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會回家,其餘的一切都不會虧待她。
盛千夜去洗澡時,林洛桑接到一通電話。
是陌生號碼,但知道她這個號的人不多,所以她按下了接聽:“哪位?”
“我,”裴寒舟磁沉而富有辨識度的聲音從那頭傳來,“問問你明晚在不在家。”
明晚?明天不是辦婚禮嗎,有什麼事不能明早說?
“應該在,”她問,“有什麼事嗎?”
男人稍頓,這才不疾不徐道:“我明晚應該會回去。”
“回哪?”
“你住哪我回哪。”
都暗示得這麼明顯了,回家還要確認她晚上在不在,她要是還不懂他想關上門做點兒什麼運動,就白在娛樂圈混這麼幾年了。
“我聽說你後天早上還有工作,那豈不是住幾個小時就要走。”她想起了被腿軟支配的恐懼,開始旁敲側擊地打探敵情,好有個底。
男人像是覺察到她在害怕什麼,連寡淡的聲調裡都透出幾分回憶的餮足:“你想我住幾個小時?”
她牙關發顫:“……你想住幾個小時?”
好像是等了一個世紀之後,她聽到對面男人云淡風輕道——
“就四個小時吧。”
她剛剛是不是還說他不會回家來著?
林洛桑神情複雜地在舌尖又回味了一遍他那句話,覺得臉有點兒疼。
就——四個小時——吧?
這語氣裡的勉強是怎麼回事?
他是不是覺著自己還挺體貼溫柔大愛無疆的?
第7章 07
按照大多數婚禮要求,新娘四點就要起來做妝發。
但由於這個婚禮對當事人來說也並非多麼重要,一番協商之後,林洛桑守住了自己的基本睡眠時間,延遲到七點起床。
婚禮麼,又不是和自己喜歡的人,就是走個形式給他曾祖母看看,不用多上心。
她本來準備妝也自己隨便化化,沒想到裴寒舟預約了化妝師,專業化妝師七點半就帶著工具上門了。
“你別說,我之前就聽說裴寒舟控場能力強。”盛千夜扣著肘窩,“沒想到表面婚姻他也能想這麼周到,情商是真高,怪不得成功到我等凡人只配仰望。”
林洛桑也沒太多感覺:“不然你覺得為什麼我拋頭露面一個月還沒他休息一分鐘賺得多?”
盛千夜:“……倒也不必這麼耿直,寶貝。”
“人要有目標,不能因為差太遠就放棄追逐,”盛千夜纖長手指一點,振振有詞,“你先定個小目標,一年賺它一個億。”
林洛桑沉默了一會,配合好友開始打嘴炮,語氣裡全是浮誇的贊同:“不愧是小目標,感覺我明天就能上藝人福布斯排行榜,裴寒舟之流只配給我提鞋。”
“這樣吧,”盛千夜打個響指,“就先定一個星期賺他一分鐘那麼多,怎麼樣?”
林洛桑撐著腦袋朝她眨了眨眼:“有功夫做夢不如先去洗把臉,等會輪到你化妝了。”
“……”
另一個伴娘紀寧預計二十分鐘後到,化妝師給盛千夜弄完之後就禮貌地去了外面等待,把小空間留給她們倆。
盛千夜抱著枕頭,看了看身下的床,忽然說:“我還沒問……”
林洛桑見摯友眉一抬,聲調在八卦時自動減輕,用氣音揶揄:“怎麼樣?活兒好嗎?”
難以置信憋了這麼久就問這種不入流的東西,林洛桑不想回答。
盛千夜軟磨硬泡:“你就是這麼對待請假來給你當伴娘的女明星的?滿足一下我的求知慾都不可以?你知道我有多好奇男人技術和臉的匹配度嗎?”
扛不住這一波波提問攻擊,她隨口敷衍:“還行吧,9.8。”
盛千夜起先沒反應過來:“什麼9.8?”
“打分。”
回過味兒來之後,盛千夜直接笑倒在床邊:“他要知道你給他打分,你猜猜你今晚會怎麼死?”
“你知我知床知枕知,他不會知道的。”
林洛桑又配合盛千夜回答了不少問題,隨後紀寧終於趕到,和紀寧一同抵達的還有管家帶來的王冠,是她婚禮的頭飾。
冠很漂亮,小巧精緻,鑽石清透華麗,錯落有致。
林洛桑本來只覺好看,直到後頭的盛千夜認出了其身份:“我靠——拍賣會上我看過這頂,五萬多歐元,1900年代的古董貨。他真捨得。”
紀寧道:“我們的裙子也不便宜,Vera Wang的。”
這牌子是女明星和政客千金的摯愛。
管家還懷揣幾分歉疚道:“先生本想給您定製Valentino的婚紗,但時間上來不及,只先給您拿了婚紗時裝週的主推款,定製款估計還要過陣子。”
“定製款還在做?”林洛桑皺眉,“婚禮過了還要這個嗎?”
“這個我不太清楚,大概別家夫人有的,先生也想讓您有。”
管家他們都知道,決不虧待身邊人是裴寒舟一貫的作風,同喜不喜歡沒什麼關係,他向來不吝儀式感,捨得且思慮周全,大約是經商多年所養出的品質。
林洛桑點頭:“行吧。”
他愛燒錢是他的事,她也管不了。
這場婚禮沒什麼繁瑣的環節,地點為了配合曾祖母也定在了國內,林洛桑和兩位伴娘進婚車時,副駕駛的裴寒舟還在批檔案。
……這是怎樣的一種敬業精神啊。
一長排豪車婚車刷足了排面,沿路都有人在拍照。
開車的羅訊或許是覺得無聊,開始和裴寒舟吹水,說起某珠寶大亨精明幾十年,卻為個二十來歲的女人散盡家財破了產。
裴寒舟沒什麼興趣,懶懶回了幾聲。
車子抵達後,伴郎伴娘先去後臺準備,林洛桑最後一個下車,發現裴寒舟正站在自己面前,示意二人一同入場。
即使只有兩天的準備時間,婚禮仍比她想象得還要豪奢幾倍。
她對著這肉眼可見的銷金窟,滿腦子只有誇張二字,控制不住地未雨綢繆:“你會不會破產?”
他會錯了意,漫不經心勾唇:“還在想羅訊說的那件事?那只是為了女人。”
“沒有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