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的，緩慢地抓下凌宸的手，手背的青筋骨頭因用力而微微暴凸起，但他緊盯著凌宸，一個字一個字地說：“不要碰我！”

凌宸的手被像丟垃圾一樣用力甩開，凌宸的心跟著撕裂了。他雙唇失去血色，顫抖著，“蕭……”

他的惡夢還是實現了，蕭想起了一切，蕭恨他……

一旁的風冀舔了舔唇，眼神隱晦不明。

這樣的凌宸還真是看不習慣，居然因為他哥哥露出這樣的表情。

凌蕭用力一甩，剛才沒人注意到他手中拿著一個本子，本子砸到凌宸身上，裡面夾著的紙，照片全飛了出來，掉在地上，清晰地提醒著凌宸的所做所為。

凌宸腦子一片空白，凌蕭冷漠地轉身想走，卻被崩潰的凌宸緊緊抱住，“蕭，你聽我解釋，聽我解釋好不好？我……”

“放開！”冷漠而憎惡的聲音讓凌宸手更緊，“我不！”

凌宸惶恐，害怕，激動得幾乎想將凌蕭勒進懷裡，開始語無倫次：“哥哥，哥哥我愛你啊，我不是真的要騙你，因為哥哥一直想要離開我……我什麼都沒有，我只有哥哥啊……哥哥，哥哥……”他一遍一遍地叫著凌蕭，語氣帶上了哽咽，有些顛狂錯亂地將凌蕭越抱越緊。

凌蕭的眼眶漸漸變得通紅，他聲音低啞：“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傷害他喜歡的女人，強暴他，囚禁他，甚至將他催眠欺騙他……

怎麼可以？

“哥哥……”

“你知不知道我想起這一切的時候什麼感覺？”凌蕭的聲音陡然變得尖銳，憤懣，悲痛，憎恨……所有複雜的情緒讓他眼眶忍不住溼了，“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他吼著，伸手拼命想抓開凌宸緊抱著他的腰的手，“你放開我，放開！我不想再見到你，我一輩子都不想和你有關係！放開！”

凌宸瞬間覺得世界崩塌了，心被一隻大手抓緊，像是下一秒就會爆裂。“不！”他幾乎要瘋狂了，“我不允許你離開我！”

“放開！”

“我不！哥，哥我錯了，是我不好，你不要離開我……哥……”凌宸幾乎要哭了，他用盡全身力氣挽留，什麼尊嚴面子現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想讓凌蕭離開，他放不掉！

“我恨你，凌宸，我恨死你了！”凌蕭悲慟地吼著。

凌宸心瞬間被撕裂了，痛苦得無法呼吸，他全身都在顫抖，“哥，哥，我真的愛你啊，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不要恨我，哥，我求你，不要離開……”他拼命哀求。

現在的他已經無法接受凌蕭的恨。

這時，冷笑聲響起，程毅渚從樓上走下來，看到凌宸悲痛欲絕的樣子，他覺得心裡大快，“凌宸你也有今天！”

凌宸理都沒理他，一個勁地哀求著凌蕭。

風冀站起身來，活動了下筋骨，“行了，到此為止吧。”他上前，想將凌宸與凌蕭分開，但一碰到凌宸，凌宸便瘋狂地出手，風冀擋下幾招，差點被踢中腹部，他迅速退開，看那狠度，不吐血才怪。他心有餘悸地看著凌宸雙血赤紅猶如一頭走火入魔的猛獸，彷彿他敢再上前便殺了他。

他心裡湧上濃濃的不悅，視線轉到凌蕭身上。

他危險地眯起眼，“凌宸，別逼我對你哥出手。”

凌宸一僵，凌蕭停止掙扎，程毅渚皺起眉。

風冀見狀，心裡的不悅散掉，“你應該知道，你隻身一人是鬥不過這裡所有人的。但若你能聽話，我可以考慮讓你哥平安無事地離開。”他誘哄著。

程毅渚察覺不對，他狠狠皺眉，“風冀你什麼意思？”這和他們當初說好的似乎不一樣，當初說好要將凌宸送入監獄，但聽風冀的語氣不像要對付凌宸的樣子。

風冀瞥了他一眼，“你可以離開了。”雖然離開後也沒活路。

“你說什麼？”程毅渚眉頭皺得死緊，“你想過河拆橋？”

風冀笑了，笑得格外嘲諷，“過河拆橋？我從頭到尾都沒想過要幫你，只不過是利用你而已。”

程毅渚難以置信，“你只是利用我對付凌宸？”

“當然不是，我只是，利用你得到他，對付什麼的，我可捨不得。”風冀變態地舔了舔唇，想到凌宸就要屬於他，他就特別興奮。

但是，還有兩個人得解決掉！

“你……”程毅渚幾乎咬碎了牙。原來風冀從不想過要幫他對付凌宸，只是想利用他來間離凌蕭與凌宸，然後得到凌宸……

“很驚訝嗎？不過你也夠蠢的，隨隨便便就相信別人，我只不過是對你家人動了動手腳對下級下了命令然後找上你，你便乖乖上鉤了，不過也多虧了你，我等這天等很久了。”風冀笑容滿面。

程毅渚一僵，不敢置信地瞪著他，“那些……全是你做的？”

所以，他恨錯人了？除了帶凌蕭逃走那次，凌宸沒再對他或家人下手？這些……全是風冀在搞鬼？

恨意及悔意滋生，程毅渚憤怒得握緊拳頭。

“無恥！”

風冀一笑，手一揮，幾個人迅速將程毅渚制服，程毅渚心如死灰，這次是他自作自受，就算死了也怨不得人……

凌蕭緩緩抬起頭看向風冀，他要凌宸？

凌宸不去注意那一邊，他只是緊緊地抓著凌蕭，生怕一鬆手就永遠失去了他。

風冀誘哄著凌宸說：“凌宸，放手吧，他不愛你你又何必執著呢？我和他不同，我可以給你你想要的一切，你想想，你為他做這麼多他都不接受你，為什麼你就是不死心呢？他是你哥哥，這是無法改變的事……”

“閉嘴！”凌宸咆哮，像是隻重傷的猛獸拼命掙扎。

凌蕭心一緊，原本憤怒悲慟的情緒壓了下去，想到凌宸在他失憶後所做的一切，想到去馬爾地夫時，想到凌宸為了他開心將他恨不得除之而後快的程毅渚帶去馬爾地夫，想到凌宸對他的種種，他的心比恢復記憶時更痛。

我什麼都沒有，我只有哥哥……

風冀的笑容斂去，眼神變得危險，“既然這樣那就別怪我了。”

凌宸下意識戒備起來，但風冀沒有任何舉動，他只感覺大腿一陣刺痛，他迅速低頭，一顆針頭型的小型子彈深入腿部，抬頭，有個人正拿著麻醉槍對著他。

凌宸瞪大眼，腿部已經開始麻痺。他失算了……

凌蕭感覺腰間的手開始鬆動，他立刻轉過頭去，凌宸卻在下一秒臉色蒼白地倒在地下。他駭然，下意識想去扶，卻被火速閃上前的兩人制住。

“放手……”凌蕭用力掙扎，他想知道他們對凌宸做了什麼。

“敢動他，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凌宸倒在地上捂著腿部，對著風冀咆哮。

風冀揹著手上前，在凌宸面前站定，蹲了下來，抬起凌宸的下巴笑得很開心，“只要你聽話，我可以不動他，當然，你能不再關心他我會更高興的。”

一邊的凌蕭心一緊。

“滾！”凌宸憤怒地吼了聲，他很想將風冀撕碎，但藥效發作，他感覺全身不能動彈。

風冀不怒反笑，將凌宸抱了起來，凌宸想吼他但意識開始模糊，最後昏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