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青音能在邕煬宮活多久，就看哥哥你能走太子那討幾多籌碼來了。”她道。

話裡頭的意思是將一切託付給他，瞧她那樣子卻全然不是如此。

岑滯雲輕佻地朝她伸出手去，半截便被岑青音拍開。

“壽終正寢罷，”他淡然道，“太子妃娘娘。”

而此刻。

諸起得知岑青音傷心，眉頭緊蹙，邁開步子越過阻攔要去看她。

岑滯雲倚靠著桌沿動也不動，一副泰然處之的樣子，待他到了門前才開口：“可惜，青音恐是不願見殿下。”

“是你家那七妹害我！”

諸起據理力爭。

他說的倒也不是謊話。

可岑滯雲只靜默了片刻。

他撲哧一聲笑出來，垂下頭，再抬起臉時，嘴角仍是上揚的，可那笑卻與適才有著天差地別。與其說飽含惡意，倒不如說，那微笑著的臉上毫無善意。一切一切陰暗在那張精緻異常的笑臉上綻放得淋漓盡致，那是一張暗河裡撈起來的面具，是兇獸揭下偽裝的彈指一間，是肆虐本身。

有那麼一瞬間，諸起捕捉到已故去的岑威的影子。

“殿下會不會太小看臣？”岑滯雲上身前傾，越發充斥起嘲弄的意味，好如捉住野兔的豺狼般興致勃勃。

他微微眯起的雙眼中投射出近乎金屬色澤的光，在那之中，包裹著虛與委蛇和自作聰明的騙局悉數遁形、無一倖免。

諸起與岑櫻緬的事理應是足夠隱蔽的。

事實也的確如此。

然而因著他剛見過發狂的岑櫻緬，誤以為那是她的本性。瘋了的女人無所不為，將此事抖落出去也不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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