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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的一句詢問，讓莫司空沉入回憶裡。

家裡出事的時候，他才十多歲。

機場，媽媽摟著他，雙目含淚“我帶你走，繼盛，你聽話，只要活著，就還有翻身的機會，明白麼？”

“媽，我不走，我去找歌爺爺，還有柒柒，我捨不得她。”被叫做繼盛的男孩掙扎著。

母親一巴掌摔在他的臉上：“從今以後，不許在提那家人，莫繼盛，你明白沒有！”

“為什麼，為什麼……”孩子大吼，滿是傷心疑惑。

可是母親卻沒有再說，只是拉住他上了前往國外的飛機。

他跟著母親奔波，每天都能看到母親以淚洗面。

直到一個月之後，他在國外的一家醫院裡看到父親。

父親躺在病床上，臉色灰白，毫無血色。

他上前問父親，爺爺怎麼沒有一起來。

父親告訴他，爺爺已經去世了。

經過這一個多月的洗禮，他知道家裡發生了大事，爺爺去世必然跟這個有關係，現在看父親也是這樣。

“爸爸，到底出了什麼事，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孩子，這些都不該你來承受，你是無辜的。”

說完父親猛地咳嗽，吐出一大口血。

莫繼盛上前扶著他，眼底滿是淚水。

父親躺下，帶血的嘴裂開笑了笑，無力的大手，按在他的肩上。

“莫繼盛，爺爺給你取這個名字是希望你繼承莫家的繁盛，現在莫家倒了，你就改名字吧，叫莫司空，忘記仇恨，忘記繼盛，空空如也，才能安心活下去，我最大的心願就是你平安順遂的過這一輩子。”

他點點頭，應下父親的話。

“爸爸，我……”他還想說什麼，可是話還沒有說完，搭在肩膀上的手卻滑落下去，父親閉上眼，走的非常安詳。

母親進來，剛好看到這一幕，她手裡的餐盒掉在地上，像父親一樣，猛地吐出一口血來。

從那之後，她的身體每況愈下。

莫繼盛改名莫司空。

每天奔波在家裡，學校，以及一切能賺到零用錢的地方。

餐館洗盤子，一片小區的牛奶工，幫人修草坪，照顧生病住院的老人。

直到後來，他的才華能夠撐起他的野心。

一切才慢慢變的好起來。

莫司空這個名字，漸漸在一個地區響亮起來，然後是這個城市。

祖龍集團有今日的成就，得益於他小小年紀就在外打拼的結果。

歌老爺子微微嘆氣：“唉，當初我就在想，如果我家這個孽子，要是有你爸爸一半讓人稱心，我也不至於這樣難過，你爸爸是個難得的好青年啊，可惜天妒英才。”

“爸爸走的很安詳，只是苦了媽媽。”莫司空壓著心底的難過，緩緩開口。

歌振江沒有繼續下去，只是感嘆的說了一句：“當時的情況，唉，還好你媽媽帶你離開了。”

莫司空眸光一凜，對上歌振江，透著一股涼意：“歌爺爺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麼，為什麼我們一家被迫害？”

“我……”歌振江一沉，心緊緊的一揪。

也目光，哪裡是疑惑，分明是逼問，像是知道真相一樣之後對他的逼問。

莫司空收回視線。

歌振江疑惑，剛才那眼神只是疑惑：“出事的時候，我不在，任務完成後回來，才知道你們家出了大事。”

兩人沉默。

各有所思。

苗森敲門送來茶水。

他到底還是不放心，要進來看看。

辦公室裡的氣氛終於不像剛才那樣壓抑。

苗森將檔案放在莫司空的跟前，並且告訴他一個小時後，楊千島會來拜訪。

莫司空擺擺手讓他出去。

歌老爺子不動聲色，詢問了一聲：“柒柒知道你的身份麼？”

他搖頭。

“柒柒那孩子也是命苦，你離開之後，她低迷了好長時間，好不容易走出你離開的陰影，她爸爸又鬧出一些事情，害的她跟她媽媽受盡委屈。”歌老爺子語氣裡滿是心疼。

莫司空面色溫淡，沒有任何的起伏，只是輕聲迴應了一句：“她的確是需要人疼。”

老爺子還想說什麼。

只見苗森再一次敲門進來，後面跟著的就是兩人話題的女孩。

歌柒看到爺爺在莫司空的辦公室頓時一愣：“爺爺，您怎麼在這？”

歌振江臉上的笑容有些僵，他站起身：“不是你說在這裡上班的麼，我就來看看啊，順便走後門，讓莫總對你多照顧一下。”

歌柒感動，同時又有些心虛：“爺爺，我沒事，您哪用親自跑一趟。”

“好了，那我就回去了，你在這好好做，相信你莫總一定不會虧待你的，莫總對麼？”歌老爺子臉上滿是慈祥，又看向莫總。

莫司空只是微微點頭：“歌老放心，歌柒在這，一定會更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歌老爺子說完，便離開。

苗森的臉不太自然，莫司空讓他帶歌柒離開，去人事部，他親自送歌振江離開。

苗森帶著歌柒來到人事部拿了工作牌。

又帶著她在祖龍集團大樓轉一圈，介紹之後，才把她帶回總裁辦，安排在秘書辦公室。

空降的秘書。

還是昨天要跟莫總單獨談談，然後莫總衣衫凌亂從會議室出來，今天一早就站他們面前的秘書。

眾人心裡對她已經貼上了標籤。

歌柒坐在靠近辦公室最近的位置。

莫司空按下內線：“歌柒，幫我到一杯咖啡來。”

歌柒蹙眉到茶水間迅速給端了一杯咖啡送到辦公室。

秘書辦公室，看著總裁辦公室的門關上。

頓時八卦起來。

“這女人不簡單啊！”

“聽說總裁參加遊艇宴會的時候，就是帶的她。”

“哪家的女孩打聽清楚了麼？”

“不知道，歌姓的少，最近來找著合作的，好像有一個歌姓的公司，不過那家公司的老闆有一個女兒，已經跟宋氏的公子哥訂婚了。”

眾人疑惑她的身份，並且搖搖頭。

莫司空正在看楊千島送來的檔案。

他把檔案遞給歌柒：“中午之前把這上面的資料統計出來，做的到麼？”

歌柒看一眼密密麻麻的數字，愣了愣點點頭。

莫司空又說：“有困難就去找苗森，嗯？”

“好的，莫總。”她公事公辦的模樣，帶著強勢。

莫司空腦海裡小時候跟在他後面開朗的小女孩的臉，跟她的臉重疊在一起。

自從相遇到現在，他沒有看到歌柒開心爽朗的笑過一回。

他的心揪疼不已。

歌柒從辦公室出來，便埋首檔案。

面對眾人的竊竊私語她不是聽不到。

可是她只當做沒聽見。

一個小時後，她把處理好的檔案送到莫司空的辦公室。

“莫總您要的檔案。”她把檔案放到莫司空的面前。

莫司空翻看之後，眼底露出訝異：‘你做的？’

“難道你把檔案還交給了別人？”歌柒不卑不亢。

“做的很好。”莫司空抬眸對上她得意的神情，認真的誇讚。

歌柒一愣，轉而尷尬，慌亂的低眸：“謝謝總裁的誇讚，沒有別的事，我就先出去了。”

說完，她轉身要走。

“等等！”莫司空喊住她。

歌柒站在那裡，莫司空起身，越過辦公桌，走到她的面前。

這男人淡藍色襯衫，黑色休閒西褲，圓頭皮鞋，比男模還要勻稱的衣服架子模樣，舉手投足都是讓人移不開眼的魅力。

她屏住呼吸，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

莫司空的眸，緊緊盯著她的唇，微微湊近。

她身子更是緊繃。

莫司空低頭湊到她的耳邊：“你的襯衫紐扣開了。”

歌柒猛地低頭，果然一片春光，都在他的眼裡，偏過頭，唇碰到他的臉上。

她猛地一縮，可是莫司空的手卻扣住她的後腦。

“這可是你主動的。”他說完，吻住她水潤柔軟的唇。

“唔……”

歌柒滿臉通紅。

想要掙脫，這可是辦公室啊，進來個人，看到他們這樣，整棟大樓恐怕都要知道她跟莫司空的意思了。

“別，別在辦公室……”她推開他。

莫司空意猶未盡，看著她誘人的唇，手幫她的襯衫紐扣扣上，然後開口：“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你……”她滿臉嬌紅，卻咬牙切齒。

苗森看到歌柒從辦公室出來，急匆匆的跑進去。

“總裁不好了，明天上午的展銷會，因為場地沒有租下來，可能面臨取消。”

他害怕的說著，畢竟這是自己沒有監管到位，所以出了這樣的疏忽。

這種事情，莫司空是絕對不允許的。

本來還以為他會大發雷霆。

可是莫司空卻食指輕輕摩挲著唇瓣，臉上染著愉悅。

好脾氣的站起來：“是麼，既然如此，那就重新組另外一個。”

苗森驚悚的看著他：“啊？”

莫司空走到他的跟前，拍拍他的肩膀：“苗森，有時候如果這條路行不通，那就找下一條，指不定就柳暗花明了呢。”

他說著，直接前往會議室，準備開財務部的會議。

離楊千島來還有十分鐘，他在那之前，必須解決掉下個月資金流動問題。

精算師忙了大半個月，也不知道能給他一個什麼樣的答覆。

他敲了敲歌柒的桌子，讓她跟著一起做會議記錄。<!--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