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愛妻?”
陸行舟眼睛動了一下,回過神來,橫他一眼:“瞎喊。”
“你不是我愛妻?”石飲羽貼在他的臉邊嬉笑。
陸行舟彎起唇角笑了一下,沒理會他的玩笑,將話題扯回原來那個,篤定道:“你肯幫風極反打掩護來騙顧曲,肯定是想從風極反那裡得到點什麼……你希望他為你做什麼呢?”
“跟我講幾個你小時候的糗事?”
“講個屁,他上崑崙丘的時候我都兩千歲了。”陸行舟道,“能讓你這麼重視的,肯定跟我有關,而我身上讓你耿耿於懷的,只有妖翳了。”
石飲羽無奈地笑:“生我者魔氣,知我者愛妻。”
陸行舟失笑,問他:“風極反融合巴蟒之後也出現過妖翳,他後來抽出了巴蟒,你找他,是想他幫我抽出修蛇?”
石飲羽點頭。
陸行舟:“這事不是很正常嘛?有什麼好不承認的?”
石飲羽笑了笑,嘀咕:“確實沒什麼。”
陸行舟:“還不說實話。”
“……”石飲羽沒出聲。
陸行舟捏起他的下巴,似笑非笑:“你希望我抽出修蛇,卻也知道我不願這麼做,我混沌無情,全憑修蛇的妖心才能識得人間情愛,讓我抽出他,我不願意。”
石飲羽聽到他明確的反對,臉上沒什麼異樣神色,顯然早已猜到他的心思。
陸行舟勾起唇角:“所以你打算強行動手,是不是?但你沒有經驗,只好找上有經驗的風極反,希望他能幫你把修蛇強行從我體內抽出來。”
被戳穿小算盤,石飲羽卻沒有窘迫之色,坦然道:“什麼都瞞不了你。”
“你啊,”陸行舟道,“你這小魔物,主意多得很,滿肚子花花腸子。”
石飲羽輕聲道:“我擔心你出岔子。”
“有你在身邊,還能出什麼岔子?”陸行舟自負地哼了一聲,見他臉色不是很和悅,改口道,“不過我這兩天確實感覺精神不穩。”
石飲羽臉色認真起來:“那你還不趕緊把他抽出去!”
“這種感覺有點奇怪,”陸行舟道,“我還沒搞清楚具體怎麼回事,以前每次精神不穩,都是修蛇想搶奪我的身體,但這一次,感覺他好像已經放棄搶奪了,而是在極力掙扎,想要從我身體裡衝出去。”
石飲羽:“為什麼?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大概……從發現風極反的死訊。”
“風極反?”石飲羽皺眉,“他們有什麼關係?”
陸行舟笑道:“大約是發現這貨興風作浪一千多年,終於掛掉了,想出來慶祝一下,說不定還能趁機找到巴蟒,和他哥哥團聚……”
話沒說完,兩人都是一怔,意識到陸行舟說到點子上了——修蛇和風極反唯一的聯絡就是巴蟒,當年巴蟒因作惡多端卻唯獨對修蛇寵溺有加,因而被風極反融合,後來即使融合失敗,風極反也沒有放他自由,而是將他囚禁在了某個地方。
很多禁錮法術是有限制的,一旦施術者死去,就會自動解開。
修蛇得知風極反死訊之後,就極力要衝出陸行舟的身體,想必就是為了去尋找他的哥哥。
陸行舟一隻手按著心口,唇角帶著邪氣的笑容,嘲道:“修蛇,風極反沒死,你就老老實實呆在我體內吧,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了,這是命,早日認吧。”
石飲羽盯著他的眼眸,見裡面泛著一絲妖異的光芒,卻還不是蛇瞳,憂心忡忡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行舟,就算抽出修蛇後,你失去了對人間情愛的感知能力,也總比時刻擔心要被他奪取身體來的輕鬆。”
陸行舟看向他:“你真知道這個後果意味著什麼?”
石飲羽點頭:“不再愛我。”
陸行舟:“那你還要這麼做?”
“那只是你不再愛我,而我對你的愛卻不會受影響,”石飲羽道,“如果到時我們實在做不了戀人,還可以回到以前,我們不是隻有戀人這一層關係的,我們還是家人。”
他的聲音淡定而又從容,顯然早已經經過深思熟慮。
陸行舟突然笑了起來:“說的什麼話?你愛我,我卻不愛你,這對你太不公平了。”
石飲羽:“愛情裡找什麼公平?”
陸行舟抬手,摸著他的臉頰:“阿羽,我喜歡看你快快樂樂的,不想委屈你。”
“可你時刻面臨著被奪取身體的危險,我快樂不起來。”
陸行舟知道事情已經到了無法再逃避的地步,心中有一萬個理由支援他抽出修蛇,可是隻要一想到會失去對石飲羽的愛戀,那一萬個理由就轟然倒塌。
石飲羽吻了吻他的鼻尖:“我想跟你長相廝守,實在不能做到的話,至少讓我陪在你身邊。可萬一你被修蛇反噬,我……我狠不下心來誅殺你這具身體的。”
陸行舟深吸一口氣,輕輕點了點頭。
石飲羽半悲半喜地舒了一口氣。
兩人纏綿地接吻。
一吻終了,石飲羽摸著他的頭髮,開玩笑:“你以後有很大的機率會不再愛我,所以這幾天我要把後半輩子的分量都做回來。”
陸行舟點頭:“貸款做/愛。”
“噗。”石飲羽被逗樂,壓在他的身上,“來,先做個首付。”
“別鬧!”陸行舟喊停,視線往閣樓上飄去,“家裡有人呢。”
石飲羽臭不要臉:“我們可以和閣樓上比一比。”
陸行舟摸摸下巴,十分猥瑣地問:“你覺得今晚他們倆會……那個啥嗎?”
石飲羽笑了笑:“我覺得你這問題不太合適,應該問今晚他們倆會那個啥幾次,封印一千多年的老處男,嘖嘖嘖……”
陸行舟:“想想就可怕,顧老闆要遭罪了……”
兩人正在背後嚼著舌根,沒想到主人公突然出現。
——風極反神采奕奕地從樓上走下來,神情愉悅,和藹得像個晨練的老大爺。
陸行舟+石飲羽:“哎?”
風極反笑眯眯:“有吃的嗎?不管什麼,先來點墊墊肚子。”
陸行舟壓低聲音咬耳朵:“他這是完事兒了?太快了吧。”
“處男。”石飲羽精準地解釋。
陸行舟恍然大悟。
風極反狐疑地看著他們:“沒聽到我的話嗎?給爸爸搞點吃的。”
陸行舟嘀咕:“明明修煉過辟穀術,怎麼還能餓成這樣,難道他就是傳說中的太虛弟子?”
“一滴精十滴血。”石飲羽繼續精準地解釋。
陸行舟:“原來如此。”
“你們兩個怎麼回事?”風極反被他們倆的眼神看得後背發毛。
“沒事,”陸行舟指指廚房,“餓了就自己做飯去。”
石飲羽站起來:“我去做吧。”
“不用,讓他自己做。”陸行舟一把拉住他,傳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