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沒自己什麼事情,左右一看,眾妃子都在側殿的軟塌上坐著看戲,自己也往那邊去,眾人往那邊挪一挪,還好心給她分了半把瓜子。
朱煙寒接過太監盛好的茶水,遞給了懿安皇后:“皇嫂,嚎這半天也累了,潤潤喉。”,珍嬪沒忍住,“噗嗤”一聲笑,麗妃推她一眼,示意她噤聲,珍嬪吐吐舌頭,做個鬼臉,眾妃子們捂著嘴悄悄笑。皇后卻一臉凝重,盯著那邊的三人。
懿安一巴掌打翻了那茶杯,朱煙寒卻打破尷尬,尬笑道:“皇后招呼那些武官家眷進來,是為著安撫眷屬、籌措軍務,可惜皇嫂被身邊奸猾小人所迷惑,聽信讒言,誤以為皇后是在武官軍眷前鬥狠耍威風。都是一場誤會,誤會,說清了便無事了。”
懿安皇后卻不依:“橫豎如今哀家無權無勢,還不是在宮中討生活,自然皇上皇后說什麼便是什麼了,哀家無從辯駁,皇上說無錯便無措罷。”
麗妃邊嗑瓜子邊小聲指點眾人:“這一招是以退為進,反正皇后根本無罪,也說不出個丁丑寅卯,太后便索性說就當皇后是對的,世人多是同情弱者,讓外人知道,不說她無理取鬧,卻說是皇后欺負弱小。”
“妙啊妙,好一朵盛世白蓮。”珍嬪撫掌大笑,故意將這句話說得大聲些,好叫殿內眾人聽見,懿安皇后抬起頭,憤恨的白了珍嬪一眼,珍嬪才不怕她呢,誰欺負她皇后姐姐,誰便是她敵人,她不管不顧,白了回去。
懿安捂著手帕,哭得更大聲了,朱煙寒皺了皺眉,說道:“既然皇嫂一意孤行,非說是皇后錯了,那我們便當時皇后錯了,皇嫂莫哭便是。”
此話既出,眾人皆驚,懿安皇后停住了哭泣,似喜非喜的盯著朱煙寒,寧妃舉著一個瓜子放在唇間,顧不上動作,珍嬪最先反應過來,“瓜子皮給我,瓜子皮給我”,跟眾人收集了剛才嗑完的瓜子皮,抓起一把就想扔朱煙寒。麗妃先將手中的帕子遞給皇后,搖了搖她的衣袖,擔憂的看著她,皇后無奈一笑,示意麗妃自己沒事,嘴唇卻煞白。
就聽得朱煙寒接著說:“我和皇后夫妻一體,她犯錯便是我犯錯,您要罰她,便是我受著,您想一想,要怎麼罰她,我自去領教便是。”
話音剛落,懿安的臉色煞白,嘴唇顫抖,她苦笑著說:“也罷,也罷,便是我僭越了,我還能責罰皇上不成?”
朱煙寒環視四周:“皇嫂一心為國,無有錯處,便有錯處也是周圍人伺候不周,挑唆著主子們不和,是這些奴才們的錯。”想起他剛接到小太監的報信,進了坤寧殿來解圍時看到皇后面色發白,便有些氣急了,我好容易將她養得有些安全感了,卻是你們來糟蹋的?氣急攻心,說話便有些恨:“來人吶,將太后身邊這些奸孽小人都帶去打二十大板,罰做苦役,另行挑選些個好的。”
皇上素來待下人和氣,自打上位以來便從未向後宮伺候的宮女太監們撒過火,在宮人中素來有口皆碑,很受敬重。卻沒想到今天忽而發作,要打要殺,下面的人不敢怠慢,忙將那些宮女太監撕扯下去。
懿安哭得泣不成聲,這回倒是真哭了,她哭到在地上,兩眼狠狠盯著皇后。朱煙寒蹲下來,隔斷她的視線,將皇后嚴嚴實實罩在自己的背影后面,用兩個人都能聽見的聲音說:“皇嫂,莫自欺欺人了,你並非是喜歡我,而是為著不喜歡別人跟你搶。”
皇后見狀,忙疏散眾人:“都散了吧。”
熙貴妃扶著懿安,不肯走,朱煙寒瞪她一眼,熙貴妃才不情不願的走了,朱煙寒又命令身邊的太監清場,只留自己和懿安,還有皇后三人說話。
眾妃子出了坤寧宮,寧妃招呼:“這是南洋船隊帶來的向日葵,我種了出來,比咱平日裡吃的西瓜子好嗑,今日裡大家嗑的是原味的,我宮裡還做了五香、綠茶、焦糖等風味,都極為好吃,今日裡天色還早,姐妹們若是得閒,都上我宮中嗑瓜子呀。”
眾妃自然齊齊呼好。見著這麼多漂亮姐姐都要去,小黃鳥樂得在寧妃肩膀上單腳跳。
珍嬪早就熟門熟路,毫不客氣挑了葡萄藤下最舒服那個躺椅,便開口講古:“今兒個我要講一個三角戀的武俠傳奇。”
眾妃嬪早就迫不及待,各自挑了個舒服的姿勢,磕著瓜子,吃著點心,聽珍嬪講起來。
珍嬪還沒開口講正文,先自己搖頭晃腦的唏噓:“要說這個故事啊……真是慘……慘啊……”
小黃鳥著急,飛到珍嬪肩膀上一啄一啄,似是在催促她。
珍嬪這才停止吊胃口,開始講正文:“這個故事,要講的是一代盜聖和六扇門女捕快以及華山派掌門人遺孀的愛恨情仇。”
“要說年少青衫單薄,滿城春柳招展,一位少年盜聖,丰神英姿,騎著白馬打馬踏花而過斜橋,橋邊店家林立,有無數賣笑女子看見少年,眼前一亮,紅袖揮舞,俱是招呼他,少年一笑算是迴應,卻依舊打馬而去,不留痕跡,他便是江湖上新崛起的一代盜聖,六扇門頭號通緝犯——白玉湯!”
這個開頭起得好,雖是江湖人中所不齒的盜賊,但珍嬪講其描述成劫富濟貧、不與世俗同流合汙的漫步江南春雨中的少年英雄。一下子就抓住了深宮女子熱愛自由的心理。於是眾人嗑著瓜子,一直聽她講下去。
珍嬪一路講下去,直講到:“……白玉湯想到自己鑄下大錯,被江湖人人喊打,到處仇家四伏,自己又功力全失,只餘一手葵花點穴手也只可自保,不可追擊,索性改個名字,還不及思索,他便脫口而出:“我叫白展堂。”,話音剛落,便是他自己也愣是一愣。”
珍嬪往嘴裡塞一口水果刨冰,接著點評:“要說這化名有什麼稀奇,白玉湯為何自己都一愣,大家聽我解釋。”她一腳踩在椅子上,模仿著白玉湯的語調,“我叫白展堂,白是白玉湯的白,展是展紅綾的展,堂是拜堂成親的堂。”
話音剛落,寧妃已經是兩眼淚汪汪,抽噎不已了。
熙貴妃雖然不喜歡這波人,但是今日裡過來本想刺探敵情,但聽故事講得有趣,忍不住也插嘴:“那白玉湯和展紅綾還能再見面嗎?”
珍嬪這才看見妃子裡坐了個異類,她立馬就不講了:“你幫著懿安那個妖后害我皇后姐姐,還配聽我的武俠傳奇?”,說罷,就噓她出去。
熙貴妃只好灰溜溜的溜走了。
珍嬪這才接著講下去,直講到白玉湯,不,如今已經是白展堂隱姓埋名,在一座客棧中打雜的欷歔故事,直到與客棧老闆娘,風情萬種的佟掌櫃日久生情。卻不料無意中再次遇見展紅綾。
“媽呀蕩氣迴腸!”主播阿秀聽得心嚮往之。
吳美人是個頭腦簡單的,她用大家都能聽到的聲音小聲說:“愛而不得,這不就是那誰和那誰嗎?”
李貴人好心推了她一把:“噓——天家秘聞,萬萬不可瞎說!”
何美人故作強調的朝著懿安皇后所住的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