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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髮廊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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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半個月的磨合,李羽新與釉線上的關係也日漸融洽,各班的機修、印花工、班長也開始按照李羽新教的辦法,逐步掌握了輥筒印花機的操作技巧。李羽新看見自己的成果心滿意足的幫著線長打理釉線的日常工作。

新來的廠長有點變態,為了拍老闆的馬屁時常迎合銷售計劃的更改,還美其名曰:為了工廠的利益,隨時跟換產品。這更換產品不怕,就怕改產品的規格,一會兒3060,一會兒3030,4條釉線條條更換,惹得機修怨聲載道,擰起鐵錘就是一陣猛敲,鏈條印花機的齒輪被打得“啪啪”直響,不時地濺出幾點火沫星子。李羽新也加入了更換波箱齒輪的行列,敲出鐵銷,然後用抓馬拉出需要更換的齒輪。阿光託著匹配的齒輪對著凹槽,用手輕輕地拍了進去,接著上好鐵銷,用鐵錘拍的牢固。

二人又接著改鏈條的卡墩,由於配合默契,3分鐘不到就將印花機調整到待機狀態。兩人一抹頭上的汗滴,比了一個OK的手勢。

挺著將軍肚的張廠長在一旁催促著釉線的印花工,印花工顯然有些不耐煩,本來就一直在按部就班的做事,催個毛啊!李羽新和阿光趕緊跑過去幫忙沖洗網版,印花工這才抽出身來去五金庫領準備生產的網版。

張廠長用安徽話嘰嘰咕咕的說了一串,李羽新一個字沒聽懂,他估計這夥廣西妹子肯定也是尬聽不語。網版安裝上去,就等著前面的過磚。張廠長又一個箭步衝到上磚處,猛吼一聲,上磚工沒理他,慢吞吞的抱起一絡磚倒置在上磚機上,上磚機緩緩的滑動著齒輪,像八十歲的老婦墊著腳似走非走。張廠長心裡著急,親自跑上去使勁地擰了幾大圈變速器的輪柄,只見上磚機像被抽打的老馬,騰的一下疼得奔跑起來,下磚口頓時響起了“噼裡啪啦”的聲音。

張廠長一路跟著素坯,順著釉線一陣小跑。

“磚來了,準備印花。”跑時還不忘一路吆喝。

李羽新早將印花釉潑在了網版上,阿光也跑到前面撿了兩片上好面釉的釉坯,飛快的回到印花機前,將坯放在印花機前,試印了一片,反覆幾次調整好印花機的旋杆,把圖案對正,然後等著線上的釉坯緩緩駛來。

搖臂印花機開始旋著長長的搖臂,努力的開始工作。花正常的印著,印花工也齊齊到位,李羽新看看時間,都他媽13:30了,這飯是沒的吃了。班還得繼續上,張廠長連個屁都不放,搞得阿光和李羽新都不敢擅自離崗。還是董勳峰叫統計到外面的小店炒了兩個菜擰了回來。

兩人巴拉幾口,狼吞虎嚥的塞進嘴巴,也不細嚼,直接幾口完事。雙目對視,哈哈一樂,也不講究用手左右開弓,對著嘴巴一邊擦了一下。

兩小時不到,張廠長又給他們佈置了另一條線上的工作。二人繼續重複著剛才的動作,也許是熟能生巧的緣故,這次比剛才整整快了5分鐘。張廠長這次沒有訓話,因為他偷偷地進行了掐表計時的工作。

李羽新沒有理他,他有些不解張廠長的命令,明明可以只換一條生產線的,為什麼偏偏要更換兩條線呢?這不是來回折騰嘛。

張廠長當然有他的理由,這樣可以少生產庫存,多生產貨幣的代換產品。李羽新看他跑來跑去的樣子,這哪裡是廠長,明明就是一個釉線班長。

阿光也不爽他的操作方式,這樣雖然說節約了庫存,但是對機械的磨損起到了增壓,有可能操作不當還會敲壞齒輪,引起不值當的停產。

一下午,李羽新和阿光來回的換了五次齒輪,這意味著他們改了五次印花機,全身上下臭汗連連,沖涼是比不可少的環節,當下班時間一到,李羽新飛似的跑到宿舍樓,拿著水桶第一個在電熱水器前打了一桶熱水。後面陸陸續續的人們開始排起了長隊,等待著衝浪的熱水。而此時,李羽新正舒服的淋起澡來,這份愜意那真是一個爽字。

衝完涼,李羽新才發現自己的頭髮該剪了,擺在他面前的又是另一個難題。因為各式各樣的髮廊讓你搞不清楚哪一間才是真正的理髮店,有的店只洗頭按摩,有點店直接開黑。李羽新憑著經驗,找了個燈光亮堂的小店走了進去,也正如他心中所想,燈光是唯一分辨理髮店和髮廊的區別。憑良心說,紅色燈光的是按摩店,黃色和藍色燈光的是洗頭店,而白熾燈的一定就是嘿咻嘿咻的地下黑店。

李羽新找了個空位坐下,店裡的生意比較清淡,剪髮的是個二十六七的少婦,聽口音是重慶的妹子。兩人聊了幾句,李羽新得知老闆是重慶萬縣的,是十年前的三峽移民,不過在他們的腦海中一直把自己當四川人,不像現在牛皮哄哄的重慶人非得跟你叫個勁,“老子是直轄市的,不是四川人”!

李羽新默認了老鄉,畢竟這些移民以前還是四川的轄區。

“老鄉,你是哪個廠的嗎?”理髮妹用純正的四川話問道。

“前頭陶瓷廠的。”李羽新沒有撒謊,也沒有故意隱瞞身份。

“陶瓷廠可以噻,附近的幾個廠都沒的活幹。”她說。

“還行吧。”李羽新不善交談,也不多語。

“我這裡生意一般,不賺錢。”理髮妹找裡個話題。

“不是不賺錢,是賺的比別個少。正經生意,踏實。”李羽新誠懇的說道。

“就是,正兒八經的,心安理得。”理髮妹同意他的說法。

“嗯。”李羽新一字代過。

“你眯會瞌睡嘛,我慢慢給你剪。”理髮妹用梳子比劃了一陣,似乎在丈量頭髮的長短,心裡盤算著剪多少才叫合適。

“好。”李羽新言辭越來越少。

他閉上眼睛,養起神來。頭髮就全權交給了理髮妹,理什麼樣式不重要,就當讓她練手。電動推子橫掃千軍萬馬,嗡嗡聲代替了室內的整流器蜂鳴,飛洩的頭髮散佈在座位的周圍。李羽新不由得佩服這個理髮妹還能在這個世道堅持清修,這是個真正憑手藝幹活的女人。

有人問,完全可以憑著臉吃飯,為什麼偏要靠手呢?李羽新回答道:靠臉吃飯不踏實,靠手穩當,況且手有握持感,絕對是實實在在的把握機會,靠實力努力賺錢,不靠批臉!<!--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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