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惡意引導,她根本不相信。
“大家不要這麼說,漫漫是我朋友,她不是這種人。大家不要討論了,她都不讓我拍了,是我正好跟他們一前一後出電梯,不小心拍到了,我待會兒還要跟她解釋清楚,並且道歉的。”柳盈盈停頓了片刻,立刻又出來幫著說話,不過顯然她這種滿滿綠茶味兒的勸解,根本適得其反,彈幕裡的話反而更加難聽了。
——盈盈你就是太善良啊。人家都那麼給你難看甩臉子了,你還幫她說話。
——啊啊啊,氣死我了,盈盈,她不值得你對她這麼好!
——就是啊,這個漫漫一看心機婊,她不是不想出鏡吧,是怕你打擾她和男神相處啊。來這種宴會還想著吃東西呢,她是沒見過吃的嗎?
——我覺得說不定是怕盈盈搶了她的風頭呢,畢竟我們盈盈長得比她好看一百倍。
——額,你們罵人家婊就算了,但是說人家比盈盈醜是認真的嗎?是用下面的那個眼看人的嗎?這姑娘無論身材還是長相,全都長在我的審美點上,絕美好嗎!
——不提她弄溼衣服是什麼動機,但是她的樣貌和氣質沒得嘲。她冷酷警告那幾句話,真的有種冷豔美。
——媽的,這時候黑子就不要跳了好吧?
沈漫霓氣得想摔手機,她渾身的血液都往腦子裡湧,柳盈盈竟然真的敢,她決定直播一場對柳盈盈的毒打,認真的。
她直接起身,氣勢洶洶的往外衝。
“做什麼去?”男人被她這副狀態驚了一下,她雙手提著裙襬,赤著腳往外大步走,一手拿著外放的手機,另一隻手抓著一隻高跟鞋,細細的跟朝上,完全就是一個大凶器。
“打架去!”她丟下三個字,也不停留。
結果一開門就對上一個提著行李箱的男人,男人舉著手顯然是想敲門。
“沈小姐是吧?我是霍總的秘書,姓徐。這是您的禮服,霍總他在嗎?”徐秘書很快就露出了一張笑臉,謙謙有禮的問道。
“行了,你先出去,我稍後聯絡你。”霍承錦的聲音再次在耳後響起。
沈漫霓縮了縮脖子,他怎麼走路都沒聲的,她又沒發現。
霍總把行李箱提進來,就把門給關上了,一隻手撐在牆上,順勢困住了她,低頭看她。
突如其來的壁咚,把沈漫霓弄懵了,脫了高跟鞋的她站在他面前,就更加顯得小鳥依人了。
剛才怒氣衝衝要去揍人的氣場,一下子消散了,像一隻張牙舞爪準備撓人的小野貓,忽然被主人抱住,磨磨蹭蹭就乖得不得了。
“怎麼回事?”他問。
沈漫霓下意識地把手機遞上,螢幕裡還在播柳盈盈的直播,她依然維持著白蓮花的人設,一邊說大家不要討論了,一邊又要不停地解釋,看起來是替沈漫霓說好話,但也導致這個話題始終沒過去,彈幕裡一直在辱罵。
霍總看著手機沒說話,只是眉頭皺得越來越緊。
沈漫霓忽然覺得今晚的一切都糟透了,不僅在於她自己的犯蠢,甚至她覺得要不是這個人是自己,或許她都要贊同彈幕裡說得話了。
是啊,怎麼就這麼巧,紅酒灑了,還正好潑在胸口上,連開房換衣服都顯得順理成章,這不是心機婊是什麼?
她更怕霍承錦會這麼想,因為她五年前就對他有企圖,只不過那時候年紀小,更像是小女孩的玩笑話,估計他都不記得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為什麼今天這麼蠢。我平時挺聰明的,大家都誇我,我從來不是冒失的人……”她自暴自棄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髮型都弄得亂七八糟了,不知道是著急還是氣憤,她的眼眶都憋紅了。
“我知道,你要是真的想和我發生什麼,大概會拿著下半輩子的零花錢來買,而不是用杯紅酒欺騙。”他打斷了她的話,完全篤定的口吻。
雖然他的意思是完全相信她,但是這話卻把她直接釘死在原地,他是什麼意思?
沈漫霓抬頭,愣愣地看著他,對上他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之後,竟是直接沉溺了一般。
五年前,她十四歲時對他告白的場景,再次湧上心頭。
那時候她正上初三,而他都出國創業了,過年的時候被她在一次小型宴會上逮到了,四下無人之際,她雙手捧上一張銀行卡,委屈巴巴的跟他說:“霍承錦,我喜歡你,我要跟你私奔。你不要那麼辛苦創業了,我有錢,我養你!”
她當時穿著粉色的羊絨大衣,踩著一雙小靴子,圍巾是白色針織款,上面彆著一個鑲滿了鑽石的兔頭別針,他知道那些鑽石都是真的。
沈家唯一的小公主,從小就穿金戴銀,長在蜜罐子裡,她一個人的零花錢比上頭三個哥哥加起來的還多,她說她有錢絕對不是假話。
他當時在席上被人灌了不少酒,出來吹風冷靜一下的,把那股噁心感壓下去,沒想到會遇到這樣一個精雕細琢的小姑娘,對他說這番話。
霍承錦當時喝得暈暈乎乎的,腦子有些不清醒,只覺得她有趣,吸了一口煙走近她。
小姑娘還沒發育完全,在他面前完全不夠看的,他必須得彎腰才能跟她平視。
“呼——”他將嘴裡那口煙悉數噴到了她的臉上,小姑娘當場就被燻得眼淚汪汪。
煙氣還夾雜著一股酒味兒,想必不是什麼美好的體驗。
“我喜歡胸大的,你不行。”酒精上頭,他把紳士的態度全部丟掉,體內所有的惡劣因子都甦醒了,完全像個耍流氓的混蛋。
“可是我有錢。”她固執的道。
“有錢也買不來三圍啊。”
“能買,我長大了還沒有的話,就去隆胸。你上個緋聞女友就是假胸。”
霍承錦完全驚了,這小丫頭懂得倒挺多,不僅知道隆胸,還懂他緋聞女友是誰。
“我不喜歡假的,所以她只是緋聞女友,而不是真的女朋友。”他再次拒絕。
小姑娘忽然不說話,殷切的看著他,眼淚就這麼流出來了,不知道是被剛剛那口煙嗆得,還是因為被他接二連三的拒絕給委屈到了。
他一直是個鐵石心腸的男人,可是卻見不得她哭,這小姑娘太會哭了,眼睛都是粉粉的,讓他難得有了幾分憐憫。
“好好學習吧,一個醉鬼而已,不值得你拿錢來買。”青年長嘆了一口氣,從褲兜裡摸出一塊手帕給她擦了擦眼睛。
離開了校園,脫離了家庭的支援,獨自出國創業,他才知道他也不過如此。
那些輝煌的競賽履歷,好似一個莫大的笑話,玩魔方弄出來的吉尼斯紀錄又如何,投資方可不會因為這個就多給你點錢,反而會成為酒桌上的話題,徒增笑料罷了。
“不,你值得。我的錢想怎麼花就怎麼花,密碼是你的生日,我所有的零花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