咪，臉色很紅，不再理他。季淮安也沒去哄，只是一邊確認行程，一邊把玩著他的手指，偶爾捏到骨節的地方下手重了，惹得沈疏臨輕呼一聲。

吳蕊低眉垂眼不敢亂看，全當自己是個沒有感情的立柱。之後不長的十多分鐘裡更是對

他們言語間的親密程度感到心驚，隨後也察覺出老闆並不是很想她繼續待下去，所以就告辭了。

布萊茲還在追問，吳蕊卻不敢多言，只能提醒他：“……總之是個很重要的人。”

‘很重要的人’正在絮絮叨叨自己的一天——和小洲去逛超市結果因為一瓶可樂吵架並決定三天不理他；路過寵物市場的時候看中了一隻白白胖胖的柯爾鴨，想養；下午多吃了兩片桃酥，撐著了……

沈疏臨打了哈欠，聲音越來越小：“還有就是……有點想你。”

沈疏臨說的話很容易就讓人能夠分辨出真假，只是一直以來季淮安也沒將他說過的那些喜歡放在心上，所以直到他要離開，直到看見他寫下類似於遺書的日記，直到他再也沒提過關於心目中的家的樣子，季淮安一顆心才像是反覆被冷和熱熾烤著。

“知道了。”季淮安偏過頭清了一下嗓子，臉色微微變化：“我二號回去。”

沈疏臨輕聲說：“好。”

艾麗·菲爾頓是布萊茲的工作助理，早在季淮安還沒有到達惠靈頓之前就聽說過有關於他的嚴苛和狠厲，因此這次的準備工作也是做得一絲不苟，甚至連脖子上的絲巾和套裝顏色的搭配都不敢出錯。

但整個會議程序下來，意外的發現季淮安並不像傳言中那樣不近人情，雖然指出了好幾處預備路演中不合理的地方，但語氣稱得上和煦，神色也不嚴厲，好幾回甚至對著投影露出了類似滿意的表情。

艾麗·菲爾頓將這一切都歸功於她充足又細心的準備，據她瞭解到，這位ceo不僅年少成名，在華爾街和矽谷都曾留下過足已令人仰望的成就，更重要的是，他還英俊單身。

所以當她胸有成竹地向季淮安發出公用晚餐的邀請時，並沒有想到會被直言拒絕。

西方人一向不怎麼含蓄，對自己的魅力值更是深信不疑。艾麗·菲爾頓被拒絕後顯得有些難以接受：“可會議上您不是有好幾次對我笑了？這難道不是欣賞的意思嗎？”

季淮安皺眉，在提醒她是該去看眼科還是該去看腦科之間猶豫一瞬，最後出於禮貌，只道：“你們的彙報糟糕得一塌糊塗，我還能笑得出來純粹是因為心情不錯。但下次你們還會不會這麼幸運就不一定了。”

季淮安冷著臉從她身邊走過，丟下一句：“另外，我是gay，對女人沒興趣。”

因為得到了別墅主人的首肯，第二天，一隻體型小巧，圓圓胖胖，走路一撇一撇的小柯爾鴨就被迎進了屋子，它完全不怕生，十分悍然地在一樓溜達了一圈，最後佔據沙發一角，小眼珠子在面前的兩張臉上來回轉溜，把沈疏臨萌壞了。

小洲興致勃勃：“這鴨子，看上去其貌不揚的，一出手就花了一萬五，牛逼！”

沈疏臨伸出手指戳了戳小鴨子的羽毛，潔白蓬鬆，向摸到一朵雲：“它多可愛啊！你才其貌不揚！”

小洲對一隻破鴨賣到一萬五當然沒什麼意見，雖然在他看來，所有鴨子最好的歸宿都在首都北京，皮薄油亮和入口香醇是對鴨子最好的讚美！

“誒，小沈哥，你給我說說唄。”小洲用手臂拱了拱一臉傻笑的沈疏臨，問他：“你是怎麼說服二爺讓你養寵物的啊？”

沈疏臨不明所以：“這有什麼可說服的？我就說柯爾鴨可愛，想養，季淮安就同意了呀。”

小洲以為自己聽錯了：“就這麼簡單？”

“不然呢？”沈疏臨笑了一下，眼睛彎得好看：“你別總把他想得那麼兇嘛。”

恍惚間，小洲想起了有次去親戚家竄門時擼了一把正在掉毛的哈士奇，回去給季淮安開車的時候被他勒令直接把車開到洗車場去，小洲永遠忘不了那天和車子一起被洗得乾乾淨淨的自己，水槍的滋味實在難忘。

那之後小洲才知道季淮安對一切有毛的動物深痛惡覺，也就不敢再擼貓貓狗狗，生怕被拎到洗車場一頓刷洗。

現在看著毛茸茸的小鴨子，小洲深刻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區別對待。

晚上沈疏臨照例和季淮安影片通話，柯爾鴨縮成一團待在沈疏臨的手心裡，被他小心翼翼捧著：“你看，超可愛吧？看它的羽毛，腦袋，還有扁扁的嘴……”

沈疏臨的背後只開了一盞壁燈，暖黃色的光均勻地灑在他的周邊。他臉上帶著點孩子氣的天真直白，僅僅是因為得到了心怡的寵物就足夠讓他開心一整天。季淮安想，沈疏臨是個太好哄也很容易被討好的人，生氣傷心也會流眼淚，但不知道為什麼一直留給季淮安的印象卻不是軟弱可欺，可是用堅強來籠統概括也不太準確。

沈疏臨對著愛寵好一頓誇，眼睛裡像是點了兩盞小燈籠，說完把小鴨子往鏡頭面前湊：“真的很可愛！”

他細長的手指託著小鴨子，指尖陷進那蓬鬆的羽毛裡，露出一點屬於指甲的粉白，季淮安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喉結，道：“嗯，是挺可愛的。”

沈疏臨一副‘我就說吧’的表情：“沈胖胖天下無敵的可愛！”

“沈胖胖？”

“我給它取的名字。”沈疏臨抿著唇笑，模樣靈動，看得季淮安手指癢癢，想去捏他的臉。

聊天沒有持續多久，季淮安那邊就又有人催了，沈疏臨忙著和沈胖胖培養感情，結束通話的時候沒什麼誠意地撅著嘴朝他飛吻了一個，季淮安連他的臉都沒看全，影片就被結束通話了。

頭一次覺得出差有些難熬，季淮安翻了翻行程表，把所有休息的時間再壓縮一半，發現只要接下來不出大問題，2號之前能回去也不是辦不到。

整個團隊跟著季淮安瘋狂加班四天，工作進度進度呈指數式增長，好在工資也在跟著長，大家才沒什麼怨言。而布萊茲也是在某次結束會議之後的聚餐裡，才知道每天中午和季淮安雷打不動的影片通話的‘大人物’原來並不是公司高層。

那天他們正在酒店的餐廳吃飯，沈疏臨誤把影片撥到了工作電話上來，布萊茲替季淮安接通後才發現，影片裡分明是個可以用漂亮來形容的大男孩兒，穿睡衣，睡眼惺忪地愣愣看著這邊，好半天才磕磕巴巴地解釋自己打錯了。

在他結束通話之前，季淮安才領著餐回來，手機換到季淮安手裡，男孩兒露出鬆一口氣的表情。之