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兵。

說的可不就是戴面具那傢伙，以及他統率的人。

諸敏夫笑意加深。

原先溫吞如池面的水迎來一陣風，轉瞬便揉皺。他笑得猙獰，在黑暗中，無人知曉。

“小姨猜敏夫查到了什麼？”他一字一頓地說下去，“領頭那戴面具的男子，他的真身竟然是——”

曹小媛猛地回過身。

她已顧不上什麼長幼尊卑，方才的恐懼也煙消雲散。小媛用盡全力捉住諸敏夫，懇切地問道：“他是誰？”

諸敏夫的笑如罪惡的花，張開血盆大口饕餮。

“小姨可知曉如今聖上跟前的紅人是哪家？”他道。

“少廢話！你快說！”小媛著急，“不然我告訴阿姊，讓她來治你！”她顯然忘了，此事是萬萬不能與曹小柔說的。

“岑氏一族。”他不緊不慢答。

“？”

諸敏夫將答案宣之於口：“岑滯雲。”

彷彿五雷轟頂，電流劈入小媛的天靈蓋，飛速流竄。即便是一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閣小姐，她好歹出身官家。

“岑滯雲”這個名字，如雷貫耳。

“不，絕無可能。”她連連搖頭，渾身顫抖，“他怎會是岑將軍——”

諸敏夫步步逼近：“當初正是父親親手安排他冒充岑威繼子，潛入岑家。岑將軍一死，便由他繼任，將岑家一口吞下。”

在百花繚亂的猜想中，曹小媛無故想起一名女子。

倒不是那女子的面孔。

因為她被訓斥得垂下頭去了。於是只能聽見太子妃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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