不像是會騙人的人。

於是乎,燕莊澤暗暗咬咬牙,緩緩從身後拿出一直緊握的畫卷,輕輕展開放在嫻嬪眼前,沉聲問:“可是這畫上之人。”

第五十二章 陰謀再起

“可是這畫中之人?”

嫻嬪循聲看去, 只見那畫中是一片星夜, 無數細碎的星光下有一男子立足房頂之上, 回頭看過來, 一雙大大的貓瞳中似有星光落入, 顧盼生輝。

一舉一動都是那般靈動, 可見作畫之人的用心和用情用意, 就連那重疊的衣角都顯得栩栩如生。

這無疑是一副非常好且細緻的畫作。

可是這畫從何而來?皇上怎麼會有這幅畫?是他特意找到的嫌疑人,還是……這畫就是他的?而畫中就是他認識之人?

一瞬間嫻嬪心裡想了很多, 她裝作仔細看畫的模樣,實則是在暗中觀察燕莊澤,拿著畫軸的手很小心翼翼, 展開畫的動作也著實算得上輕緩, 就像怕弄壞了一樣。

嫻嬪頓時心中瞭然,一個大膽有令人心動的想法產生,既然皇上同這畫中人認識,池錦又是皇上的妃子, 那麼……如果讓皇上以為池錦的野男人就是他的友人,那會是怎樣有趣的一個場景呢?

況且這畫像與她見過的那人的身影的確十分神似,說不定……她剛才編造的一切都會變成真的!

一想到這個可能,嫻嬪心中就一陣鼓鼓脹脹,她迫不及待看看皇上知道真相後的表情了,這麼想著,嫻嬪臉上浮現出猶疑的神色,半是篤定半是猶豫地點頭道:“這個人的確非常像, 很神似,應該……是他吧。”

話不能說得太滿,不然的話反而聽起來不真實,看著燕莊澤頓時黑沉的臉色和驚疑不定的表情,她就知道自己成功了。

要的就是這種感覺,讓皇上自己去猜忌吧,只是可惜她不能出去見見那場面,真是可惜啊。

燕莊澤面沉如水,拿著畫軸的手微微收緊,卻在將畫紙捏皺的前一刻趕緊鬆開,定了定心神再次厲聲問道:“你可確定!”

嫻嬪神色委屈又諷刺道:“既然皇上不信我,又何必問我?那日是晚上看到的,看的並不真切,但與畫中之人也有九分的神似。”

說要,便側頭不欲多言。

燕莊澤眸光幽沉地看著她,眼中晦暗不明不知作何想,最後小心將畫卷起,一言不發地離開私牢。

私牢外,禁衛軍首領和林永全等候著,見燕莊澤出來便緊緊跟在後面,所有人都能感受到皇上週遭低沉得可怕的氣場,心都跟著提起來。

皇上在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竟然怒氣更多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落在了燕莊澤左手輕而珍視地拿著的畫卷,關鍵大概就在這畫裡吧。

一行人凝重地回到了養心殿,燕莊澤坐在主位上再次開啟畫卷目光繾綣地掃過每一寸,最後慎重地將畫卷好遞給一旁的禁衛軍首領道:“拿著這畫,去找畫中人。”

那首領精神一震,小心翼翼結果畫像,領命道:“是,屬下這就去!”

燕莊澤看著他退下的身影,心中千迴百轉,就像他不會因為他人的一面之詞去定罪錦妃一樣,他更不會因為嫻嬪的一話而徹底打翻對景遲的看法,去否定更甚者去傷害景遲。

雖然最後錦妃利用了他,但燕莊澤堅信景遲和錦妃是不一樣的,景遲是那樣純粹又正直的一個人,他們還互相定下三年之誓,一切都還沒有個定論,就說明不了什麼。

雖是如此想,但他心中卻依舊不安,深黑的瞳色掩藏著很多翻滾的情緒。

他在害怕,惶恐,不安,他怕景遲會讓他失望,同時又很自信,他相信景遲的為人,兩種截然相反的情緒充斥著他的大腦,最後都歸咎於了偏執。

眼看著禁衛軍首領拿著畫像要跨出養心殿大門,他連忙喊住他道:“別把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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