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當那老太太說你與她孫女不差什麼,就真當你是孫女來疼了?也不看看二姑娘,要不是王善保家的以利誘了大太太,還不定什麼時候才能想起人家的大事來呢。
只是這樣話,到底傷人,只能換一種口氣:“姐姐且想,你父母現在都在南邊看房子,有道是人走茶涼。當日在老太太跟前有再大的臉面,也架不住多少年見不上一面。再多的情分,也消磨了。”
鴛鴦讓她說得頻頻點頭:“你說得我記下了。只是府裡放丫頭自有定例,我又是跟著老太太的,不比你們跟著姑娘,還有個想頭,只好走一步看一步吧。”
珍珠至此才知,鴛鴦並不是不知道她跟著老太太可能遇到的風險,要不也做不到老太太跟前第一人的位置。只是例來只有主子挑奴才,哪兒有奴才挑主子的,可不就得且行且看了。
第21章
等鴛鴦走了,珍珠自己又一次感嘆,自己枉為一個無所不包的網站,怎麼這智商還不如人家十多歲的本土小姑娘。說不定人家本土小姑娘遇到她這種情況,早就成功完成任務回去做網站了。
感嘆無益,只能繼續想辦法把司棋說服。好在司棋不是巧雲與鴛鴦,最是個使力不使心的,讓珍珠說動,自去與她外祖母商量。這邊珍珠又將自己過年來得的賞拿出來點算。還好,加七加八下來,大概能有個四十多兩的銀子。
這點銀子置地是不能了,可是珍珠要給那小宅子添些東西還是足夠。一事不煩二主,主要是她也沒有別人可煩,只好又向二姑娘告假,說是要去給巧雲拜年。
二姑娘點點頭:“也是該去看看她。把我新得的大紅撒花縐緞帶去給她。讓她有空別盡著繡嫁衣,也來府裡說說話。”
替迎春送東西給原來的大丫頭,有這個理由就不算是珍珠自己請假了。誰說這二姑娘木納,看看,多會替人著想。珍珠可以斷定,二姑娘只要不再遇到中山狼那樣的渣男,加這這幾年行事漸漸立了起來,婚後的日子定是不差——她又不是什麼有青雲之志的人。
到巧雲家,將二姑娘的話對她一說,感動得巧雲淚都下來了:“我就知道沒看錯你,定是你在姑娘面前提起,姑娘才遣你走上這一遭。”
姑娘哎,前兩天還覺得你智商線上呢,怎麼今天就連看破不說破都不知道了?珍珠一笑:“也是姐姐與姑娘這些年情份好,要不姑娘又何必巴巴地讓我送這緞子過來。”
巧雲讓珍珠說得猛醒過來,一邊拭淚一邊說:“可是我高興的糊塗了。明兒就去給姑娘問安。”就拉著珍珠閒話起來。等珍珠說道自己初二就讓她嫂子擠兌得在家裡呆不下去,只能提前回府,所以想將那小宅子裡添置東西的事,巧雲就點著她的額頭:
“怪道你巴巴地在姑娘面前提我,敢情是想著讓我給你做白工呢。”
珍珠就笑得一臉諂媚:“好姐姐。除了姐姐,我再想不出能託付何人了。姐姐不疼我,我可怎麼辦呢?”
巧雲又虛點了她一下,又看看天色:“今日倒是早,你也不急著回府。不如讓我們家裡的人,和你一起去先把能採買的採買一些。這樣有個幾次,怕是也就全了。”
“這如何好意思。搭上姐姐不夠,又把家裡人勞動起來了。”珍珠有些不好意思。
巧雲只道:“你也知道,我這裡也用著一二個人,跑腿倒是熟慣的。就是哪處東西所值幾何,也比你強些。只是本該是我與你同去的,可是如今除了府裡,我也不好四處走動。”
這個珍珠完全理解,畢竟人家巧雲現在也是待嫁之身不說,婚期已經定在六月,看著時候還早,可是要準備的東西也不少,說不得都得她自己一針一線繡出來。至此珍珠又起了一番心思。
難怪榮國府的下人鮮少自贖,只以巧雲來說,這日子就過得不比那些普通富戶差什麼。而巧雲的父親,還只是個普通的二管事,在府裡不算多得臉面的人,就已經用著兩三個健僕,還有個才留頭的小丫頭伺候巧雲。
等巧雲吩咐過了,珍珠就帶著巧雲家的一個長隨上了街。這次可不是亂逛了,上次珍珠看了那宅子時,心裡也有了些成算:一堂傢俱,就算不用頂好的,可是也得桌齊椅備,才象過日之道。
好在那長隨正如巧雲所說,是個常在外走動的。只聽他說道:“姑娘要是急著用這些東西,其實有些店面是賣舊物之處。那裡的東西說是舊些,可是挑一挑,八九成新的還是有的。而且那樣的東西,木料大多不錯。比起姑娘現訂新的,又省錢又省工。”
珍珠是個務實的人,聽他這樣一說,就讓領著自己去他所說的鋪子看看。到那裡一看,竟恰讓那老闆前一天新收了九成新的一套槐木傢俱。一套八仙桌椅、一張架子床、還有兩張長案,要收珍珠十兩銀子。
平日珍珠再是買東西,也不過是泥人等玩意,對這些東西還真是不知道價錢。沒辦法,她只能看向巧雲家的僕人,那人就等著珍珠呢:要是珍珠用他,他自有一份賞錢,要是珍珠不用他,他等事後也能到這個鋪子收一份回扣。
如今珍珠即是看他,他自然得聽主子讓他跟著的人的。對著那掌櫃的就道:“掌櫃的好大口氣,真當我們是不懂行的不成。你說的那可是新東西的價錢。這東西進了你這裡,可做不得新東西了。”
掌櫃讓他說中弊病,就也是一樂,分毫不見讓人戳穿的尷尬:“兄弟即是懂行的,只管還價就是。這買賣買賣,不討價還價還做得什麼買賣。”
幾次來回,定下那套東西四兩五分銀子過手,還得由店家送貨上門。珍珠大開眼界,對那僕人十分佩服,並沒見到僕人向那掌櫃的打手勢。掌櫃的看了珍珠一眼,隱晦地點了點頭。
二人又走了幾個鋪子,才算把珍珠要的東西都買了個差不多。至此,輕的東西由巧雲家的僕人拿了,重的東西只能回桃林衚衕等店家送去。
再走進桃林衚衕,又聽了那僕人解說,才知道與巧雲家只隔了三樣街,只是那巧雲家更近東城些。走過第二家的時候,珍珠無意向裡看了一眼,竟發現那日帶她到衚衕來的李森,正在院內站著。
人家也算是幫了珍珠大忙之人,珍珠不好裝沒看見或不認識,向人微微福了一福。李森這兩日身子不舒坦,懶得去自家鋪子。又心裡有些隱隱地盼望,不想今日竟等到了這位姑娘。李森兩眼一時發起光來,只珍珠走得匆忙,沒等他還禮,已是過去了。
最先送到的就是那一堂傢俱,僕人指揮著人擺了,又自己打了水擦起來。珍珠不過意,只說自己能收拾,讓他且自歇了。那僕人只道:“些須小事,小的幾下就做完了。”
正說著,那日來過的李母又已經進了院子,高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