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竹已經火到了國外去,她躲到國外生活的這幾年,都沒少被白雅竹刷臉。
楚汐:“是。”
曲簫半天沒說出話來,最後在沙發上坐下了,消化了半天楚汐說的資訊,才道:“可真有你的……”
曲簫想起了什麼,又道:“我聽醫院的護士八卦說,白雅竹也在你們那艘遊輪上,海難剛發生過後,顧敬寒被送來搶救,是白雅竹一路陪著他的,照片都被爆到網上了呢......聽你們船上其他過來住院的人說,顧敬寒落水後溺了水,是白雅竹拼命把他救了回來。”
那些人的原話是“就是那個白衣服的女孩救了顧少”,這幾個人正是親眼看到楚汐將顧敬寒救上救生艇的人。
可當時大家落水後形容不整,都是一副落湯雞的樣子,披頭散髮,楚汐與白慕雅本就身形輪廓頗為相像,當天還好巧不巧的都穿了白色的衣服,那些生還者後來在醫院看到白雅竹陪在顧敬寒身邊,就自然而然的認為當初救下顧敬寒的人,也是白雅竹了。
他們年紀偏大,對白雅竹看著臉熟,知道可能是明星,但一時也叫不上她的名字,只一口一個“白衣女孩”的叫了。
楚汐聞言點了點頭,郎有情妾有意,這下他們兩個人可以互相看清心意,也算是美事一樁了。
“你......”曲簫停了停,觀察著楚汐的臉色,小心問道:“你不介意嗎?”
如果照著楚汐說的,顧敬寒原本就對白雅竹有情,現在得知對方也奮不顧身的救了他,定是會大為感動。
若說之前顧敬寒的“默默守護”,是因為不願與白雅竹連朋友都做不成,不想給她任何壓力,那麼這次白雅竹表態表的這麼明顯,顧敬寒那樣的人,自然不會再放過與白雅竹修成正果的機會。
為了救顧敬寒,白雅竹可是連命都不要了,這不是真愛是什麼?
男女兩方心中的情意相映成輝,在這樣的局面下,楚汐這個角色就顯得有些多餘了。
雖說她現在是顧敬寒法律意義上的妻子,可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到好像她成了插足一對有情人的第三者。
“第三者”本人楚汐倒是一臉的不在乎,聳了聳肩道:“他們本該就是一對,我充其量就是個打醬油的,有什麼好介意的?”
她巴不得顧霸總和白月光早早雙宿雙飛,好讓她舒舒坦坦的過日子呢。
“可是不對啊,”曲簫說道:“我看顧敬寒那個樣子明明對你很在意,你確定他對你沒一點意思?”
不知道為什麼,曲簫總覺得楚汐給出的解釋有點說不通。
如果真像楚汐說的那樣,顧敬寒喜歡的是白雅竹,那當初為什麼又和楚汐簽了契約,而沒有去找白雅竹呢?
是白雅竹心中另有所屬?還是因為顧家水深,顧敬寒不想白雅竹成為眾矢之的,所以拿楚汐來當擋箭牌?
還是……這背後有什麼楚汐都不知道的原因?
楚汐想了想,實話實說道:“他那大概是可憐我吧。”
這陣子接觸下來,她對顧敬寒也有些了改觀,以前她雖然穿到過這個世界的配角身上過,但卻只是為了完成任務,從來沒有深入的瞭解過男人。
在此之前,在她的眼中,顧敬寒不過是個存在於書中世界的紙片人而已。她一直先入為主的認為對方是個四肢發達、精蟲上腦的渣男霸總,滿嘴“天涼王破”,對他的性格、脾性並不瞭解。
這次穿到了女主身上,和顧敬寒有了更深入的相處,倒是有了不一樣的認識。
細數下來,顧敬寒也確實幫過她幾次,先是在九龍山莊裡從嫖客的手裡把她撈了出來,從綁匪那裡把她救了;在登上游輪前,又為她擋了紅漆,沒讓她被飛車撞殘;在她被賀妍的保鏢們圍攻的時候,還為她解了圍;最讓她受用的是,男人還甘願被她利用、陪她在紅毯上亮相,避免了她受人輕視,同時也讓她得以為今後的打算鋪路。
——楚汐心裡清楚,顧敬寒不會不明白自已邀他做男伴的用意,男人心思縝密,又怎麼看不出她背後想要借勢的心思?可即便是這樣,顧敬寒也還是答應了她。
這麼想來,這個人似乎也沒有她原本想象的那樣糟糕可惡,不近人情,一點同情心怕還是有的。
所以,顧敬寒八成是看她實在混的太慘,才出手幫了她。好歹她也是他法律意義上的妻子,總不能太提不上臺面吧?
又或者,對於顧敬寒這種做慣了人上人的豪門世家子來說,自己這種小角色實在算不上什麼,出手相幫也許與做慈善沒什麼兩樣,並不是針對她這個人,舉手為之而已,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意義。
而退一萬步講,就算此時的顧敬寒真的對她有了什麼興趣,那也是書中的狗血設定使然,盲目又毫無邏輯,並不是針對她本人,她要是自作多情,可就要鬧笑話了。
曲簫自然不懂得楚汐心中的彎彎繞,在瞭解了楚汐與顧敬寒之間的關係後,顯然十分為楚汐擔心,說道:“你母親的醫藥費還需要多少,我來出,顧敬寒如果真像你說的,心裡有別人,你還是早點離開的好。”
“好啦,我自己都能處理好的,你就別操心了。”楚汐應道。
記憶裡,曲簫當年為了一個男人和家裡斷絕了關係,自己一個躲到國外生活,經濟狀況估計也好不到哪裡去,想幫她其實也愛莫能助,她也不願意讓曲簫受她這攤子爛事的牽累。
更何況,不久前,顧敬寒已經親口答應她要中斷契約關係,這婚一離,他們兩個人之間就沒什麼關係了,她還不是天高任鳥飛?
想到曲家,楚汐又說道:“你這一回國,你家人估計很快就要聽到風聲了,你有什麼打算?”
曲簫垂了垂眼,臉上的神色有些自嘲,“他們還能把我綁回去不成?你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楚汐點頭,知道這是曲簫心裡的刺,不再多問。
兩人聊了一陣,護士進來把輸液管拆了,楚汐坐起身來,向曲簫說道:“我想洗個澡。”
她許是因為先前發燒的緣故,出了不少汗,渾身黏膩,難受的很,現在緩過些勁來,第一件事情就是想把自己弄乾淨。
曲簫把她扶進高階病房的洗手間,裡面淋浴和泡浴裝置一應俱全,又不太放心的說道:“我幫你洗吧。”
楚汐:“不至於,我真沒事,就是小感冒而已。你去休息會吧,有需要我會叫你的。”
曲簫堅持了一會,最後敗下陣來,退出了洗手間,說道:“門我虛掩著,有時一定叫我,別逞強。”
楚汐:“嗯。”
曲簫離開洗手間後,楚汐放了一池熱水,脫了病號服,坐進了浴缸,舒服的仰躺下去,發出一聲喟嘆。
她剛才手腳冰涼,身體似乎還殘存著海難時候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