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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才第三日,在這沒有專利權朝代裡,手推車製造方法便很快被有心人學了去,不出幾日,另有店鋪開始售賣。
然而,褚尋真已是將手推車價格定在最合適位置,打薄利多銷目,若再往下降便是虧本買賣。
因此,旁店鋪製作出來手推車質量雖不如安行雜貨鋪裡售賣,但價格更低,引得些捨不得花錢百姓購買。
“都說連宮裡貴人們都在用呢,既然能買到,咱怎麼著也得用用看才是。”
盛佑帝最小兒子如今才兩歲左右,乃是淑妃所生,淑妃母親得了輛手推車後,便立即送進宮去給小皇子。
當日,盛佑帝便稀奇親自推著小兒子在皇宮裡面轉了轉,夜晚亦宿在了淑妃未央宮內,接連兩日,不知紅了多少人眼睛。
以至於第二天,身邊有孩子傍身妃子,且不管是皇子或公主,年歲幾何,皆打上了手推車主意。
沒孩子話,也可暫且留一輛在身邊,往後說不定呢。
年方已五歲戚奉晨瞧著自己面前手推車異常抗拒,踹著腿不想進去,嫻妃還在旁邊勸道:“乖兒子,坐一下試試,嫌小話,母妃可差人改改。”
四皇子怒而一腳將其蹬倒在地,奶聲憤憤:“拿走!”
褚尋真沒打算做多少手推車,這東西一時新鮮罷了,時間一長,熱度便會自然下去,且手推車製作不算多難,有手藝人在家琢磨琢磨就能明白結構如何。
所以,後續她沒太關注,轉而將更多注意力放在製糖製作花露上面。
牛奶糖製作不難,唯一較麻煩便是做好後需要冷凍,不過瑞親王什麼身家,冰是不缺,這點便好解決。
東郊工坊內。
褚尋真將傳統蒸餾器具提前告知,工坊內已經準備好,面前便是,爐灶、蒸鍋、甑以及竹筒若干等。
她對戚司安道:“蒸餾法其實就是分離,將混合液體加熱至沸騰後,裡面一些部分會首先變成蒸汽,就是一種冒著熱氣氣體,這種氣體冷凝後會再度成為新液體。”
是一種熱力學分離工藝。
旁邊置放著熱茶,騰騰冒著熱氣,戚司安將手放在其上扇了扇,道:“這氣到手上,略有溼潤之感,是否與褚先生所說有異曲同工之妙?”
褚尋真笑了笑,道有。
她今日穿著簡單衣裙,袖口略挽起,露出瑩白手腕,一雙手不算柔嫩不算細膩,卻在行動之間引人注視著,叫戚司安移不開目光。
將玫瑰裝於甑內,甑放置在蒸鍋上面,其上再以盆倒扣蓋嚴,動作間,衣袖微微滑落,褚尋真略直起身體,再次將其挽起,順勢又將落於胸前髮絲素手撩在身後,指尖劃過脖頸……
“甑底部佈滿孔眼,但甑內已經形成了一個封閉式環境,爐灶內起大火猛蒸,鍋裡…………王爺?”見戚司安略微愣神模樣,褚尋真疑惑喊道。
“嗯,什麼?”戚司安略微斂下眉眼。
“額,我是說……”褚尋真想了想她方才說到哪裡,“鍋裡熱水會被蒸發,氣會隨著甑底部孔眼進入,熱解出玫瑰香。”
她敲了敲嚴密倒扣在甑上盆,道:“再之後氣會一直升到盆底部,倒覆其上並凝結成珠。”
戚司安道:“珠成水後會沿著盆內穹面往下滴流,這些竹筒……”
“將竹筒懸掛在盆四周,用來接收帶香花露,如此便製成了。”
“花露不僅香味清淡怡人,且對於女子面板也有好處。”
“確實不費功夫。”戚司安點頭道。
褚尋真先示範,將略微不準確地方調整好,待工坊內部人熟悉後,她才退後幾步,將衣袖放下。
旁側裡伸來一隻骨節修長手,輕縷肩上髮絲,“褚先生,亂了。”
憑良心說,當瑞親王收斂起自己脾氣,微垂眉眼,俊美臉上滿是專注和認真時,陽光打下,周身都是暖調顏色,彷彿人也溫柔許多,確實叫人心跳略微加速。
褚尋真怔愣片刻時,戚司安已經收回手,對她笑道:“今日也忙了一天,本王先送褚先生回去。”
“麻煩王爺了。”
回去馬車上又談起花露售賣問題。
褚尋真道:“花露乃是天然精水,必須要妥善儲存和密封才能夠放置長久,所以,在瓶裝選擇上……”
“花露必然不能低賣,其顏色通透晶亮,若是陶罐瓷瓶裝著,則顯露不出來,需得用瓘玉。”
戚司安道:“本王記得褚先生實驗所用透明瓘玉另叫玻璃,是嗎?”
“是。”褚尋真點頭道。
“那便用玻璃,將其製作成小巧瓶裝樣式……”
一路商量到鎮北將軍府門外,褚尋真下馬車後進府,戚司安才叫人揚鞭離開。
街角處不起眼地方,一下人打扮亦轉身離開,拐拐進進到一間別院裡。
“二皇子……”下人將所見場景說與上位者聽。
戚奉季眼睛裡微閃著光芒,若有所思,臉上又有發現什麼隱秘笑容,待下人說完後,揮手叫他下去。
榮枳齊在一旁道:“二皇子,瑞親王他們從東郊工坊處回來,是否褚尋真又弄出來什麼新奇玩意兒……”
“你便只看出來這些嗎?”戚奉季道。
“不知二皇子說是……”榮枳齊遲疑道,心中確實有個猜測,卻不太敢往那方面想。
戚奉季笑了笑道:“本殿這位皇叔從前不近人情,不近女色,如今卻多番與棲寧縣主接觸,人也彷彿變得溫和起來……種種變化,你說是因為什麼?”
榮枳齊確認了心中猜想,面上亦浮現出恍然神情,“怪不得那日在穆國公府壽宴上,瑞親王那般疾言厲色……”
想起被戚司安擠兌毒罵話語,榮枳齊臉色又開始泛青。
他隱晦看了眼二皇子,先前叫他去刻意接近褚尋真,為便應該是確認瑞親王對此事態度。
然而,二皇子這麼做卻讓他得罪於瑞親王……
在戚奉季看過來時,榮枳齊垂下頭,斂去臉上神情。
“你不用再去接近褚尋真了,也省得皇叔將帳算在榮侯府上,到時……”
“瑞親王早就與榮家有嫌隙。”榮枳齊低聲道,徐州之事只是引子,從前便有禍根。
戚奉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