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和親的女子大多是各國有些身份地位的女子,比之那些選秀進宮的女子,地位要高些。
燕皇都會給她們一個封號,若是得寵封位自然越高,可若是不得寵,便只能頂著一個小封號,在小小宮殿裡過的比宮女要好上那麼一點點。
女官安頓好夏秋瀲後,便退下了。
綠攬宮不過是個小宮殿,卻比相府更加富麗精緻,一推開門,兩個面色粉白的公公和兩個年級不大的宮女便急急的低頭請安。
她們只知道來的是燕國人,姓夏,便弓腰齊聲喚聲見過夏姑娘。
這些不過是前世經歷過的事,如今再經歷一次,夏秋瀲自然更加從容。
她輕輕揮了揮衣袖,讓她們起身,便想先沐浴一番。
宮女和太監以往就是來回伺候各個新進宮來和親的女子。
來和親的女子自然是相貌出眾的,普通豔的女子他們早就看厭了,可一見夏秋瀲,心中卻暗暗有幾分驚歎。
夏秋瀲不愛穿太過豔麗的衣裳,平日裡穿的都是些素色衣裙,衣裙上也只是簡單的用銀線繡的古樸紋路。
她著一身淡綠色的長裙,寬大的衣袖邊,用深綠色的絲線繡著幾片翠竹,靈動又栩栩如生,彷彿是不經意落在她衣袖上的竹葉。
合襯的衣裙包裹著削瘦又不失風情的身子,她腰身纖細修長,精緻的眉目間雖有幾絲倦怠之意,卻仍掩不住那出塵冷豔的風華,舉手投足間,動作隨意自然,卻又透著幾分矜貴清雅。
裸露在外的幾片雪白的肌膚,白皙溫潤的如同上等的羊脂玉。
一雙清泉般幽深黑亮的桃花眼沒有絲毫初來異地的惶恐焦灼,滿目的淡然清冷。
彷彿只要瞧著她那雙漂亮的眸子,就會被吸引。
想要親近,又不敢親近。
宮女太監瞧著夏秋瀲這般風華絕代的美貌,心中暗暗有幾分想要攀附之心。
這樣美麗又氣質獨特的女子,宮中那些妃嬪沒一個能比的上,這樣的女子,日後定能得龍寵,此時好好奉承伺候一番,待今後她飛黃騰達,若是能記著幾分他們的好,日後他們也能雞犬升天。
懷著這樣的心思,幾個宮女太監伺候的更加賣力,事事安排的妥妥當當。
青鳶和綠阮兩人反而被他們擠在了一邊,兩人互瞪著眼,滿心的不悅。
這可是她們的小姐,怎麼這些宮女太監伺候的比她們還賣力。
夏秋瀲自小沐浴時,就不喜別人伺候,每回都是沐浴完,換上了貼身的衣物,才會叫青鳶和綠阮進來清理。
就算後來入了宮,成了寵妃,也一直如此。
燕宮裡給妃嬪沐浴的清水,都不是普通的清水,而是百里之外運來的冰塊融成的雪水。
比之一般的井水,更加清澈乾淨。
夏秋瀲躺在不大的浴池裡,身下鋪墊的,是溫潤清亮的石塊,磨的平滑圓潤。
她埋身於水中,微闔著眸子,唇角輕抿。
繚繞的白霧將她包裹,溫熱的清水拂過身子,彷彿能將疲憊都帶走。
夏秋瀲浸在水中,竟隱隱有了幾分睏意。
只是她有半晌失神時,卻聽見外頭傳來了幾聲吵鬧聲。
先是惶恐整齊的請安聲,夏秋瀲倒是沒有聽清名姓。
她從水中起了身,輕柔的錦緞輕輕的貼合有些溼潤的身子。
“怎麼,本宮過來瞧瞧自己的同鄉,你們也要阻攔嗎。”
帶著幾分笑意嬌媚入骨的女聲隔著門,似有似無的飄進了耳中。
夏秋瀲幾乎不需思考,便知道了外頭來的人是誰。
葉詔音。
那個嬌媚輕挑,前世總愛調戲挑逗她,與她一樣,同來自姜國的女子。
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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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李鳳遊!
葉詔音,姜國司馬之女,擅舞藝。
兩年前入燕宮和親,後被封為詔妃。
夏秋瀲對葉詔音印象最深刻的,便是她的舞姿。
前世燕皇壽宴上,她一襲紅衣似火,青絲墨染,手執羽扇,獻了一舞。
身姿搖曳,嬌媚入骨。
時而輕靈的如天上仙人,時而又撩人的如山間的妖魅。
那一舞讓燕皇驚為天人,之後便寵幸了她半月之餘。
聽聞宮中有不少妃嬪想學著詔妃那驚鴻一舞,卻無人能跳出那般風華絕豔的舞姿。
因夏秋瀲與葉詔音同為姜國而來,在這異國他鄉自然要親近一些,前世她對夏秋瀲也諸多照顧。
前世也是這般,她入了燕宮不多時,葉詔音便訊息靈通的尋了過來認親。
夏秋瀲不急不慌的換上了衣裳,門才推開一道縫隙,便一眼就瞧見了殿前一個穿著紅衣,身姿纖細輕柔的女子正背對著她,肩頭微微顫著,銀鈴般清脆的笑意入了耳朵。
葉詔音正與剛剛還在阻攔她進房的青鴛綠阮交談,言語間平易近人,沒有絲毫架子。
“本宮離了姜國兩年之久,家鄉的糕點就是連什麼滋味都忘了。平日也叫御廚做幾道幼時常吃的糕點,只是做的再像,那味道都不對。”
女子輕笑兩聲,雖帶著笑意,言語間似有些惆悵思鄉之意。
“青鴛包袱裡,可藏著一盒龍鬚糕,是京裡雲香閣的師傅做的。娘娘若是不嫌棄,便拿去嚐嚐味,瞧瞧可還是您記憶裡頭的味道。”
綠阮倒是機靈,聽葉詔音這麼一說,連忙把青鴛給出賣了。
“若是青鴛小丫頭肯的話...”
葉詔音笑的彎了一雙狐狸眼,笑眯眯的看向了一旁正偷瞪綠阮的青鴛。
她的意思,就差擺在檯面上了。
青鴛可不敢拒絕,就算心裡頭再不情願,也只能低著頭應承下了。
推門的聲音驚動了殿前的幾人,葉詔音連忙回頭。
夏秋瀲一襲青衣,蒼白的面色被煙霧燻的有了幾分紅暈,青絲髮梢還有幾分溼意,就連平日裡清冷的眸子都染著幾分暖意。
“夏妹妹,你可還認得我。”
葉詔音一見夏秋瀲現了身,輕笑著快步走了過來,髮髻上金簪垂下的流蘇纏在一起。
葉詔音不單單叫的親熱,身子也親熱的很,手靈活的抓住了夏秋瀲的手腕,面上笑意燦然,身子就這麼依了過來。
“秋瀲見過娘娘。”
夏秋瀲身子微微一欠,小退半步,藉著請安不動神色的掙開了葉詔音的手。
“夏妹妹怎的這般客氣,莫不是真的忘了我是誰。”
葉詔音似有些失落的收回了手。
“秋瀲今日才入宮,不知何時曾有幸見過娘娘。”
夏秋瀲微微低著頭,語氣淡然。
“幾年前在驚鶴樓,機緣巧合下我曾見過夏妹妹一面,初時一見便對夏妹妹心生欽佩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