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炸的邊緣徘徊了,硬生生又被他壓了回去。也是好奇,到底什麼事兒能讓這位喜怒不形於色的氣成這樣。
林絮乖乖抿唇點頭,時琰輕笑,拍了拍她的發心,轉身出去了。
小姑娘轉身回到許越溪身邊,摸了摸花捲的腦袋。許越溪忍不住拿胳膊肘捅了捅她,小聲道:“大帥逼啊。”
林絮“嘿嘿”兩聲,有點不好意思。起初也沒覺得這人帥得多誇張,如今好像越看越好看了麼。
轉頭看了一眼醫院門口一整面的玻璃窗外,背對著他們的人影,突然想到自己車還停在醫院門口的露天停車位上,小聲道:“我去看看他。”
“去吧去吧。”許越溪朝著她擠眉弄眼。
林絮推開玻璃門,就見這位正在吞雲吐霧。在裡面看他的時候,背影的一側照著醫院裡白色的燈光,頎長筆直。如今對著街角的側臉,昏黃的路燈映下來,繚著煙霧,神情卻顯得有些落寞。
林絮心裡,沒來由地揪了揪。
“出來幹嘛?”時琰聽見動靜,偏頭淡聲道。青煙迷了眼睛,桃花眼微眯。
林絮有點看不清他的眼神,盯了一瞬,福臨心至一般乖乖道:“出來陪陪你。”
時琰見她揹著手,仰著腦袋望著自己,眼神裡還帶著一點點小心翼翼的討好。心裡像是被她軟乎乎的小手捏著,既悶得難受,又不好生氣。
小丫頭看來,也不是純粹沒有良心,還知道要出來陪陪自己。
但是氣還是氣啊。時琰長指夾著煙,呼了一口,又抬了一手摁住她的腦袋,朝她臉上,慢慢悠悠地長呵了一口青煙。
“我去……”林絮閉著眼睛,小聲嘟囔了一句。又因為做賊心虛,不敢過於聲張,只敢慫兮兮地抱怨道,“你幹嘛呀?!”
在時琰聽來非常嬌嗔的一聲。
男人繼續摁著她的腦袋,偏頭嘁笑了一聲。又惡作劇似的,帶著點怨氣故意把她的頭髮揉得稀亂。
就想看看這人要不要炸毛。
“……”被幾縷髮絲遮了眼睛的林絮僵著沒動,心裡不確定他是不是知道了點什麼,又不敢當著他的面直接問。但是站大街上被人把頭髮揉成這樣,又實在有損她的美少女形象。只好眯著眼睛悠悠道,“時琰,你是不是大姨夫來了心情不好?”
時琰聞言,氣得又磨了磨後槽牙,覆在他腦袋上的手順了下來,使勁捏了捏她的耳垂,才又重新鬆開。
還沒等林絮呼痛,就轉身對著街面,下巴抬了抬,指著醫院門口斜側方停車位上的一輛黑色越野車,狀似無意地問道:“你看,那車是不是有些眼熟?”
林絮心裡一個激靈,身子一僵有些不敢動,調整了一下情緒,抬眼望了過去,裝著剛發現似的抻著脖子看了一眼,努力把話題轉移到他身上去:“啊,是啊,你不是有個黃色的?”
時琰淡淡嗯了一聲,又道:“不過車標不一樣。”
“哦是嗎?”林絮裝著挺詫異的樣子,還蹬蹬跑了兩步過去看了眼。回來道,“呵呵呵,這個傻逼,換成了五菱宏光的車標。”
“……”時琰抿了抿唇,表示對這個傻逼無話可說。
許越溪看著玻璃外的倆人,先是一個仰頭一個垂眸說了幾句悄悄話,接著一言不合就上演了摸頭殺,現在又同時背過身去看著街面,林絮還跑來跳去的,跟個兔子似的。嘖,這該死的甜美愛情。
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許越溪摸著狗頭露出了姨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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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花捲掛好了點滴,安珝給許越溪留了自己的聯絡方式。兩個小姑娘和安醫生打了招呼道了謝,出門到了時琰的車邊上,對視一眼,一起上了後排。
“先送你朋友回去吧。”時琰道。
林絮點頭,報了許越溪家小區的名字。
車子重新駛上街面,時琰在車內後視鏡裡看著倆人坐在後排,不時用眼神交流著。眼神交流不過來的時候,又低頭拿出手機交流一下。直想嘆氣。
林絮:【我總覺得他今晚怪怪的,你說他是不是看見了什麼?】
許越溪:【要不你就坦白唄。】
林絮:【要是他沒發現呢?那我坦白了豈不是虧了?】
許越溪:【絮絮,不是我說,你這樣好像一個出軌的渣男哦。只要證據沒有放在我面前,只要不是被當場捉住,打死不承認。】
林絮:【去你的!老子是清白的!】
……
車子停到許越溪家小區門口,林絮跟著一起下了車,關照了她好幾句才叫人進去。臨了還抱了抱她。
時琰坐在駕駛座上,看著兩個女孩子難分難捨的樣子,心裡酸溜溜地看了眼車頂棚。他怎麼就從沒享受過這種待遇呢?
許越溪和倆人打了招呼,抱著花捲進了小區大門,林絮直看到她轉過拐角不見了才轉身上車,下意識地就準備去拉後排車座的門。
時琰曲著食指敲了敲半闔的車窗,看了她一眼。
林絮瞭然地低頭抿唇挑了挑眉,繞過車尾上了副駕。
這會兒車上只剩了他們,氣氛更顯得詭異了起來。
“絮絮。”時琰開口叫了一聲。
“嗯?”林絮瞬間坐直,靜待下文。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什麼嗎?”
林絮眨巴了兩下眼睛,偏頭看他。不確定他說過的是哪句。
時琰吁了口氣,覺得自己的耐心正在慢慢消逝,沉聲道:“你男朋友我,對你隨時有空。有什麼想告訴我的,我隨時等著。”
林絮心裡一緊,垂了腦袋。搭在膝上的兩手,來回捏了捏。
等了片刻,除了車輪摩擦水泥馬路的聲響,還是沒有等到任何迴音。
時琰突然打了個右轉向燈,靠邊停了車,熄火掛P擋拉手剎解安全帶一氣呵成。
側身,捏著她的下頜側了側臉頰,欺身吻了上去。
沒了那天廚房裡的溫柔繾綣,一個帶著點懲罰意味的,啃噬一般的吻。
林絮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點什麼,唇上就被堵了個嚴實。睜著眼睛愣了兩秒,能動彈的兩個小手就開始掙扎起來。
男人一手捏著她的下巴尖尖沒鬆開,一手輕鬆地捉住了她的兩個手腕,握在身前。
根本沒來得及解安全帶的林絮,兩手被扣著,上半身又不能動彈,瞬間成了被摁在砧板上待宰的小魚,最多撲騰下魚尾巴了。
小姑娘被他身上像是暗夜裡出門覓食的野獸一般危險的氣息嚇得慌了神。下意識地張口咬了下去。
車廂裡“嘶”地一聲,時琰吃痛退開了些。
呵,死丫頭不知悔改還咬人。
剛想接著親,就見林絮眨著水汽迷濛的眼睛看著他,帶著點輕微的哭腔,怯怯地說了一聲:“你要幹嘛呀。”
“……”
作者有話要說: 時琰:小祖宗用看禽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